上周,上司把我叫到公司,对我说了一句极其侮辱性的话,我没忍住,揍了他一拳。
/ b+ u& ^# s$ b0 K7 L8 Z& z- t被监控拍下后,我才后悔打出了这一拳……3 Z$ ~6 p4 k+ [8 [/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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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上司张巍把我叫到公司,说有重要的事要讲。
P: w1 Y& x8 e- w2 e这段时间,我在内部评估,考核通过就能晋升策划 1 组组长。/ ^+ L9 n$ M4 B" ^- W1 A
张巍把我拉到角落,说高层支持和观望的态度各一半,决定权落在他身上。& v! W& g: @) ?; m
我皱了皱眉,预感到他要提什么要求,张胖子是个绝不吃一点亏的个性。& d; j, H; g$ ?2 D
他在我耳边说了一句话。' E) K8 o3 E+ u6 `
他说林凯啊,小玲是你未婚妻吧,让我玩一个晚上吧。一晚上就好。后面的事保证顺顺利利的,林组长。- i: [) Y% Q3 @0 e, T5 d& ?& d4 E0 W
我没忍住,一拳揍在他脸上。
M: I v7 R# c* t: K隔天,我打人的视频被传开了。公司没有开我,我却被调到了楼下最差的组。
0 v7 r% z, X7 Q6 c! z; {# F我才知道,这一切都是张巍的计划,包括那个角落,以及跌倒后,他趴在地上猥琐的笑。
1 e" o& i/ ^4 P: O" K张巍从一开始,就希望我打出那一拳。3 ^# \: x9 c, }
我和小玲是同一批校招生进的公司,工作的三年里,逐渐确定了关系。但公司禁止办公室恋情。+ i3 I I y0 j5 Y% l6 X
我们一直没公开。
( T. r8 E1 i2 r% Z- `0 Q" o8 F去年,我带的几个项目上线后,数据都非常好,变现也在逐步展开,加上原组长身体的原因。小玲说不出意外,肯定是我顶上。
B3 r$ @) s1 U" [7 _- u5 K「还八字没一撇呢。」
! ?( J$ I# m% Q: N. A我还想说什么,小玲吻上了我。
4 y# c7 `, w6 t; e# t+ H0 i$ t「堵住你的嘴,不许反驳领导!」
}- `# ]( n$ z' ?' z* j" I我温柔地看向小玲,她五官精致,皮肤还像二十出头的小姑娘,身材丰韵,笑起来眼睛先弯起来,何德何能看上我了。
) Y$ R$ ^6 ]* J S6 I s「就看上你傻了呗。」她说。! j6 u6 y/ J. ?0 T/ T/ O) L
我们计划明年五一结婚,双方父母都见过了。
) x' j. ^9 G, h J8 K本以为一切都在慢慢向上,直到遇到了张巍。
5 C. H5 `; D, P/ R* E张巍四十五,整张脸被充气了一样,一半是肥肉。特别是那双下垂眼,总感觉要把你剥了一样。他是两年前从总部转过来的,听说没什么本事,但精通人际关系,有不少领导的黑料。+ a$ n# F7 w5 }9 b- A
刚来时,有传闻说他喜欢搞下属的老婆,因为这言论太反智,反倒没什么人相信。
& z- ~ E0 ^ B9 h% \! l! K结果他妈是真的!& b/ H7 i& ]& F
这一拳带来的结果是,我依旧成了组长,不过被调到了两楼的策划 2 组。2 组是云凯最弱的团队,投资制作的动画项目口碑差,更别说其他收益了。" i( C1 v! B3 ]
有传言上级要在一年内取消这个组。
) \9 a, O' w2 u6 f另一方面,2 组又是全公司最累的,经常盲加班。
% Z) C1 Y$ \, m* F# y( `; e张巍的意思很明显,让我耗死在策划 2 组,而现在小玲在他手下直接做事,我非常担心。
, g( K' M7 A2 m/ n调组之后,我从之前的 8 点下班到现在晚 10 点,回家已经很累了,经常都是不洗澡,直接躺倒在床上睡了。% o' M9 t3 c0 n6 r+ G. G
有一天我回来,小玲立马把脸转过去,快速用手抹了抹,随后微笑着迎接我。( A' f! a5 o- e* m
「累么?是不是没吃东西啊?林凯,我给你弄点蛋炒饭吧……」
4 I" x% V7 [6 c6 R1 f% t* `8 t1 g% W我看到她眼睛红红的,明显是刚哭过了。我拉着她的手,问到底怎么回事!
$ {' {. m. p7 F0 O$ G: ~; p5 C她摇着头,说没事,我们出去吃小龙虾吧,好久没出去了。 G0 r: d9 _) o
小玲主动拉我的手,双眼无神,想要岔开话题。
( `# p; A% v6 J$ J5 U' R: ~她是一个很要强的人。
$ V8 |1 G3 W9 r! j( O. t她越这样我越担心。* G6 m* E/ B0 `$ ?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呀小玲!」 R& m! E- s9 G+ C
最后几个字声音很大,疲惫和焦急让我有些失控,把小玲吓到了。
( e# ^4 { y% x7 a! G1 n% H+ v随后,我抱住了她,直说对不起。 v7 F1 Y& F/ z" L) y4 e
她抱着我,抱得很紧,先是抽泣,然后一点一点哭起来。
. f4 o6 z% k, }% t. ?% L- @她说今天下班后,张巍经过她的工位时,在她的左脸上亲了一下。
$ q* A8 t. Y! \7 \5 Q「我他妈废了他,操!」, V: r1 ~5 P0 y- u" H% R( l
我整个人的血压都上来了,小玲拖住了我。2 l3 Y) H5 \9 f, q7 M$ H0 n
「这是职场性骚扰啊,我们报警去!」4 r( P* B/ y/ ^
「不能去。」小玲拉着我,「张巍说他有保留起诉你的权利。」+ w& P; C3 Z G
「起诉?!呵呵,我就揍了他一拳还起诉我!」, O; P" d2 S! K* T; ?6 x$ L
我越说越来气,下巴都在抖。
' e {5 X. M( @1 c; U8 [ k「他给我看了验伤报告,他说当时摔倒时,脑袋磕在桌角上,医院评定为轻度伤害以上,他会……」
! y) \; G: u# S& J, M「他会怎么样!」5 P, D$ r- k7 ?9 G
小玲眼神明显有些慌张:「他说……他会保留起诉你的权利,一旦评定为轻伤之上,就能构成刑事处罚犯罪。」
\% p+ ?8 R$ v7 w/ w% m「张巍骗你的!」
: L5 b+ G% V% N$ u, G7 E「他说一旦打官司,就算最后是缓刑,也会记录在档案里,以后会影响我们的孩子……就没法考公务员了。」小玲把脸埋在双手里。7 E' S3 @4 p- d$ }4 |& |
我这些话停下来,手已经气得发抖了。
1 m# N& y. c: j/ Q2 r张巍要么「做」了一张验伤报告,故意吓唬小玲;要么通过手段,让医院的人做了手脚。
2 o8 ^# W( \) p! M) U% [$ [按照他的尿性,前者的可能性高一些。% z# ]$ g/ x/ W( L
我怕的倒不是他起诉我,我怕他一次次地去吓唬、欺骗小玲。如果小玲情急之下,为了保护我真去和这个畜生上床了。
6 P" |1 a. p y0 S" j; a7 V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我自己。( ^( k+ S- x1 U) D4 F7 i+ v& b
「要不辞职吧。」我说。2 e6 d: d P1 s0 `- `
小玲没有接话。
# A0 a, v& f4 S* x我们眼下这套房,刚付了首付,之后每个月要还一万三的贷款。如果我们任何一个没了工作,还贷压力就会落到另一个身上。其次,疫情期间找工作本就不好找,云凯就是我们这行的前三。离职后,小玲不一定能找到更好的。$ U) U4 F3 W( q9 a
最重要的一点,做动画一直是小玲的追求,让她放弃,我没资格这么说。0 X( ^$ l; g: A3 w" G( v; c
临睡前,我抱着小玲,在她耳边轻声说,你以后千万不要单独留下来。4 \" H; G6 E, D) k
她吻了吻我,说知道了,林凯,我只属于你。
% h9 i+ {; i/ J2 |+ m5 ?+ g: B那个晚上,我一夜没睡。( b5 v5 c- e9 [. X8 U" @! Z
我知道张巍接下来还会有行动的,如果说他的变态爱好就是对下属的妻子下手。
1 i8 n3 k; X( ?4 [9 A那他现在的目光已经盯上小玲了。3 m7 y+ ?4 Z3 {
02
v c/ u& e7 y9 s隔天,我在二楼,脑子里还在想着楼上的事。
, h1 ]% m8 ^0 S$ j3 E, x徐成是我同事,关系相对不错。中午吃饭时他说,凯哥,张巍还是把你的名字给去掉了,《翼飞冲天》的总策划上写了他自己的名字。
_% x. C! K( T我心凉了一截。
3 L+ {) ]5 j1 N, T# F+ f4 y. S3 @: P《翼飞冲天》是我跟了两年的项目,我熬了无数个晚上,做大纲,找成熟的编剧,找风格合适的导演。预计今年下半年就播放了,而目前来看,成片的效果非常好。原著粉也在各个平台推广,不出意外,又会是一部大热剧。4 A! e# v |3 R7 i, U
恰恰这个时候,张巍把我两年来的所有努力都霸占了。1 G* D7 D) O* d& E
交出项目进度表时,我就有过这种预感,但没想到来得这么快。4 E3 E& |5 Z* U. P5 j+ D
我给《翼飞冲天》的编剧陈宫老师打了个电话,他一个劲地对我抱怨,说已经弄好的结局,又给改了。我看了张巍提供的修改意见,基本就是把市面上最恶俗,最主流的桥段加了上去。, p* w2 _8 Z9 X p
「哎,基本没什么回旋余地,然后动画组又在催我了。你说这事弄得。林凯啊,你为啥不负责了嘛。」* Z! n$ X* B \4 Y- P1 l
我回答不上。
6 O/ z3 O2 b3 F \稍微安慰完陈老师之后,我和他说了内部调整的事,他才答应修改。4 M4 o4 B- }3 s5 A9 N
徐成一直在我旁边,他说你为啥还要出力,我说毕竟跟了两年了。
! D4 ]; }2 j7 w下班的点儿,我去楼上接小玲一起回家,正好看到张巍走了过来。; j0 J2 N9 a- \7 N$ _- [- u
我恨不得抄起身边的椅子,往这条老狗身上抡,但理智让我冷静了下来。& K/ p) _- M" b) d: ~
「张巍,你可以把我从项目里除名,但动画前期已经在制作了,现在还改剧本,压力都会落到老陈那里。」
6 z+ @$ v" g6 E: \: \- R; p「那就让编剧改呗,他不就是个写东西的,都给了那么多钱了。」
3 w& }1 U/ T+ z, O- a% I4 \我的拳头捏得咯咯响。
; P9 Q: R8 b. {( e; V他靠近我,低声说道:「小玲真的很有味道,跟你,可惜了。」% u1 s0 V3 N: Q5 L* } i- d
张巍掏出手机,给我看了一张照片。背景是酒店,一个女人正躺在床上。虽然只是一眼,但女人的头发长度和小玲散开时的一样。
/ w5 v+ t& @& Z7 G3 U1 a我整个人呆站在原地。张巍拍了拍我的脸,走了。
; i9 P' g, \5 c5 P) C& p" \我花了十秒钟才让自己镇定下来。, y/ N% Z& n# v2 [5 N# Q3 t8 D% H
小玲已经和他上床了?
7 }. W# t! @4 V/ l; I. O! a e什么时候的事?
6 v! s6 f. ^% R* e; c上周?
4 o+ y* m. l# X6 |8 p: q上周小玲说去和闺蜜一起去逛街,难道是去见张巍了?
?3 l( g9 ^5 j: ^% g7 g我整张脸都灰蒙蒙的。
: |+ O' u2 w' M1 s6 m我经过小玲的工位,她很自觉地收拾东西,跟在我后面,像往常一样。
+ ~- H3 Q7 w6 X# I7 U她脸上没有任何异常,我们一前一后走进电梯,在别人看来,就是普通的同事。
( @" M8 I: i. e出了公司,我们一起上地铁,坐了三站路后,总算脱离了公司的范畴。* ~; @( L6 _7 u @$ ]- \
基本上没什么熟人了,小玲自觉地牵上我的手,我没有给她反应。
1 G) ~/ c6 S. N7 ~2 c$ w一路上,她和我主动说话,我也没搭理她。# H$ C7 N2 v: E, i
我脑子还没冷却下来,无法接受我女朋友被猪拱了的事实。
0 @: Z; I3 h4 _( x9 G' D z回到家,小玲也感觉到气氛不对劲,她向我吻上来,我一把推开她,冷冷地从上到下打量她。2 M4 ~) Y+ M# p4 S- x& P8 S
「林凯,你今天干嘛啊!」$ _7 a9 y/ p! v: O0 Q1 ?
「我干嘛?苏玲,你有脸问我干嘛了?」
/ V9 C5 t2 j( l( Z$ H! |她楞了一下,我也没想到会说出这种话,但我现在不能怂。) P8 Y6 s4 Y# Z6 [
「你……什么意思啊。林凯。你这话什么意思啊。」: ^6 p2 h! ~) r' v
「上周你和张巍在一起吧。」
5 ?& W6 U& @$ d这几个字是从我的牙齿里挤出来的。我很生气,也很害怕。我气的是,小玲居然真的被他骗了,怕的是,这些话说出来后,我们的关系没法收场了。" w; Y6 C- y/ O
小玲张开着嘴,抖动下嘴唇,好几次想试图说话,却说不出一个字。4 v' i) Q* M; d4 ~/ Z8 O. l8 x
慢慢的,她的眼睛里都是泪水。
" r* a7 o7 a3 x8 T q- ~( d「林凯,我,我,不知道你听什么人说了什么,但,但我苏玲可以对天发誓,如果我背着你做了什么事,我,我……不得好死!」
& U5 _0 ^$ ?3 |+ W小玲说着说着蹲下哭了。4 n; A) m' A7 g' h: j
我感觉自己被打了一闷棍,我不相信自己的未婚妻,却相信一个恶棍的话。5 w9 B* q9 Y3 j! f
那张照片其实很模糊,我甚至都没看清楚。
" c2 N# c+ P/ P, k「林凯你不是这样的,你不要变成这样。」
" i, t% T) g, D- `- s$ ^) C「你要是不相信我,我把手机给你看。」
; Z) |) C, H9 j6 J: D% }「我从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她一边哭一边说。( o( s2 ^4 b' Y5 K7 a6 C
我抱着小玲,她哭得越来越伤心,好像这段时间内所有的委屈都发泄出来。
# d5 [+ b$ z- z( B7 u是啊,其实不只是我,她也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5 m4 R9 m5 L- [/ D这就是张巍的目的,他要的不只是一夜情,而是要把小玲从我身边抢走。# x0 I7 U9 Q+ h* T p# D
杀人诛心,我却一步一步被他牵制。
$ [: S+ g f: {. c0 W/ ]我安慰了一会小玲,她去洗澡了,我依旧处在懵逼状态,但从小玲的表现来看,张巍应该还没得手。
1 f" C9 `7 ?( j( r: [! W小玲对我说,不然你看我手机。
8 B L* t; B! d) }" z像是得到了某种允许,我还是打开了小玲的手机。张巍微信里和小玲的聊天完全是正常上级和下级的范畴。; [1 z7 J% w2 C1 P1 I: a
【周末把策划案写完,周一给我就好。】9 ^4 S% ~# }5 o2 q
【年轻人别总熬夜,下了班早点去谈恋爱。】
& n, `. \' q1 H% n" {7 F4 W; p+ O/ {最近的是三个月之前的聊天记录,那时候他还不知道小玲和我是恋爱关系,光看这些内容,就像是一个通情达理的长辈。
! [# O! x) s' H$ H我感到一阵恶心。
5 x7 n! }2 C8 j& O1 A8 _就在这时,小玲的微博私信跳出来一条消息:这周六,下午三点,别忘记了。
- y2 l8 z8 d% b. j! W2 V* t发这条消息的是一个头像为一朵向日葵的人。7 }; u, t5 Z; l4 b1 b" w
【林凯太过冲动了,小玲,你真的想过把未来交给这样一个人么?】7 j$ N7 @+ @4 @, ]
【其实我刚来云凯时,就喜欢上你了。】
; w5 }# B% h+ @. e/ N8 r/ ^2 l4 F【工作上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来问我,上次你不是说动画组的人很被动么,也不配合你修改项目方案,我已经和对方谈过了,放心,大胆去干~】. Y V5 `$ t) q+ F6 k
这些话大多都是我调到二楼之前发的,而且都是在工作时间。* t) P& j- @; I
小玲没有怎么回复,张巍好几次都试图约小玲出来吃饭,都被她自然地回绝了。
& r* p; N2 l' m8 N. L我能理解小玲的心态,因为没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公司确实有一些年轻男性会明里暗里追求她。所以她以为张巍只是其中之一,婉拒几次就会放弃。 K) T) t9 F, B: ~
她太单纯了。
" r' W1 Y( t) h: c就在几天前,张巍威胁小玲说,下周六一起出来吃个饭,只要你和我好好吃个饭,我们把事情讲清楚,我就不会再找林凯麻烦。甚至承诺下半年会找机会把我掉回 1 组。
6 `& O0 t2 N2 ?- O% ]. W% R% ]隔着屏幕,我都能感觉到小玲的煎熬,她隔了一天回复的。
) I- Y. u; n6 A【只是吃个饭?】6 E! t y$ |+ A( }
【只是吃个饭而已。】
4 ~) U. f$ t& X M" e【好。】. \( j. l8 \ C$ _- s( Z7 _# @& {1 \
我把手机放回原处。, N0 v5 g; I8 ^7 W) H) N! D. {
我一个人快应付不过来了。
7 V% G9 T- K5 P% {! [8 Y当晚,我就去找了李潇。
# A" X5 i$ i0 Y1 a) g0 a2 v03* M' ]- [. P% \3 y
李潇是我大学时的室友,他大多数时间都周游在女人之间。大三时,曾被曝出同时和四个女生恋爱,本以为会遭全校谩骂。: }3 V* T( A7 {
结果四个女友同时站出来支持他,并表示自己知情的。
$ G7 k& c" D* g" O' q即便到现在,毕业很多年了,我们系还有很多女的讨厌他。: n; ?. V' _9 i/ n( m0 ]3 b% v
毕竟是室友,偶尔还是会联系。主要是发生这种事,我实在想不到还能找谁帮忙。6 |7 A. `+ R9 [3 h# f
「林凯,你领导段位不低啊。」
- n; d% a9 R0 E. Q, ^- x4 u0 J& ?「……」
$ S( `+ B: q; c5 E4 ^# v2 ^# {9 P1 o听完我的诉苦,李潇调侃道:「最怕的就是你这种领导了,小黄文看了不少,可是有手段有地位,和那些只会意淫的小屌丝不一样。估计职业生涯也得手过几个了。不过这丫的确实不地道,结了婚和有未婚夫的我就从来不碰。」+ d! L9 b z/ t) ^8 w, C
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我也只能苦笑。
' R% ?0 o+ I# C0 n7 S- X0 J李潇不是第一眼美男,但穿着打扮就是给人很舒服的感觉。和他在一起可以很快松弛下来。. d" x, H& z) v* G
「能笑就行,林凯。你之前都被他拿捏得死死。不能再错了。」
) q! y$ U% |0 E) {. L! i# t「我该怎么办?」) g& _$ l2 p* f" V0 t0 [
「工作上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到了最差的组还是要干呗,你之所以打人没被开除,不就是业务能打么,说白了给公司赚钱了。如果这个基本盘没了,那你就彻底没资本和张巍斗了。」% c! T" D! p) B! `7 b* e m
李潇说得很在理。+ |9 {( s( x8 S
这段时间,我根本没有好好和 2 组的人沟通,甚至连他们经手的项目都没仔细看。9 \$ f: J2 v" Q) {! s
再这样下去,我被公司辞退也是一两年的事。
6 U# G" _) M O, E作为旁观者的李潇还是比我更冷静。
! h4 U- ~4 \3 v/ K, e( V李潇皱眉:「小玲那边么……」3 c `7 O3 n6 ]/ ]* _8 c. A
我:「小玲没做任何对不起我的事。」! o1 I$ r0 z# f4 G; Q' D3 A
李潇:「暂时的。她现在确实深爱着你。但你已经开始怀疑她了。张巍要的就是一步步破坏你们的关系。你们会争吵、会猜忌。上班已经很累了,女孩儿只想下班后投入爱人的怀抱,男朋友如果像审犯人一样地看待自己。只会伤害这段感情。」
# v* g; b9 _( W5 Z「嗯……」
' y9 ?" [# D( b: ]0 g最近这段时间,我们说话的频率降低了很多。
0 s# {8 l& L x8 R# C0 O1 {一开口免不了是那些破事。
7 ~3 k3 t0 ]5 L' G: q3 w李潇认真道:「林凯,你是个好人,苏玲也是个好女孩。这事不是你们的错,但分歧就像滚雪球,会越滚越多。到了一定的程度,感情就没法再修复了。」& ]' n) W. K$ b2 Y9 b, _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看着张巍一步步地去接近小玲?」
( N) S- v& D" y% D: o4 R「他们不是约了周六见面么?你跟着看看张巍下一步计划是什么。先沉住气,你要相信你女朋友。还有你把这老小子资料给我,我替你查查什么来路。」* ?3 q1 Z3 f* B1 A! a( C
我把杯中酒一口饮尽:「谢了,李潇。」7 S/ i. ~! }2 u# s! F( T- u/ R! X% b) B
「说这个干嘛。大学朋友里还愿意和我接触的,也只有你了。」
: |+ x& P$ C& T) j0 F周末,小玲对我说去见闺蜜,收拾一下就出门了。我换了一套衣服,跟在她后面。, A3 g4 c5 C4 l. C! X9 e3 K
我保持了大概两米的距离,人均口罩之下,她自然没注意到我。' q: b8 e3 |$ [! M2 S
坐了四站地铁,小玲走进了一家咖啡店,张巍已经等着了。
$ | H( z) L8 r. k& V3 K他穿了一件骚气无比的花衬衫,包裹不住他的奶油肚。
2 g8 f& v( U9 q( ?! w1 [3 v我坐在两人斜后方的一个角落里,小玲坐下后,张巍的手就不老实地抓在她手上。小玲本能地甩开了。
) e5 v: f2 [- y! h, m5 J) v" A" k- v「张总,请你自重一点。」
0 D: W" h4 Z. y听了李潇的话,我冷静了不少,心里很气,但没有站起来。
& o j. V; \4 g, L! n张巍抱着头:「小玲啊,这次叫你出来,其实就是想聊一下林凯这个事儿。你看,我基本被他打成脑震荡了,也没去告他,甚至极力在公司面前保他,为的是什?为的不就是照顾你的情绪么。」2 v ^5 X2 i8 J4 r- Y5 j
我听得快吐了。9 P; v: R9 X% i J# b0 {1 ]
就在这时,张巍从手机里拿出一段视频。在我的位置上看不清楚,但我看到小玲的表情突然不对了。
' ?5 |# z$ r7 l她脸上写满了震惊。$ W. s$ ? t4 ?& ^6 [7 ]
她到底看到了什么?* X: y3 K0 _1 x N- V
张巍:「也是别人传我的,我已经让他不要穿出去了。哎,怎么总是瞎操心。这个就是林凯,你男朋友。小玲你看看他的为人!」0 t4 s( Z) { Q* [. N
到底是什么?!% B: L$ X) l3 h1 q6 `( b) N
我的屁股上密密麻麻像是爬满了蚂蚁,就想站起来。
. Y. H! c& h+ g7 L我感觉张巍又在蛊惑小玲了。
7 H! f5 `8 c% q& c. K' B( Z我特别想过去看,去阻止。但就像李潇说的,那样的话,小玲会发现我跟踪她了。
y7 T; a$ @" w# r& F. g无论理由多么充分,她都明白,我是不信任她才会这么做。
# N* d) w7 T- B+ H$ a% x0 x$ j) `张巍这个畜生!
' s4 E7 A9 I8 E1 s2 [回到家,小玲和我说话已经不再看着我的眼睛了,她眼神黯淡。
2 l+ f( S" c& J- `- F# G. X) z) R+ W「今天逛街逛得怎么样啊?」我试探性问道。
9 N5 E: ^1 E! q; m/ c% N/ j「不怎么样。」% m' o# I0 p$ Z8 E/ w, }
「不开心么?」5 p3 g+ ?) Q( B8 f6 r% r: K+ _( U
「没有。」6 W8 t2 [: s) M7 a3 b2 l
她吃着饭,没有再多说一句。
8 W! b1 k; ~3 \7 }! a3 O4 f7 l我太难受了,又想直截了当地说出来,到底你看到了什么嘛,可又不能说。小玲不知道我在咖啡馆。* G- }4 D/ o; Q. ]' u
隔天,我直接去张巍办公室找他,问他到底给小玲看了什么。我没有说跟踪的事,只是暗示我们昨天大吵了一架。6 g6 `! O; D& j* S$ Z/ Y
张巍完全相信了,还很得意地给我看了他的「杰作」。
* z4 M9 I- \' @( J' p! B* Y8 Q& R「别眨眼啊,林凯。」
% A. w- B4 K5 {% m& |随着视频播放,我血压上来了。
: b/ D8 m' w! N' K1 V三个月前,我们公司团建,一起去温泉酒店旅游。最初男生女生一起吃饭,随后,很多女生累了,回酒店休息,而张巍带着男生去下一场,说是要唱 K。
- }+ B3 `- h! V2 u- F( w- @我当时不是很想去,但一来不想弄得不合群,二来也觉得回去也不能找小玲,就去了。
$ n0 Z) K1 {& ]3 s( ^& Z( C/ W结果张巍带去的 KTV 不是正经地儿,没唱几首歌,就有一些衣着暴露的小姐走了进来。! h3 J7 m- f4 ]/ Q& [( l
我当时已经觉得不对劲了,大部分同事又都是宅男,也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个局面。张巍则调侃道,公司犒劳各位勇士,别想多了。小姐姐就是陪大家唱唱歌,快拿话筒啊。
- H1 V5 {/ G# w& L女孩们确实比较热情,气氛逐渐变得没那么尴尬了,甚至一些人玩得很开。( Q# N; j$ i+ B6 O8 L/ i# p
我当时缩在角落玩手机,有个小姐坐到我身边来,张巍也过来和我聊天(当时还觉得作为领导,他没什么架子),我们聊工作,聊生活。
: q& e/ G) g/ m8 o这期间,张巍一直在灌我酒。
' ?0 v+ \3 V m" `. ]0 a! T& ?再之后,我就记得自己在包房里晕乎乎的了。9 L& z- I, k3 c" _ \
这段视频里,我醉醺醺地倒在一位小姐的身前,小姐抱着我,一边给自己灌酒,一边站起来,张开嘴,把酒倒在我的嘴里。
1 m" i% S+ n* A3 R0 ?' Q6 j2 c: l1 H记忆全都回来了。当时很多人都在起哄,闹哄哄的,张巍对她耳语几句后,她便给我「灌酒」。' G: U! \% y" G2 G0 s/ H& p
这段视频,他把起哄的声音去掉了,也掐头去尾,显得包厢里只有几个人在。3 a2 |- H+ Q4 ?8 y# j: e* c1 g( w
妈的!9 |4 ]8 g- i/ D. [+ J
我一阵头晕,拳头握得手心疼。
! Q7 U2 B6 e0 O+ f张巍起身倒了一杯水喝。
; g2 W5 G8 N0 }「呦,转性啦。林凯真的能忍啊,我都做好了被你再揍一便的准备了。」
! E* R# E w2 O- S* t7 F「再揍你,好让董事会的人把我真踢出去?」
. }) f2 g- ^* L: o0 w% u- J/ G我冷冷地盯着他。! B0 i( _- T) A/ `7 f1 {/ u
「嘿嘿。」他笑得眼睛都看不到了。6 y: F9 H& V' u: S
张巍走错路了,我林凯确实不聪明,有些地方还没张巍会做人,但有一点。7 v" O3 D5 W m7 |' g. r- y
千万不要去欺负一个老实人。3 l! W# l7 \. G
我可以放下一切,去保护小玲。
: w# z$ ]7 w1 f张巍坏笑道:「等我上了你未婚妻,看你还能不能忍。」) r, ` T& N0 l# T
旁边过来了几个同事,我指了指他的饮水机,大声道:「张总,你这儿水没了。我去给你扛一桶水过来吧。」
& F0 _5 I6 A" g v1 U, }! ~他有点疑惑地看看我,警觉道,没事,我自己出去接水。等他和同事聊完事情,我已经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 i O; Z/ Q+ U$ r3 R" w他不知道的是,我已经在他的工位上装了窃听器。
) b+ [9 c/ `, h现在,张巍所有说的话,都一清二楚地被我听进去了。
; M6 a$ q2 z3 N! V! i6 Q这一周,每次工作之余,我都重新开一个文档。一旦有值得被记录的「内容」,我就会记录下时间和长度。
# z- u1 i: Z: ~我发现在张巍的电脑里,应该有一个文件夹,里面留存了大多数高层的黑料。其中一些当事人可能都不知道。3 D, `2 N# b& V5 p; i+ t# g
第二,他和公司至少两名女性保持着肉体关系。一位是财务,张巍每个月都会打三万块钱到对方账户。部分黑料也是财务给他的。6 S8 P6 O8 o' ~) q) C
第三,张巍利用自己的职位,将部分公司数据外泄给外部合作公司。
! W% q: q2 X: q- w( h6 ?! G另外我还知道了,他会偶尔把小玲叫到办公室,但聊的都是工作方面的事,即便小玲不想来也不行。我能够明显感觉到最开始小玲是抵触的,但慢慢次数多了之后,没有最开始那么抵触了。% J& W' G7 Z3 h0 y, e" ^0 e
她大概是觉得,办公室里,他不会做什么事。 |3 \8 W7 e. Z& H7 X# X0 u
相对的,小玲回家之后对我却不理不睬。* C) ~( ]; t, z8 A: z2 ^: I
我理解,谁看了那段视频,自己的男朋友被这样「灌酒」,都接受不了。0 e1 T# N2 v# c2 V( d* o3 s- u/ O
我一直在等,等一个解释的契机,等一个复仇的契机。6 m/ a' w- E' }5 s" t, I4 Y
直到这个机会来了。
% V- L. p, F; k7 }& o李潇在周末约我出来。神情明显很兴奋。% d. {1 ?" E) B K
「你这领导挺会玩儿啊。」" L y% j! }, L) v7 _, m
「什么意思?」9 P4 c, {7 y- i: P7 U3 ^
李潇说张巍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他和女人上床并不单单只为了满足性欲,另一方面,他会把过程直播下来,期进行剪辑,上传卖给韩国的某个会员网站。/ c; A5 ]5 M3 m
「韩国 N 号房那个?」
! Y3 {$ k/ K/ z" k/ j7 S0 z: U3 {「是的」$ J$ {: a* y) `# ~. X# t* q
「这算是犯罪?」
* e' c+ l1 q3 Z: ?) @「当然算啊,完完全全触犯我的刑罚了!」
8 V7 L) x' Z, Y6 x9 f: H李潇舔了舔嘴唇,像是捕获到猎物的野兽。
$ b, v% c( H- i4 y* o「一来他保护措施做得好,后期必定打码。第二,就算你混入直播间,也找不到举报的房号,人家早完事走人了。第三点,就算你能确定那个人是张巍,但没有证人。」
# i; D; E9 P `4 w2 |2 ^) }「为什么没有证据!」) l0 @' f4 {6 @3 K7 v/ ~1 w' r& J& x
「你想一想,和他上床的都是被握住把柄的人妻,只希望这件事根本不存在,根本不会去控告他。」
, H/ _* w6 ^; C% |1 H这个世界确实有太多黑暗面,如果没有李潇,我这小白根本没办法。0 h5 R) g! I( ^7 Y1 M9 M
「李潇,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 u! v& ` k0 ^, p/ k3 {- H% u他笑了笑:「我有朋友做和他一样的事。」" Q4 i. |/ r) `+ B: X
我眯起眼睛看他。
% s& `2 {+ X& t9 R/ K李潇:「别这么看我啊,至少不会和这孙子一样用胁迫、偷拍的方式,他们那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有原则。」6 u2 B1 l5 ^0 T0 V" q! l* ?
我吐槽,你有原则就不会一直钓着那么多姑娘了。7 T& S, a7 n8 \1 B1 ?" `+ T
李潇摇摇头说,说自己是不婚主义者,会在恋爱前告诉对方,能否接受这样的自己。. y8 T) n$ Q+ r: _
看到我拿他和张巍做比较,还不高兴起来了。
, O. z' L- c1 N好吧,要打败大恶魔,就要借助小恶魔的力量。
5 N0 r6 f; U: k8 g# m# ^ Q3 |张巍很聪明,但同时又很蠢。他蠢在一直在强迫他人意志,一直游走在钢丝上。
9 r1 P1 Q5 l5 }+ [这次,我要让他狠狠地摔下来。, J U1 B8 X# ^' h; s: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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