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哪些令人浑身发抖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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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5385 | 回复20 | 2021-6-16 20:18:5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遇到过的,听到过的。
风来时狂放 | 2021-6-17 02:30:11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差点被送去杨叫兽们那里接受电击,真事。0 i# R: N( a* d6 n7 G$ j' R1 r3 l
       你以为我是沉迷游戏的网瘾少年吗?       你以为我是无所事事的社会少年吗?       你以为我是骂父打母的叛逆少年吗?  D3 C8 E! w% k! C9 }/ I
       都不是。相反,在那段时间,我的学习成绩一直不错,班级前三,市里前百,作文拿过国家级的奖项,至少我的父母已经很难找到别人家的孩子来教育我了。同时全封闭的学校也没给我机会让我沉迷网络。在家也很少出去玩,喜欢泡书店看书,历史和文学。讲道理我怎么都和磁暴步兵沾不上边吧!
, @. {% q/ D, D7 Z       当杨永信的事情再次在网上火起来的时候,我也义愤填膺的参与了进去。在某次和小伙伴谈论的时候,突然记起我竟然差点成为受害者!0 t1 k6 C% N9 G! ~* d
       我记起了我父母的一段对话,这段对话发生在某次我和他顶嘴之后。没记错的话是他多次不敲门进我房间,甚至掀我的被子,我就把门锁了,因此争执。年代久远,他们的话记得不甚清楚,大意整理一下,如下:        我爸说,我有一些毛病:        1.睡懒觉;        2.太内向;        3.不听话。        第一点,承认不反驳。第二点,一个时间都用来学习和看书的宅男,同时又从小被他限制不和小伙伴接触的人,怎么会外向呢?第三点,在他眼里,不听话就是字面意思,必须要服从他的任何话语,或者描述为命令更合适,而不听从甚至反驳,那自然是犯了大罪。        我爸说,他工作那里(山东)有一类学校,专门教导这些不听话的孩子,可以把我送去哪里改造改造,把那些坏毛病坏脾气改掉。(ps:我不清楚具体是哪家,所以答案开头用的是“们”字)        我妈没同意,说:        1.离家远,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会想我,老人家会不高兴;        2.没时间,当时是假期,但已经快开学了。        我爸又说他可以去给老人家做工作,然后可以让我休学一段时间。对的,让亲戚邻居家小朋友深恶痛绝的别人家孩子,让老师眼中的乖乖班长好学生,让同学翘首以盼的作业答案提供者休学去戒网所!+ p0 F0 ~6 o+ D0 }
       我爸又开始诱惑我,提了很多好处,只要我能同意去。当时懵懂的我虽然不知道那是一个什么样的机构,但出于对“欲将取之,必先与之”的认识和危机感,我坚决不同意。利诱不成,于是危逼,我也跑去向爷爷奶奶寻求帮助。场面僵持不下,看来他是铁了心把我送过去。
! N+ X" G2 y4 B9 m: K# P4 ^3 m! M# R       然而我终究是逃过一劫。一直希望他打消念头的我妈冥思苦想了很久,终于想出了一个理由:       你让孩子休学,外边的人怎么看?4 G( e! x7 |( q6 e  V) f! r
     (意思是亲戚朋友间可能会有风言风语)
1 v. \" a5 C- X# S       最终保护我的,不是知识真理,不是伦理道德,也不是父子亲情,而是外面的人的看法。换言之:& H1 j" j2 |3 S0 }; n  m0 m0 u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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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e3 @  ]% h( V2 y# s       面子。
我能陪你变老 | 2021-6-17 07:59:44 | 显示全部楼层
真的没想到会有这么多评论,感谢。
9 I. e5 R  U* q* u' x看了你们说的很多话,端午节放假回家特地又去了那个派出所找当时负责的那个民警叔叔。民警叔叔说当时在派出所这个小女孩的爸爸妈妈跟奶奶大吵一架,就差没动手了,后来奶奶搬回乡下住,妈妈就在家带小女孩了。这样看来,小妹妹还是很幸运的。3 i3 y, V' H, G! V; o* t
答主坐标南方一个三线小城市,感觉这里老一辈人的心里重男轻女的思想还是根深蒂固的,我自己小时候也被爷爷嫌弃过。之所以想到在知乎把这个故事写出来是真的当时心里觉得很难过。虽然黑暗的地方是真的黑暗,但是还是会有很多暖心的人,尽职尽责的民警叔叔,立场坚定的父母,还有评论里或生气或痛心的绝大多数人。重男轻女的思想也许永远无法完全消除,但是改变可以从我们自己做起。0 }- z' Z- F3 p/ O*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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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谢谢大家,祝大家端午节快乐。4 P  f& _6 b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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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文原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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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前,一次假期回家,临近中午,被母上打发出去接弟弟放学。接到之后在回家的路边,遇到一个蹲着哭的一脸泪的小女孩,当时心里没多想,拿了一张纸让弟弟拿过去给她就走了。饭后过了一段时间出门溜达消食,又从那条路边走过,小女孩还是蹲在那里,心里觉得不能放心还是过去了。
3 l( Q5 w! g1 J刚开始还只是哭的说不出话,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整张脸皱在一起憋的通红,把她牵到边上台阶坐下安慰一通,终于能问出几句话,断断续续的说了一些,今年才六岁,在上小学,今天跟奶奶出门买蛋糕,后来不知道怎么走的就跟奶奶走散了,不认识路,也不敢问人。随后我问了孩子记不记得家里的电话,给我报了个座机号码,打过去之后一个老婆婆接的电话,我问她说是不是家里有个女孩今天早上走散了,老婆婆只说打错了,就挂了电话,我当时只以为是小孩子记错了电话,没有多心。
- D/ ~9 X) f& l/ Z1 T% V然后我也没有办法,带着小妹妹直接上派出所找警察叔叔了,后来就从孩子的班级学校入手,辗转找到了家长,期间我就一直在派出所陪着小妹妹,后来孩子的爸妈都来了,看着也是挺老实的人,一直对我鞠躬说谢谢又要给我包红包,又要请我吃饭,当时心里自豪感简直了。) a* L# y2 Y( g, z
故事发展到这里,都还只是一个治愈系的小故事,一直到我多嘴说了一句,以后一定要孩子记得家里的电话啊。孩子妈懵懵的看着我说她一直都记得家里的电话啊,然后我把之前打错电话的事情告诉他们,也把手机拿出来给他们看了通话记录,孩子妈说这就是他们家的电话,没有打错。当时一瞬间我心里也是懵比的,还以为是自己之前表达的有什么不对,随后一想,一个可怕的想法在我脑海里浮现,顿时感觉一股凉意从我的脚后跟窜上后脑勺,整个人浑身都忍不住有点抖。为什么孩子的奶奶带孩子去买蛋糕就走散了?为什么打电话回家问就直接说打错了?或许这根本就不是无意的走散,而且一次有意的遗弃?想到这里我真的觉得很可怕,甚至不知道眼前的爸爸妈妈可不可信,我只能悄咪咪的把我的想法和之前打电话的事情告诉民警叔叔,希望他们能够询问一下然后适度调解,民警叔叔表示理解,让我留了个个人信息就回去了。
' Z3 F) ]. v% p0 @& @& C回去之后跟母上说了这些事,虽然也是一阵唏嘘,但是母上还笃定的跟我说不至于的,肯定是搞错了,你别想的太阴暗。然后假期结束,我又回到工作里,就这样过去了几个星期,我都要忘记这件事情了。0 s5 ]: A, R/ O5 u: k' j
那个民警叔叔,给我打了电话,说当时确实是孩子奶奶把孩子带出来就没想带回去,为什么他们这么肯定,因为几个星期之后,这孩子又被奶奶带去“买蛋糕”然后没回家,孩子爸妈上派出所报案,民警直接找奶奶谈话了,然后奶奶领着他们去了她跟小孩走散的路口把小孩找回来了。这个奶奶就是重男轻女,头胎生了女儿后儿子媳妇都觉得家里穷养不起二胎就没生了,奶奶心里只想要个孙子,于是想办法让这个孙女“消失”,以为这样儿子就会再生一个了。这事戳出来之后,奶奶跟孩子妈妈大吵一架,还差点在派出所动起手来。后面的事差不多就这样,民警叔叔怕我放心不下,特地打电话跟我说一声。电话挂断之后良久,我都能感受到自己的整个脊背都在轻轻颤抖,不知道是愤怒还是害怕的心情在心里蔓延。0 B. a# z) c4 }# V8 U+ c
我曾经天真的以为重男轻女到要孙女不得好死这种事情只发生在小说或者电视剧里,从没想过在社会文明发展到一定高度的现代社会竟然还会有这样的奶奶,不惜让自己的孙女流落街头,如果那天碰到的不是我,现在那小女孩又应该在哪里怎么办呢?而更可怕的是,这之后这个家庭里要怎么相处呢?这个小女孩又会碰到什么样的命运?& j$ t' }$ `7 G2 X& e9 R
即使过去了好几个月,这件事仍然是只要一想起来我就觉得很难过,甚至是越想越觉得头皮发麻浑身颤抖,只能在心里默默的祝福那个小妹妹,能够在家里平安喜乐的长大。
gnmpmnuy35327 | 2021-6-17 14:17:26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一整个村子里的女人,都是买来的。

$ {6 e/ f' a( L0 q我被拐卖了。
0 v5 [/ e0 W& d( s* Z: D6 C当我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迷药的药效刚褪去,意识模糊,手脚麻木,身体冰凉。+ I# o2 X. b8 n( v+ q
我被人关在一个密闭的小空间里,摇摇晃晃,我猜测这里大约是车后箱。  p' B- Z$ `) j1 ~1 {9 N6 t
嘴上贴着厚胶布,鼻尖渗出粒粒汗珠,呼吸困难,我使劲眨了眨眼,试图看清些东西。7 q9 l" Z; d4 X1 e& N& T4 o  L7 d
我支吾了几声后,车停下了。
; E$ K/ E5 A. z, A" p: n/ O8 {冷冽的空气凶猛地灌进来,路灯惨白的光打在我身上,现在是晚上。. ~; x7 j9 G2 ]5 O% \  L; @
两个男人正盯着我看,其中一个粗暴地按住我,另一个二话不说就往我身上揍,1 w3 a( O7 U4 F7 L' E, [6 O/ O
「老实点!」
6 h4 P( i* `; J# H1 ]疼痛顿时蔓延全身,我不敢叫唤,死命忍着,憋得眼泪直往下流。' \6 Z' E4 d  @0 N$ ^7 g
因为害怕他们会有更粗暴的行为,我没有抵抗,也没有挣扎。2 [3 h. T/ R8 f- t1 y# x8 E% ]
我要忍耐,逃跑,会有机会的。
3 h" b. B* o8 s! q: Y车子再次启动,这一次却一直没停,一直开一直开。4 l# Y/ C9 E) G
我忍受着手腕的酸痛,一直等一直等,盘算着自己的处境。9 |2 L5 A0 z5 B6 G1 X0 W
我不知道自己将要面临什么,前路茫茫,等待我的是绝望、未知、黑暗和恐惧。
& |0 k$ n3 W# L0 g缺水的感觉逐渐强烈起来,我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只觉得再不喝水自己可能会被渴死。
5 }% J7 y9 L; ~9 n8 w5 S  Q" D车停了,后车厢再次被人打开。& `, x" s( \5 T( V
我突然被暴露在空气和烈日下,连眼睛也睁不开。
/ |/ u$ h# l7 w7 A4 Z人贩子薅住我的头发往外拽,我支吾着想说几句话,却发现自己嘴上还蒙着胶布,只得忍着头皮上钻心的痛跟他走。( B  W# {* v5 P% T) z& R* `  s$ s! H
我眼泪痛得直往外流,却连求饶的话也说不出。
1 p: Z7 w: n, g& H+ R我像一袋垃圾,被随便地扔在一间屋子里。: \: m& A& v3 y
一个头发半白的老太走了进来,两人站在房门口用我听不懂的话交流了一会。% k* t. T) J/ ^( V/ H
老太身材矮小,有些臃肿,脸干巴巴地皱缩在一起,一对精亮的小眼睛不时往我这斜几下,像是打量一件商品。5 x6 L) [* J+ _1 S
这空挡,另一个人贩子又走进来在我腿上摸了好一会,如狼似虎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我。' k. c, J# A. \  O8 u2 h
我低着头,不敢说也不敢动。
0 m  }# \  \: ?好在他没有进一步的举动,外面传来几声叱喝,他恋恋不舍地起身走了。4 L+ ?" U$ ~) S2 D1 N* E# J+ Q
我打量着这间屋子,墙壁斑驳,家具都有些旧,被单也有些泛黄,顶上一盏蔫黄的吊灯,厚重的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4 O! G" @( W+ ~9 Z, a" A' ~
老太再次进门,走到我面前,毫不手软地撕掉胶布,震得我的嘴又痛又麻。
  C9 ?" G: B, Q  \- d4 l/ z她面无表情,骂骂咧咧地吐出我听不懂的词,抬手扇了我几个响亮的耳光,我的脸颊开始烧起来,发红发烫。# f. p8 J/ H/ c# f
我又怕又懵,不明白是个什么状况。
% K/ t, I1 ~! }$ f& c4 f' R: T她骂够了就出去,没有管我。
! d1 j" J6 ~+ ]; m6 B2 d我跪坐在墙边,双脚发软。! D& f( U* w4 y
跪了不知多久,门外传来老太的叫嚷,还有一个模糊的男声,可能就是这家的主人。) `1 l2 u& M/ Q  b  {
我全身上下一阵颤栗,大脑瞬间清醒
! T* @8 s9 p# N) N. K——我知道下一秒走进来的这个人,会决定我在这里的命运。
, L0 ~  N% B3 \1 X7 }1 ?- a9 E会是一个又丑又凶的糟老头吗?
0 l) p% P9 z5 g; N我不敢想。4 f% A1 l7 e$ q' C/ D! H( x
门开了,一个高瘦的男人走进来。
7 E' }: V/ Q! l- [+ ~6 M, M他在我面前站定,低下头打量我。
8 K6 `9 t1 }/ J  I7 T: \后背止不住地颤抖,冷汗也浸湿了衣裳,我小心地抬起头,看着他。
4 q2 S% c9 V! c! r5 @! C这人看起来二十出头,一张脸干干净净,皮肤黝黑,头发乱蓬蓬的,应该是常年在地里干活。" m6 r* X) L8 S# Y6 q/ }
他毫无波澜地看着我,像一匹草原上的狼,盯着他的猎物。3 j8 e; U1 ?6 H) F& L: v
「你,你会说普通话吗?」我轻声发问,不想惹恼这个人。
$ t! b9 Q2 T/ }: ~5 v. i. J$ W「会,上小学老师教过。」他仍盯着我。7 k) b) R6 J: E9 }
我理了理思绪,抬头坚定地看着他:「我知道我被卖过来了,必须留在这里给你当老婆。我认了,所以我不会跑,我只想少受点苦,好吗?」6 n( d/ t9 K* c9 V4 z* y0 n1 R' i0 P
他有些惊讶,仍旧盯着我看。
1 I0 X( R* {) d( U3 q' C5 |「我绝对不会跑的,帮我把绳子解开好不好?就算我要动手也肯定打不过你。」  N" R- r5 v! J. S1 W- T
「你相信我,我绝对不会跑的,帮我把绳子解开好不好,我疼。」
6 w) e) y) _- U& V他木讷着一张脸,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帮我解了绳索。
# H5 q8 S/ h* |: A7 b+ \「我叫小南,南风的南,以后就是你老婆了,你叫什么名字?」
( s/ J9 t( n+ E我尽力露出一个笑容,想让他放下戒备。/ ]( Z3 p0 ^! K1 ^' o* z
「张洋,海洋的洋。」他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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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卖到了山溪村,据说从最近的镇子开车到这小破村也得六七个小时,穷乡僻壤不足以形容这里的偏僻和落后。3 s  m5 B  U$ p0 _( v! \
那晚我瑟缩在床脚,双手抱膝,静静听着门外两人的对骂,都是方言,我虽然听不懂,但也大概知道老太并不相信我愿意留下来。7 v5 a& t  g9 b
山溪村的男人娶不到老婆,只能请人贩子卖女人进来。
$ w* a" Q7 @* Y6 M0 o2 T2 _( |7 ^张洋告诉我,这里的姑娘都是被拐卖来的。
/ t" V& k% A7 I, U3 D5 c- E9 K6 ?夜很深了,这里的夜安静得十分诡异。
% ]7 v9 |- O, h5 J$ @张扬开门进来,我低着头,不敢看他。
; |5 i# i1 P& {( S. V$ v* F9 d「太晚了,睡觉吧。」他背朝我躺了下来。
! ]  T1 X- v0 k* E我仍旧抱着膝盖,望着月光照透的窗帘,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e( A3 l. D3 T+ d" W
之后的几个月里,我被老太差使着做了各种脏活累活,砍柴、挑水、倒粪……一旦做不好便是一顿打骂。
# ]2 N; p" n4 `我这位婆婆脾气有些古怪,虽然我已经能熟练地干活了,她依然时刻紧盯着我,稍不如意就打骂我,好像生怕我跑了似的。
2 R+ U& ]1 D  d8 |我不知道逃跑会是什么后果,不知道被抓回来又会是什么样。
3 |: D( H/ h& E+ t0 I  X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还把我当成个人。; J" A+ a9 D( n
这一切,如果是梦该多好。, }0 Z3 R% C( v/ p3 I
我委身于张洋后,发现他以前没有碰过女人。
, Z0 j" N' I* b8 h+ w我知道村里的女人都是可以卖的,便问他为什么不找个妓。
1 {% k: k1 s' Y「不知道。」他说:「娶老婆,不找妓女。」2 X9 G; _, s3 l8 q& E' Q. i* @
我渐渐能听懂这里的方言了,也逐渐习惯了这里无比落后的生活方式。
! `7 R% z# Y4 U! `; v( K张洋待我不差,他确确实实将我看作他的老婆,我也每天堆砌起甜蜜的笑容,以展露自己所谓的幸福。
# r6 C" C6 [; l; p2 o: `9 h这晚,张洋兴高采烈地冲进屋子,递给我两片面膜:「这是马老板给的,今天他来村里喝喜酒。他们说,女人用这个,皮肤好。」# S& t" c. ^1 w' U' p: F! e
我咧嘴笑笑:「嗯,正好我皮肤最近有点干。」
1 V' A2 z) K, T0 D/ \) w「明天老李家还办酒,你想去吗?」
0 p/ D9 G% _. k/ d5 A, q「有什么喜事吗?」我拿出一片面膜往脸上敷。, M8 L( R* E% s
「他第八个老婆怀孕了。」2 p5 {! y3 w1 r, C* b! @
手一抖,面膜上的精华液滴进了眼睛,我不做声,继续将黑色的面膜贴到脸上,冰凉的感觉顺着皮肤蔓延,再睁开眼,我的眼睛血红一片,火辣辣地疼。: S/ m7 ~: y- H$ B& Z, \9 C
「好呀,我想去。」我咬着牙竭力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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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夏蝉的叫声很响,震得人耳根子疼。1 Z% g* L' g0 s+ a2 n$ H
我坐在大圆桌前,张洋坐在我右边,紧紧地拉着我的手。这桌基本上是五六十的老伯,张洋在他们中最年轻。
5 |( C5 d( L( j& i. }* M; u算上我一共三个女性,我左边坐的是周姑娘,周姑娘左边是她老公赵文,已经是个地中海的油腻大叔了。" v6 A7 B% ?6 l' w
周姑娘看起来不超过三十,皮肤白皙,口红和眼影都很深,和赵文几乎没什么交流。+ B* I8 t" T' C! R% R
这种小破村,哪里去搞化妆品?
( u( {" \' |+ G9 [9 a; ]" W: O「周姑娘被马老板包养着,时不时送点首饰和化妆品。」张洋说。
8 j; e% f7 v! Q/ B5 U  v; L4 @6 A8 j「赵文没意见吗,周姑娘是他老婆。」我问。
' d/ J8 M6 G3 ?, I" ]  F: W' f「反正有钱拿,有什么意见,也没感情。」: t% g( d8 S5 [% h5 L5 v5 t
我对面是赵武,旁边是他媳妇。$ ]; E. I+ X) A2 ?
那姑娘脸上沾着泥巴,一头长发比鸟窝还乱,耳朵红肿,脖子上都是乌青和淤伤,穿着破麻布做的衣服,赤着脚。- W( u- q1 A" ^
赵武喊她吃菜,她没什么反应,呆呆地盯着碗筷发愣,气得赵武扇了她一巴掌,直接扇得嘴角出血。& E, P- d3 G; g- c/ t; O
小姑娘仍旧一动不动,眨着眼睛,像个被玩坏的洋娃娃。0 d. s4 W3 g: I; X
赵武啐了一口,薅住她的头发把她拖到地上一顿毒打,一边打一边骂:「臭娘们,听不懂人话是不是,早知道当初就叫他们轮了你,老子买你买整的,白费钱!」5 n/ ~" H( ~7 t/ p7 L+ |0 _
人贩子卖姑娘,分整的和残的,整的就是完好无损带过来,残的就是被人贩子先玩过,整的价格比残的高一倍。
5 y- L! j( i: v- K3 [我就是整的卖过来,这也是张洋告诉我的。
# U8 H0 r5 l" S# O小姑娘双手捂头,不哭不喊,等赵武揍得没力气了,她仍蹲在地上,身体抖得像筛子,破麻布下的皮肤没有一块完好。
- |; F& d% c' G1 K' v) W+ I5 D我看着她身上的伤痕,心里又害怕又愤怒。
5 a  C1 K4 }! y1 j3 A4 B7 a但其他人却像看不见这场景,依旧吃饭夹菜,我实在吃不下,后背的冷汗一层叠着一层。
6 i4 F2 }: y& F  l8 D/ }如果不能讨好张洋和老太,我会是下一个赵武媳妇吗?) N! Q. x8 ^, F6 _+ W0 e
被卖过来的女人,大部分都是赵武媳妇这样的,也有少部分是周姑娘这样的,那我呢?% B5 H# q" e1 h: v
我的出路在哪里?# y$ \5 @" s/ Z4 {  M  H
酒席途中,一个助理打扮的男人走过来,对周姑娘说了几句话,她便起身离席了。
( ^# Z, Q8 `0 a. k+ {; M: i又过了一会,那个助理走到张洋身边说:「老板听说你老婆今天也来了,叫你俩一起过去喝一杯。」5 q/ }* S; a7 h. v$ r. H1 U: a, m
张洋沉了脸,拉住我的手说:「你要是不想去我们可以不去。」3 [7 J3 n1 Z+ s8 @) \: ~
我看向他:「没事,去吧,别让老板不开心。」9 o/ M6 d& P3 R8 `5 N
他拉着我的手,我们绕过几张大圆桌,来到里屋。9 {2 z7 q3 x1 t9 n+ s7 P; i# l; B1 V
屋里摆着一张深褐色长方桌,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M/ F* b9 U, ?' X
马老板五十来岁,头发稀疏,牙齿发黑,挺着啤酒肚,眉眼上扬,有一副张飞似的凶相,嘴唇厚得像没晒成的牛肉干,脖颈很粗,西装领口大开。
- a) z9 D7 b' Y4 a他一边坐的是周姑娘,已然喝醉了酒,另一边坐了个穿开叉裙的美女。8 {5 g7 o( g% k/ C) U* j% k/ o
「来了,小张,坐。」; B( M" r4 g' P7 F; P0 |
我和张洋坐了下来。& }- B5 U5 W. \2 i* R" y  M  q0 D
马老板拿起一根烟点燃,跟我们讲着客套话,说话时一直盯着我看,从头发尖看到脖子,再到胸部,那是一种贪婪者的眼神,一种觊觎者的眼神。4 p# u/ h+ ?: z2 D. X* z
「来,小张,喝两杯。」
2 R' ?  n( [2 y# G( \2 j! k我和张洋不敢拂他的面子,只得喝了几杯,然后这无赖就提出了他的要求。3 q$ {2 Z+ g5 @5 |# k
「小张,我马兴飞待你不薄吧,我给你一千,叫你老婆陪我一晚。」
+ |$ O/ i* e+ }4 L* ^! @/ k一千,在山溪村不是个不小的数目。# t% y/ I" D! |# H9 {: x/ E
我小心地看向张洋,张洋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h# x% i0 n' k: ?6 \
「不行,她是我老婆,不陪别的男人。」! _1 e% r5 v% F' y0 U
「不过一个买来的下贱货,一千块够你再买一个了吧。」马老板吸了口烟。  B8 v  t: j; c0 s3 _# F
「不行,这事不商量。」张洋摇了摇头。  W# U+ E, Q6 \$ x) |+ I8 X
马老板弹了弹烟灰,给助理使了个眼色,那小助理立刻离开了小屋。
# Z3 W. r) o, u# C「小张,我知道这是你第一个女人,有点舍不得。你放心,就今晚,让她陪我,明天她还伺候你。」8 @: B: h/ A) u8 g
「不行。」张洋仍旧强硬。
5 c1 ]0 ?& T, u: P房间里一时安静得不行,周姑娘和开叉女都是看戏的表情。
& E6 C2 E' @- m. a7 K/ R8 ^僵持着,老太跟着助理进来了。8 l) f- }/ c9 k
「两千怎么样?」马老板放下烟头道。. G' k( T, x2 w8 h& b2 I  r
「好啊好啊,马老板愿意,是我们家的福气。」老太一听加价了,眼睛笑得都眯成了一条缝。8 T" }( m7 w$ e8 a
「不行,她是我老婆,我说了算。」
8 |& L& M0 {1 [& r' T张洋像是铁了心,马老板加到五千,他仍不同意。- u3 z# B! R- S1 A6 J
老太气急了,站在那「你你你」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个下文来。% y, i- n" s' J2 b$ x& J) R
「小心我把你家地搞没。」马老板开始放狠话。$ x( N/ [' F5 M8 ]* N
老太更急了,连连给马老板赔不是,然后揪住我的衣领甩了我两巴掌。, k' p" b* f4 I" W9 ]" p3 A* ~
「下贱的东西!当初就不该买你!」
- _) C/ n1 ~8 M4 \1 f4 r  u' y张洋拉开老太,骂了几句脏话,对马老板说,4 c, Z! @4 \. L; X
「马老板,我张洋敬重你,知道你是个人物,但我老婆,你不能动。」
0 X# \2 A" k4 A1 g我听到周姑娘轻轻「嘁」了一声,她点了根烟,看也不看我。
% s( ?5 _. ^5 t& j+ a/ W张洋拉着我走出小屋,老太还留在屋里破口大骂。) i: I- V6 J; Z  Q* i2 h
04, w" C2 }2 ]0 {6 x
李家喜宴第二日,我挎着一篮子青菜走在村道上,碰到了周姑娘。
9 L2 h. o, Z9 c* G她穿一条黑色小皮裙,马尾高高束起,红唇热烈,抱着双手站在路旁,好像在等我过去。' w- h: V& r1 ^: y. r
「周姑娘怎么在这儿?」我攥了攥手中的竹篮,挤出一个浅笑。$ B2 `# I7 W/ r, O9 V
「不必客套,我只问你,想不想离开这里。」她不等我开口,继续说道:「我被卖来这已经四年了。虽然现在是衣食无忧,但女人的青春不长,等我年老色衰,马兴飞不再养我,没有人会把我当人看。」* n0 \6 g9 m& f  X' Q
我俩站在村道上,南边是马兴飞的地盘,北面是远山,远山上盘着若隐若现的公路,那是连接外界的唯一通道。* U6 z9 F, R: Y
「向南,还是往北?」我问。. q* r+ {4 Y' \
那会是傍晚,夕阳的余晖在地平线上徘徊,把周姑娘的头发染成好看的金色。
7 E: {+ c1 h( N7 J) D6 f周姑娘没说话,转身望着北面的山。
* E( f% Z  b4 w5 w9 T我笑了笑,从竹篮里摸出一颗菜:「吃青菜吗?」% \5 q7 N1 _- Z+ }4 \; v6 K  c
她愣了一下。我仍笑着,把菜往前递。$ D# C; s% l9 o: ]& p, _
她接过青菜,定定地看着我:「这菜是生的,怎么吃?」
, [, ]* c2 v0 r" p+ j  ^1 ?) A「放心,下次我烧给你吃。」我绕过她向前走去。7 H) R! H, ?' \+ v* J8 m. m
这段对话,成为我们彼此间的暗语,只是没想到同样的话在三年后再次出现时,周姑娘已命悬一线。) B' L; x& Q6 Q0 w/ d
我往回走路过李家的猪圈,十来头白胖的猪崽挤在一起,猪粪的臭味扑鼻而来。( O3 H5 j% `# V1 _7 p, F% B
里面有一头猪十分瘦小,身上还盖着一床黑色的毯子。
8 z2 m3 a* a+ a) d( L我觉得奇怪,探出头仔细看了看。% K! y, l) _) v5 f- M
那头猪突然转过身,我这才看清,那是一个人,一个女人。
: J% K; I3 k) @- T0 T一个赤身裸体,被养在猪圈里的女人。
. Q3 C& ?) I4 X4 G- S% H那女人额头上堆着几道深深的皱纹,眼眶凹陷下去,嘴唇发灰,牙齿残缺不全,口水从嘴角流下来。她干瘪的乳房像两个沙袋一样垂着,腰部以下有红色的抓痕,指甲很长,整个人瘦的像猴。! D7 v9 F' r6 D
她见着我,突然睁大了眼睛,张牙舞爪想要冲过来,我吓得后退几步,跌坐在地上。- R/ q0 q$ ]. r& f, e" L6 Q/ r
「快跑啊!别傻坐着!」周姑娘冲我喊。
; G) l6 j1 }" F% X眼前的女人疯狂地摇着篱笆想要冲出来,她嘴里喊的已经不是人话了,很凄厉,我听着胆寒。
; m) R- g1 A1 |我奋力站起来,什么也不顾地跑起来。8 ?/ o; M( ]& ]+ q
我不知道自己往哪个方向跑了,只是一味地跑,眼前总是闪过那女人的样子。
1 \  i3 F& D) a; T. y/ F; o& I我曾以为自己被拐卖到山溪村,似乎也没有想象中那般生不如死,除了日子苦了点,倒也过得下去。
  H( i/ e$ ?0 k) k( \" T原来是我运气好,没有见到黑暗。
3 p* N& s. Y, E. V/ k7 I/ Z受不了了,再也受不了了,我像躲在镜子后面的胆小鬼,一直麻痹自己不去想阴暗的东西,而猪圈里的女人,彻底打碎了这面镜子。, \: Z! y8 q7 k* G
我跑了很久很久,用尽了所有力气,我放声大哭,泪水大颗大颗地砸在地上。# ^: U1 ~$ i3 D! T4 Z5 w2 y) V. i
我想要马上逃离山溪村。
9 G! j# M! Q. L( Y天色完全黑了,跑累了,我停下来。
' Y- }' k5 Q! u# i2 M% q* I7 }远方有亮光,四周只有一层又一层泥淖般的黑色,植物高得吓人,而头上只有一轮冷气森森的月亮。6 I& p( f* I0 ^* b4 n2 g
「张洋,你在哪里啊......」我一边哭一边呼唤张洋的名字。
* h! ~# G1 A) U4 r- d+ i! `+ N被卖以后我一直戴着面具生活,刻意去讨好他人,唯唯诺诺,任劳任怨,这时候我只想放肆地大哭一场。
1 y) l2 n9 Q+ j9 _/ G不知道哭了多久,我慢慢平复下来,远方的灯火早已熄灭,我孤零零地立在大地中央,如同棋盘上的弃子,只剩绝望。7 P4 Z; d; G4 f  r+ U
又过了很久,我隐约听到张洋在叫我。6 q; G  C1 }9 m6 G6 t  z" I) K
「小南——你在哪里——」
9 i( V' J+ {8 t) R9 d声音有些近了,张洋的声音拖得很长很长,划破了黑夜的死寂。, b" k. ?( j/ P/ u2 z
「我在这里——张洋——我在这里——」
- b, m$ J& `! c( r- Y2 o我声嘶力竭地朝夜空喊着,像求生者奋力去抓悬崖的边沿。. M4 Z- o' B% b/ }# H6 o
「小南——别怕——我来找你了——」; [# Y# s4 v( \; a8 y
我哇的一声又哭了出来,继续对着无垠的黑暗大喊。
3 F, r6 ~, Q% {7 }; \; ]「我在这里啊——我在这里——你快来找我啊——」; v& f  G. ?+ _5 t. }% V  z
我看到一盏摇摇晃晃的夜灯越来越近,我也摸索着向灯的方向走去。
# f7 O7 e( M% b8 T: x* a- z: S( t& w「你看,我找到你了。」; R! \- l: L5 v. @( A/ N
张洋笑了,我也笑了,边哭边笑。
( ]( f* B9 n4 B「周姑娘来找我说你被李三娘吓得跑到上村去了,我想你不识路,就来找你了。」
4 y5 J; L( ^0 l% p3 P# |, D+ h/ F山溪村分上下村,张洋的家在下村。
# `' s8 u$ M8 {) R我们回到家,小屋门口,我看到老太弓着背的身影,她拄着拐杖望着路的这头,不说话。
, ~4 c# U, O7 j9 A「妈,我回来了。」
% s7 t/ z4 P3 ~0 V6 i# A057 T( D7 C4 G9 l. L8 `' [' T' _
猪圈里的女人是李三娘,老李的第三个媳妇,生过一个女儿,那女儿后来被老李卖给了别村的人。那之后李三娘就疯了,见到年轻女人就以为是自己的女儿,扑上去又抓又咬,最后被养在了猪圈里。
1 B1 P( S' R) X3 B我走失那天,李三娘也从猪圈里逃了出来,第二天中午,她被人发现死在臭水沟里,死不瞑目。- Q5 w3 n+ S+ h+ R! u
那夜之后,老太对我的态度好了很多。
" O) u7 Z  T) w! G老太真正将我看做了她的儿媳妇,虽然依旧是那副凶狠的模样,但对我的打骂少了,心情好的时候还会给我个五元十元作为零花。7 m! k' K+ f, j4 H0 w
有一次,我陪她去溪边洗衣。5 t3 I3 l& X( E8 l
妇女大都来此地洗衣,一到下午这里就很热闹。
2 {$ {/ F% S/ l3 G* |& g我对面是赵武媳妇,大家都叫她傻姑娘。" v3 G2 Q) n+ |8 ]( o& f
我一共见过傻姑娘三回,第一回是在李家喜宴上,第二回是在小卖部门口,第三回便是这次洗衣。/ c9 ?- X& O! B8 H2 P6 ^& p+ O9 m
我正卖力地搓着衣物,傻姑娘一眨不眨地看着我。
- R+ ?, ]0 [& g' G「姐...姐......」: Q0 a( z; }2 O
我抬起头,她双手通红,显然是做了很久的活计,仍旧穿着那件破麻布衣。
3 b5 ~3 X/ B8 [6 o8 ^" @7 P下一秒,赵武的母亲赵二娘,也就是这傻姑娘的婆婆,站起身将一堆衣物猛地扔在她头上,砸得傻姑娘直接掉进了溪里。
- a" @$ p) U8 l! M) t「你没事吧!」我下意识地喊出来,想伸手去拉她。% _5 m+ S* m( g( Y5 a3 b/ [
溪水冰凉,傻姑娘浑身湿透,在水里扑腾了起来。* @: Z+ t- _7 h: S; t" \
周围是一片哄笑声,有人指指点点,嘲笑她笨。$ n6 \6 R4 w9 V4 d+ _" r+ C* |
我默默地收回了手。, Q$ b  E: g- J4 v
赵二娘叉着腰向我走来:「滚远点!别以为我不知道,李三娘就是被你害死的。」- e( _: B2 u9 F$ M1 J7 q' ?" p, L
我的大脑嗡的一下炸开了,李三娘赤身裸体的样子,张牙舞爪的样子,那晚最恐怖的回忆一下子涌了回来。/ n. f; s9 p) l5 w
「别以为张洋对你好点你就牛逼了,一个臭婊子,还想蹬鼻子上脸,连马老板都敢晾?」9 g# g4 g3 H( m" \8 l  s$ v
傻姑娘掉下去的地方冒上来几个水泡,她的黑发浸到了水里,像藤蔓般散开。& q) w! v. U8 a
周围有妇女嗤笑。" A: z9 P8 ^' s& l7 x
「哎呦,你看看你看看,就是给打傻了,掉下去都不知道爬起来。」3 {9 t( K5 j3 a  g) Q
「要我说也真是,赵武就该把她关猪圈。」0 Y  j# r7 ?7 E" t' Z0 M
我一愣神,赵二娘又骂道:「你也就几百块钱,贱货,别给脸不要脸,跟你说话呢!」8 D1 G) {3 e8 i$ d' m! ?8 W6 z4 s, |4 t
她举起手就要打下来。
4 I' m! l' f/ f9 w$ ?6 v我没有躲,在这里我不过是个蝼蚁不如的女人而已。8 f' a- c' v( r+ Q9 A
巴掌声很响,可我的脸却没有疼痛感,老太站在我面前,赵二娘捂住脸,尖叫了起来。; u/ J! T3 [  M0 ~$ \9 v6 T5 W
「你个死老太婆敢打我!」
6 O* B! W& d; k「死三八!再叫我把你摁到水里去!说谁婊子呢你?在这里有人比你更贱吗?你是赵老头买赵娘子时候送的!一分钱没花,是人家玩腻了把你送到这里来的!还有脸说呢你?」6 E% v1 @  l/ |! @7 [" e$ z3 {4 i
赵二娘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f5 M5 i. [. G! d9 B  x
老太啐了一口,斜着眼瞪了她一会,拉起我往回走。
, I0 |! T1 H) V) j- \) Y. p. K0 L「不对,妈,傻姑娘还没上来!」
5 v4 h- @9 }0 |: T- S8 d  o「来人啊,救命啊!有人掉河里了!」4 ~* [$ c' q  Z: F- @1 K
「救命啊,快救人啊!」
. X3 E1 \% U% H$ ]9 ]+ ^0 H我看着傻姑娘慢慢下沉。# T9 N6 J( u3 \* w2 g5 W2 o
周围越来越吵,女人们开始哭泣。7 w) _, ^$ q* p1 y& ^0 Q
老太用拐杖拍了拍我。
" N1 x% B, M8 ^) O+ g8 o「走吧。」
) Q7 `8 C/ K/ O5 o$ n! }( i6 ]傻姑娘死了,尸体被捞起来的时候,她是笑着的。3 Z6 o+ }1 Y. n8 g% d; B" a
我想起那天路过小卖部,几个孩子围着她转圈,唱他们编的歌,往她头上扔鸡蛋。' I- c9 b" ]1 _7 o9 x% {0 |9 y5 J4 Y
「赵家媳妇傻又笨,买个鸡蛋也不会,一年四季破麻布,回家还得挨钢镚,哈哈哈哈哈哈。」0 @$ s5 j' i' N9 a$ Z
傻姑娘睁着大眼睛,两只手抓着衣角,嘲笑声像一盆脏水,将她全身淋透。" A0 T2 _6 o/ Y9 l2 Q
我走过去,她却连连后退。
8 {4 u8 E% s3 L「不要打我,不要打我......」2 r% G2 i: w0 X3 r
我帮她把脸上的蛋清擦干净,她看着我,眼睛里竟有了泪。/ k9 b6 Y& E, k2 t2 s
如果没有被卖到这来,她一定是个备受宠爱的姑娘吧。 ' {/ a6 C4 _& M2 j
065 b! P9 T/ y; l( m! C
《肖申克的救赎》里,安迪在狱中曾被姐妹帮纠缠,瑞德的旁白说:「姐妹帮一直纠缠安迪,有时安迪能击退他们,有时不能。」) K6 n  h% R- f- v8 h% n
李家喜宴拒绝马老板之后,张洋在村里被孤立了。! U5 G1 u% B( I* j* ^. U$ y
不过马老板并没用见不得人的手段,日子倒也还过得下去。* T0 F+ K6 h; L1 T
马老板派人送过礼,希望我能主动一些,也希望我劝劝张洋,礼物种类很多,香水、化妆品、丝巾等能讨女人欢心的东西都有。
. k1 c' k! @7 G. e5 f& O我把这些东西托周姑娘转卖给村里的其他妇女,攒了些钱,一部分补贴家用,一部分自己留着,同时向马老板那边撒着谎,说张洋有点动摇之类的假话。
3 U" j/ A/ G# \可这不是长久之计,我瞒了小半年,马老板的忍耐也到了极限。
( h( j+ U6 ]9 N# \. W那晚日落不久,我从小卖部买了些日用品往回走,小助理开车来堵我。5 t" ]* l3 ^+ l6 q0 o, D- D' U6 }* {
我强忍着想要逃跑的心,拖着脚步继续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往身后扔东西,期盼有人能跟着日用品,顺藤摸瓜找到我。
8 O& m) W& {$ Q/ s, m2 a2 F: Y7 _2 I( n「老板等你很久了,希望姑娘不要让我们为难。」" @9 P* {. i- Q2 d# c& I2 Y
我回头望了望一盏路灯都没有的水泥路,一直延伸到村的另一头。! A- p/ W' w9 {) e) W* \
有时候我们能击退黑暗,有时不能。
9 P# B& ^+ k5 {$ I: R- G- Y0 o2 q我被带到上次那个明黄色的小屋里,马老板坐在长方桌前,烟灰缸里满是烟头。1 D3 L& j( R. J; ^
可这次没有周姑娘和开叉女,这次只有我了。: b& i- N6 ~3 {' X4 H
我看着他慢慢站起身,肥硕的影子越拉越长,将我的影子完全吞没。2 j# _; r$ d; ~& [$ p; O
「来了。」8 ]" x: {" A6 G8 j8 l( Y, \2 n)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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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讲故事,说一个真实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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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4 S8 ]/ u, z  g大概在我小学三年级的时候  在小区小卖部附近玩  然后看到一个婆婆揪着一个大约5 6岁的小男孩的耳朵死命往前拽着走  小男哭的很凶不肯走 婆婆就扇他耳光  用土话骂他 丧门星怎么不去死 小男孩哭着喊 奶奶,疼。7 X5 M6 P* `5 J
0 v& P! }" p2 t( j- u
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奶奶这样打孙子孙女  咬牙切齿得样子我到现在都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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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c! }  x7 a' j) C: F3 M# V小卖部的阿姨说  这小孩子挺作孽的  领养来的  奶奶打牌打麻将不顺就拿小孩子出气  上次看到小孩子耳朵都裂开来了也没有人管; M& N8 [- a9 i/ z0 F

4 `% D; |: Z! Q6 Z4 L 我总在小区健身器材那边玩的时候碰到他    身上总是带着各种伤  特别乖 特别有礼貌  我们当时都会带着零食然后跟一起玩的小朋友分着吃  他从来没有零食  有一次我把零食分给他吃  他犹豫了很久 还跟我说他没有东西可以给我吃  我说了没关系之后才怯怯地接过去  
5 z$ J/ ?, h8 V( p+ I) L: Q" i( D3 |6 j
小男孩的养父没有生育能力所以领养了他  但是家里所有人都是对那孩子又打又骂的  也不带去幼儿园说不花那个钱 2 {) _/ ]) ^  x. g! r8 T! _
' {; B' w/ R$ U) P" X# @1 Z# M
好几次小男孩被打得鼻血直流逃到居委会  居委会也介入调和很多次  下次还会被打甚至更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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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有一次小男孩被打进医院  据当时目击的叔叔伯伯说场面真的很吓人  小男孩直挺挺的就倒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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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区有人报了警  警察问了小区里很多人情况 包括我们家  最后的决定是把小男孩送回孤儿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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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坂幸太郎的那句: 一想到为人父母居然不用经过考试,就觉得真是太可怕了。' T8 E9 W- f: i/ [+ W+ W3 W8 o
用在这里或许有些不太合适  但是真的觉得太可怕了
123456823 | 2021-6-18 00:55:33 | 显示全部楼层
10年年底,我从广州飞到贵阳,客车站里已经买不到当天回家的票,于是我坐上了一辆说是马上走的面包车,司机兜兜转转在城里转了几圈后,严重超载,一个面包车上坐了15个人后才离开贵阳…
3 A2 ^4 b% v9 V9 [9 m3 z. Z走了差不多一小时后,我闻到了一股糊味,于是提醒司机,司机说了句没啥大事就继续开,又过了几分钟,车里的糊味越来越严重,乘客们都觉得不对,于是司机停车检查,发现车前盖里正有烟冒出,司机打开前盖鼓捣了半天,找不到原因,我因为一直没有穿秋裤的习惯,站在漫天的风雪里浑身筛糠,不住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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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G9 X. [3 X$ d8 {' L
6 s" X9 Q2 T8 O& h. G- x8 P, ?司机打电话叫人来修车,然而大雪天气,一直没有人来,在等了半小时还找不到人前来检查修理之后,司机决定继续开着走,我发动周围的人找司机退钱,然而无人响应,我自己找司机退,司机不给退,说爱坐不坐,势单力孤的我气得浑身发抖,然而车我是不敢继续坐了,只好眼睁睁看着面包车把人塞进去后渐渐远去…$ _/ `1 n* `2 [! L# x5 {4 u* ^
我在风雪中发着抖走了二十多分钟后,拦到一辆回贵阳的车,到客运站买了第二天客车的票。
. i! P+ i) E& r第二天,客车经过前一天面包车停车地点往前不远一个大弯的时候,看到弯道那高高的坎子下面翻着一辆面包车,好像是昨天坐的那辆,这时候客车司机和旁边的人说:“就这张车,装了14个人不说,车头冒烟了都还在开,死了两个,重伤了七八个…”
4 _1 p# H) Y- r7 u我在客车里又忍不住抖了起来…
小瑞熙 | 2021-6-18 10:37:36 | 显示全部楼层
本人女生,亲身经历
6 A4 y7 K1 Y9 [, \; b8 _- g- ^. g
( P8 u3 }8 ?. W, N$ Y8 K' Q高一时候一次小长假,和家人在广场上溜达。+ d4 G. {- C! C# P
qq上一个初中很要好的男同学叫我去玩
+ r. z) P: j5 R4 X4 U3 p- Q因为基本每次放假都要聚一聚
. i- X# j6 W9 V: O7 p6 {我没多想,就问在哪里,我过来
. G& K1 b# c2 c* [他说你不用过来,我哥哥开车去接你
% Z5 L3 i$ S4 Y, |7 {我心里有点不舒服,同学聚会,叫你哥哥来干嘛?" j3 ~: ?  i/ @/ g6 u. C
他说没事  i! K% k7 ^; w8 @: z
我就在约好的广场门口等他哥哥/ r" G3 S# B# f; _
( \/ ?' Q1 R0 h7 X4 g
但是我俩一直都找不到对方,我就发消息问车牌号多少
7 J1 k$ A& E2 M& u' o* ~) A他说你站在那等着就好  d2 q, v7 }: @: w
马上来找你2 Y4 F! r  N" _, B5 i& z2 r
我们俩一直qq上交换彼此的位置! i# x$ h5 l4 q4 q8 V+ Z* C
一会我就感觉我身后有一个白色越野车停下来4 m- i4 s8 a8 \$ }
同时我手机qq也发来消息,我哥说他到了你在哪1 W$ w" h3 V0 U
我心里突然
! K3 [$ v% p+ @+ u' d9 a& R3 _莫名的
# @2 |! |) D7 z% ]& j不想去了% p9 q2 Y' p2 H2 D
就说我回了改天再说吧
% a0 l) e& n0 d# W) O/ Q手机里还一直在催促说,我哥专门接你你都不去- J6 e5 Z1 H$ ~% m9 k9 X: p" N
我哥都生气了' x6 ~$ e' F. _7 A" l6 `3 ~" m) ~
我心里更烦了,就说不去了,然后一个人打车回家了! O5 I  e5 s! P1 t+ f9 }+ `
那边还在说服我,我说我已经到家了& b- e9 X8 r6 M) m4 W7 l, K3 `% X

3 j. Q) m' ]  E# X* t# K+ X第二天,我同学告诉我他手机昨天丢了
" l6 t0 D/ O" U2 j
4 t& x2 w6 s# D+ j9 H$ o4 g每次想起来,后背发凉,浑身颤抖
) l: N* }) P' x% S% x9 h# G: |4 U/ R" a
分割线……………………………………………………………………2 J. A! }+ v5 q2 I! ~
4 I5 L; P/ ~! I. \" q
关于评论里问为啥不打电话确认的2 {3 h/ D  j2 v8 c7 Y
我跟这位同学一直都是qq联系的,而且每次放假都会聚会,真的没想太多!! o4 B8 {9 O( q1 O* V- c
大家以后要注意这一点啊!!!!!
5 {/ I: ]! l* l8 l! @9 ?0 F+ t+ W/ x说故事漏洞多的我也不想反驳了
: p- F+ ~: r5 H5 Q绝对的亲身经历!有的时候真的要相信第六感!  w1 d9 q1 S# Z
差点嫁给大山
, u$ v8 Q5 P  B* Z" b$ z! C+ a/ M; N& Q; l" V
不知道哪位祖先保护我!先谢过了!!
4 B7 K% q* i( u' S+ A4 |6 [现在答主也没啥事,就是有时候想起来觉得很可怕也觉得很幸运
lang3344 | 2021-6-18 11:54:46 | 显示全部楼层
前年的夏天,副大队长拉着我蹲点钓鱼,在宾馆守一个卖毒品的,这个人绰号烂三,混到半黑不黑的,有点那么敢打敢砍人的名气,当时去宾馆找到他开的房间,人不在房间,估计出去了,让服务员打开旁边的房间,我们开着门,边看电视边等,一会一个人来敲这个贩毒的门,过会又来一个敲他的门,有男有女,我们也不闲着,叫了几个特警过来,一起抓人,谁敲门直接控制了塞房间角落,回头再验是否吸毒。
1 v3 X2 h. R" D0 d: D等了七八个小时吧,这厮回来,刚把门打开就让我撞倒了,我们几个人好不容易按住,这厮反抗半天,力气奇大,两三个人差点没按住。好一顿扭打,累死俺们。
" m% F3 R4 {5 E( f" t等收拾差不多,带这厮下楼,他看见我们抓了他的下线,可能还有他的女友,一下眼睛都红了,又挣扎半天,在大街上又折腾。
- d- [- h& o# y. ]* @1 ]上了车,这厮给我们说,在医院藏的还有货,原意上交,我和副大队长商量了,挺好,一起去拿回来,也挺涨脸的。: M; j/ p7 h5 k% a
到了医院,烂三带着我们进了住院区,说是十四楼,电梯里这厮还和我们说有个上家最近住院,发货这里比较方便,我们去了十四楼,他带我们去卫生间,说藏着卫生间顶棚,能不能把手铐打开或者不打背铐,把手放前面,他给我们指在什么地方,我没同意,进了卫生间,我直接把这厮按在墙角蹲着,副大队长拿梯子爬上去看了半天,鸟毛没有,里面都是灰,根本没有藏东西的痕迹。
( `  K' [( |; v$ q" P; w+ r下楼了,越想越不对,把烂三在警车上美美的教育一顿,骗我们两个警察上楼,想干嘛?
% C* [% W5 z7 }" G( x这厮扛不住了,最后说就是因为恨我们抓他,想带着一个人同归于尽。。。上十四楼就是想拉我们中的一个从卫生间跳出去,结果我们没给他松开手铐,也没给机会让他在窗户旁边,不然一个人爬上去看,另一个人就被他拉着跳楼了。2 O# f+ i' Q) c3 `
当时我和副大队俩个人的心情,大概也是日了狗了。7 m& k/ s+ Z" X6 i) f: Z/ ~6 I% `- X
题目是让人发抖,我和副大队倒是没想太多,一天把这个当笑料说了,副大队媳妇半天没说话,嗷嗷的哭,算是吓得浑身发抖吧。
Jacqueline季 | 2021-6-18 14:50:02 | 显示全部楼层
一个三年前的新闻,我一直记到现在。如果没有这场意外,这个女孩今年就20岁了。多好的年纪,生生被两个牲口毁了。) y' [2 @  l) 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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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v5 f2 W1 U" t& r% ~: H 有哪些令人浑身发抖的故事?-1.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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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t5 m2 D6 T$ r* n 有哪些令人浑身发抖的故事?-8.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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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新闻:0 b* Y: z/ q- e0 R$ Z3 C/ W

# I& ]3 B( m8 L- Z- w& ^: U东北网7月31日讯,佳木斯市桦南县网友向本报报料:因偷情被丈夫发现,桦南县孕妇谭某竟然想出了找个女人给丈夫奸淫的“计划”。(2013年7月)24日,谭某故意在路边摔倒,将扶起她的被害人小萱(化名)以送自己回家为名诱骗至家中,夫妻俩用安眠药迷住小萱后,供丈夫白某奸淫。事后,又将小萱杀害抛尸荒郊。28日晚警方破案,涉嫌杀害小萱的谭某和其丈夫白某已被公安机关抓获。. w/ u: l- @! X' Q3 e  s. `
昨晚,本报特派记者抵达桦南县调查,当地公安机关知情人士透露,初步核实为孕妇谭某因孕期无法与丈夫同房,便想找一女子给丈夫寻欢,并导演了24日晚试图迷奸并杀害少女的残忍一幕。警方表示,具体案情将在近日公布。
/ `% Y- f. d" c. ^$ u昨天19时,记者抵达桦南县,并找到了受害者小萱的同学小梅。据她讲述,17岁的小萱是桦南县人民医院的实习护士。24日14时30分,小萱从医院步行前往小保利宾馆。临行前,小萱给朋友发微信说要给别人送东西。当天15时15分,小萱给朋友发来微信“送一名孕妇阿姨,到他家了。”而让所有人没想到的是,这句充满爱心的留言竟成了小萱留在人世间最后的信息。2 K4 [8 P+ N; {+ P
当天,小萱彻夜未归,家人和朋友四处寻找并向当地公安机关报案。朋友们还通过微博、微信发布寻人启事,希望找到女孩的踪迹。而27日,他们接到了公安机关送达的噩耗,“小萱可能遇害了,犯罪嫌疑人之一的孕妇谭某已经被警方抓获,其交代了他们利用女孩同情心将小萱骗至出租屋内,伙同丈夫白某杀害小萱的犯罪事实。”“她才17岁,再过一个月就是她18岁的生日,她是帮助他们,他们怎么下得去手……”小梅痛苦哭诉。- Z$ G8 @% G, U3 [
据小梅介绍,警方告知家属:28日3时,另一犯罪嫌疑人白某也被警方抓获,白某对所犯罪行供认不讳。  I0 |# g- T$ e6 f' L" I
监控录下残忍夫妇 亲友称遇害前被灌安眠药) F0 S+ ~( T5 g7 h5 k% T6 i9 z
记者昨天与遇害女孩家属取得联系获知,17岁的小萱在佳木斯林业卫校上学,今年3月到桦南县人民医院实习。昨天上午,小萱遗体已经火化。而事发当天距离女孩生日整差一个月。6 O3 I# P4 M% y4 n' C3 q* }* V
其亲友告诉记者,从警方调取的监控录像中看到,当天,小萱步行到林业大院附近时,前方一名孕妇忽然倒地,小萱马上上前搀扶,两人交谈后,小萱扶着孕妇走进林业大院一单元门内便再也没有出来。当天18时许,这名孕妇和一名男子再次出现在监控画面中,两人吃力地拖着一个旅行皮箱,上了一辆红色轿车后离开。“警方告诉我们,他们二人交代,当时小萱被孕妇谭某骗至室内后,谭某将安眠药偷偷放入一瓶酸奶中,递到了小萱手中。孩子被杀害后就藏在那个旅行皮箱中,装车后运走。”“现在都没法相信,这到底是怎么了?他们到底怎么想的要杀害孩子?”
8 @# q+ S2 h' L4 D昨天上午,亲友和很多听说此事的当地居民赶到火葬场,送了小萱最后一程。“她最想做一名白衣天使,她还有那么多梦想没有实现,就这么被人害死了,小萱太可怜了。”小梅哽咽着说。& I4 s9 p/ E2 W/ e
物业人员:“从未想过白三儿会杀人”
- d+ I3 D3 U; ]) @5 c% O当地民众:“孕妇偷情被抓要补偿丈夫”- A  w3 F7 t$ k0 F6 U6 q% D7 |. d; d2 L
在当地民众的指引下,记者昨晚找到了案发地——桦南县林业大院。“这事在我们这可以说是尽人皆知,桦南就没有发生过这样离奇、荒唐、匪夷所思的事,27号警察来小区物业调监控,我们就感觉出事了。到了,就是这个单元。”小区一居民带领记者来到该楼4单元,而案发现场就在该单元501室。
( J& ^( E: i- `记者在楼下看到,该单元民宅均漆黑一片,没有一家居民点灯。门上还贴着福字的501室空无一人,而记者敲遍整栋楼也没有一家居民应答。这时一位大爷跟上来告诉记者:“别找了,所有住户知道楼里死人后,都去亲戚家住了,最近没有回来住的打算。”! {" ]5 f; X5 W' H7 u; Q) @$ ?! K
在该单元附近一粮油店主告诉记者,他这有小萱路过店门口的监控,在监控内记者看到,24日15时14分20秒,一名女子打着蓝色的伞走进文林街,可以清晰地看到小萱打扮靓丽,穿着短裤,身材姣好,衣着跟网上流传的照片基本相同。粮油店老板告诉记者,“大家都说,当天这女孩在文林街上沿着人行道走,走到绿天宾馆时看到一位孕妇不舒服,就过去搀扶送她回家,然后从绿天宾馆一旁的胡同扶进林业大院,大院内监控都能看到。”, B/ x" q' V8 l: V! Y  N1 i
记者随后找到林业大院物业负责人,他告诉记者,警察来调监控时自己也在场,监控显示24日15时15分,女孩扶着孕妇从小区侧门进入,然后行至4单元门口,孕妇把手中印有邮政字样的绿伞放在单元门口,随后和少女上楼后就再也没下来。当天18时08分,孕妇和一名男子从楼上下来,男子还提着一个黑色的大旅行箱,看起来搬运着还挺费劲儿,然后就和孕妇一起开一辆红色轿车离开了。. `4 [) a( y0 L+ h6 E8 p
记者在林业大院内询问两名犯罪嫌疑人生活情况时,小区居民基本都不了解,但表示应是桦南县本地人。小区物业人员表示,涉嫌杀人男子外号“白三儿”,当地农村人。“虽然和他接触不多,但是收费时还是能见到,要说白三儿犯罪,我看着可不像,平时他文质彬彬,说话滴水不漏的,看起来是个文化人儿。”物业人员说。; [/ a) N) o0 E9 l" T: w8 P
大院内居民讨论最多的还是两名嫌疑人的动机,一位大娘告诉记者:“大家都说那个孕妇和其他男人偷情,但被丈夫抓了现行,虽然没离婚,但丈夫总拿这事说事,那孕妇就跟丈夫说给他找个处女补偿。”' |# _) Q3 v) L4 a% |/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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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21时,记者赶到小萱实习的桦南县人民医院,据网友报料,犯罪嫌疑人之一的孕妇谭某就在该院监视待产。面对记者,该院值班医生出言谨慎:“我只能说那个房间的人是今天来的,今天没有孩子出生,我只能说这么多。”
' {1 [! Q6 Z) M4 ~* k6 ?随后记者看到该病房房门紧闭,门口有两名青年男子闲聊。在记者的再三询问下,二人透露,他们是桦南县特警大队的警察,正在看守房间里的犯罪嫌疑人谭某,房间内还有三名民警看守。
( y) J. W9 I& k- E' w7 o几经周折,记者找到了当地公安机关相关知情人士。据介绍,26日,警方接到小萱离家多日未归的报案,调取了文林街当天的监控录像发现小萱跟随一名孕妇走进林业大院一栋家属楼后再未出来。3小时后,该孕妇与一男子拖着一大旅行箱出楼,将旅行箱装入一辆红色轿车后开走。警方以此认定谭某和白某有重大犯罪嫌疑,于是进行抓捕,“当时那个女的在家,抓到之后马上就招认了。”知情者说。随后,警方根据谭某的口供和监控画面,确定犯罪嫌疑人白云江逃往附近的王家村。28日凌晨3时,警方在王家村一处空房子里将还在熟睡的白云江按在床上。& G' A0 f' C* n6 p% `
经过两个小时的审讯,白对自己杀人事实供认不讳,但一直不肯说尸体藏在哪里,直到29日,白才交代了埋尸地点——桦南县王家村附近的荒地。2 ]% e3 k! z: x+ v

8 d' H6 Y# z0 f! g/ o" b' T对于网上和当地民众所说的,谭某因出轨被丈夫发现想找处女补偿的说法,知情者予以了否认:“不是这么回事。那女的怀孕了,过不了夫妻生活,就琢磨着给她男人找个女的。她早就有这种想法,24日那天她从医院检查出来,正好碰着那个小姑娘,于是她就装不舒服,让小姑娘送她回家,小姑娘人挺好,就答应了。要强奸的时候,发现小姑娘来例假了,女的跟她老公说放了她吧,她老公说事都这样了,不能放,就拿枕头给闷死了,然后装箱子里拉走了。”知情者同时表示,很多人称小萱曾被强奸,但此情况须等待尸检结果认定。目前,犯罪嫌疑人白云江已被警方控制。/ w: M4 P7 q3 I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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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V/ j" U2 T: K# h* h9 l最后的最后,白云江(孕妇老公)一审二审均为死刑,谭某(孕妇)被判无期徒刑。谭某生了一个儿子,然而双方父母均以“没有能力”为由拒绝抚养。谭某有一个马上结婚的双胞胎妹妹,在出事之后,男方取消了婚约。可笑的是,有些圣母心的键盘侠居然要求胡爸爸收养谭某生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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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来自天涯,侵删。2 P" Y; J! H4 r- i( ])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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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哪些令人浑身发抖的故事?-9.jpg 9 k* {: ^2 U. o*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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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容不出来三年前我看到这条新闻的震惊和愤怒,引用评论中的一句话,“可这世间有千虫百蛊,哪一样,有人心歹毒?”
上善若水8L8 | 2021-6-19 00:16:08 | 显示全部楼层
外甥女在生日宴上,用刀捅了她的亲妈。
0 L+ o: w+ z: \$ F# C' M( l所有人都以为外甥女真疯了,但只有我知道,外甥女并没疯。
7 t0 |1 G* g: ?. R  O( r! ~到最后我更发现,她的亲妈,一直竭力隐瞒的秘密,究竟有多恶心……
6 o8 Z1 L/ x$ k(本文根据真实事件改编)( y8 e/ B1 n* z1 n
1、
( r% d/ q+ f7 l! |" V) [" D8 R" n这天是我外甥女灿灿的生日,一大家人给她庆生。
; b! g& C+ O0 ^5 f- o- n& k4 r3 M席间一直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 L6 [" h2 i8 v" q4 l" X' l然而没人注意到,坐在轮椅上的灿灿,手里突然多了把刀。
5 R: {2 V2 b: w& r上一秒我还在敬大姨夫酒,下一秒表姐就尖叫一声,捂着肚子倒在了地上,整个人疼得缩成一团。
" D! n! x& G' \9 S一旁的表弟表妹当场吓傻,哭着喊着往后躲,看灿灿的眼神,跟见鬼一样。7 a0 V- F# @3 _. s
只有长辈们和大表哥还算稳得住,短暂的惊愕过后,大姨夫一脚踢飞灿灿手里的刀,伸出双手死死抱住她,我见灿灿被控制,连忙跑过去查看表姐的伤势。
' c' Q% A" g1 }1 ?5 Z幸亏表姐衣服厚,躲得也及时,只被刀划破了一道口子,并无大碍。
# K% U/ e. _6 L6 s  S0 w9 T我用力把她扶起来,拿起餐巾帮她捂住伤口,情急之下朝外甥女大吼:「灿灿你疯了?!」* h% b$ U+ j# f( H% i
灿灿不说话,她也说不了话,因为她从小就是个哑巴。
" X0 z* p! c+ k" f然而她死死盯着表姐,目光里满是恨意。, R4 s. Y, S' q# k' c
好像面前不是她的至亲,而是她恨不得碎尸万段的仇敌。) z- y+ x# S; W4 g7 B1 F
2、
: b9 Z0 q! x! w  R  C9 ~1 _事态被暂时控制,我下意识掏出手机,准备打 110。
6 S6 ?5 {, b; F& n. H表姐却紧紧抓住我的手,咬着牙冲我摇头。
# V4 I6 K; p6 v% P7 \+ w我愣了愣,当即会意,面对表姐恳求的眼神,我重重叹气,无奈作罢。$ l# l: A) K# k
灿灿虽然被大姨夫抱住,但依旧张大嘴,朝表姐发出「啊啊啊」的怪吼。8 ?# P# y, J9 Z$ j4 g/ s
我担心大姨夫体力不支,连忙让表弟替我照顾表姐,跑到大姨夫身边帮忙。
+ z. L" i4 `9 \0 S. Z等我用力摁住灿灿,大姨夫趁机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 n7 S1 i+ B' ]) r9 G, a. w$ D很快,几个穿着白大褂,胳膊上印有「安康精神病院」的医护人员,在大表哥的指挥下,冲进了包间。
) {- w0 K5 S! }3 G! u( \* f4 R8 {他们三下五除二,不论灿灿如何挣扎,动作十分麻利地用皮带把她五花大绑,抬上担架就往外走,我眼睁睁看着整个过程,那群医护人员虽然手脚利索,给我的感觉反而很奇怪。
  j# U/ e& d8 U7 \& w' s. g再怎么着,灿灿也是我的外甥女,即使她今天确实伤害了表姐,可看着她被一群陌生人跟绑牲口一样对待,我这心里着实难受。
$ J, x/ i! c; ^我刚想上前询问这是咋回事儿,大姨夫却拦住我:「是我让他们来的,你外甥女,可能真疯了。」2 ?9 J; ?& h7 l8 P
表姐眼瞅着灿灿被抓走,哭着喊着也要跟上去。
+ z: O. ~% M; c: A0 V一大帮亲戚怕出意外,连忙把她拦住,表姐没了办法,捂着肚子坐在地上号啕大哭。/ Y8 [* d$ O) V( p; c
那哭声里有伤心,有难过,还有深深的委屈。
" j9 Z: S8 m/ L0 H# O之后,大姨夫和大表哥跟车去了精神病院,而我和其余的亲戚安顿好表姐,便打道回府。
) a! Y/ B. L+ A7 [坐上出租车,我不禁胡思乱想。' S* k% w, g1 N4 j
因我经营的二手金店最近生意惨淡,心情本就烦闷,今天又亲眼所见骨肉相残的悲剧发生,更加心烦意乱。
  q; Y& o0 I( M8 i* G3 F但最让我困惑的,还是表姐与灿灿这对母女之间,究竟有何深仇大恨?
* v+ B8 @3 }$ D8 Y/ ^竟迫使灿灿要置亲妈于死地?
: }7 Z% Y3 g/ k; P思来想去,我越发头疼,恰巧酒劲儿发作,便在车座上睡着了。
, I  P$ {7 u- i1 L) y$ }) B' B3 C: m& T可梦中,全是灿灿狰狞的怨恨面容,无论如何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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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灿灿,她的人生极其坎坷。
: G1 x) `2 P& ?- I' P0 t灿灿八岁以前,表姐两口子因为去外地打工,曾把灿灿寄养到我家,所以我和灿灿感情挺深。
# B0 M6 M1 E, w* K5 f/ x& [0 `但自从灿灿八岁那年,表姐和姐夫从外地回来,把灿灿接走以后,一切就都变了。- B6 \! @6 {6 h5 I9 t: L" h
先是姐夫因食物中毒不幸英年早逝,留下孤儿寡母相依为命,紧接着,灿灿又得了大病,虽然最后治好了,但也因此落下失语的后遗症。8 h' a; R" @2 m% W1 q. g. H- m4 r
然而,令人扼腕的不幸还在后面,十四岁那年,灿灿又被诊断出白血病,经过长达近两年的化疗,灿灿的头发全掉光,牙齿也全部脱落。
- k& `- M7 e: Y. o$ h再后来,灿灿更不幸因病导致下半身瘫痪,从此只能与轮椅为伴。
4 {  ?: j  D2 r% ~不论是家中亲戚还是街坊邻居,但凡提起表姐和灿灿,无不哀叹连连。) p0 v$ f4 r5 f* @3 U9 c. M9 K% D
而表姐为给灿灿治病,常年打两份工,日夜操劳,连一件新衣裳都舍不得给自己买,再加上她性格本就要强,不愿让人看不起,所以尽可能不去麻烦亲朋好友,除了逢年过节聚上一次,其他时间几乎很少和家里人来往。( U3 }/ V; L* I% S3 k/ x0 _( F
我心疼母女俩,偶尔会打电话聊表关怀,送些柴米油盐,或通过人脉,给表姐介绍些家政差事,略尽一些绵力。
0 U. V1 s! |3 U- d. W其他的亲戚,关系好的,自然也是能帮就帮。
- f+ F; L# @9 U- T6 n$ B/ {如此点滴的帮衬,虽不能让表姐一家脱离苦海,但足以勉强维持生计。
: V+ J2 z2 |5 u! j, T, X万万没想到,前些天发生的事情,却将来之不易的安宁彻底击碎。( P6 z1 F4 T" m8 d: D/ C
「女儿险些弑母」这类奇闻,更令所有亲戚大跌眼镜,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眼下各个亲戚群里传得沸沸扬扬,几乎炸开了锅,人人都在讨论灿灿为何要拿刀伤害她的母亲?1 K- M# y, w% {! G& n) j" Z
更奇怪的是,自从出了这档子事儿,大姨夫全家没给任何解释,反而集体静默,着实耐人寻味,一时间众说纷纭。
$ e( G) O( i2 r/ `7 r& X6 R( e我正捧着手机滑拉群聊信息,店门的风铃突然响起。
4 F* E, Q, z& C2 h/ l表姐背着鼓鼓囊囊的双肩包,推门而入。3 Y. @6 N+ x+ C
不等我开口,表姐抢先说明来意:% c6 B2 Z; o7 _# y7 J$ y
「老弟,现在金价多少?我想出手黄金。」, p: q2 q# l. ?- s
我愣了愣,下意识反问:「你有多少?」
- U0 |! X0 w2 E( K+ b8 T( N& v表姐谨慎地看了眼门外,缓缓拉开背包。/ A  I/ x/ w, E/ j8 |  w6 Y0 r- L
一片明晃晃的金光闪烁,露出满满当当的黄金首饰,不下几十件。
! I$ _  n4 [& u直惊得我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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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掂了掂背包的分量,至少得有五斤重……
6 k$ y! r; }6 k0 @6 C* o4 |& _按照市场行情,回收一克黄金 400 块钱来计算,这一背包金子的总价值,怕是不止 100 万!
9 B- _: t! J- _我万分惊讶地看着表姐,大脑一片空白。
: ]3 i4 |! m/ i% F+ s/ M$ z表姐也不废话:「能不能收?」
+ v: B) u# e3 f5 v, |: l- C「收肯定能收,但这么大的量,我吃不下,只能收一小部分。」* F2 \) G3 r' I: I0 A# c" q
可我实在忍不住好奇:「不过姐,你这么多黄金,是从哪儿来的啊?」3 y. [8 }2 z' F) w2 \. j' O& P$ M
印象中,表姐这些年为给灿灿治病,几乎倾家荡产,而她的工作只是给人做家政,打扫卫生之类,收入微薄的前提下,完全没有可能拿出如此巨量的黄金。
* P" x1 G9 j- X" R+ l' ^表姐却给出了看似合理的解释:
2 u7 u  U5 T  u% @「往年为了给灿灿治病,我在网上筹过款,有的人不光给现金,还会送金首饰,零零散散的加起来,就这么多。要不是灿灿这次住院得住一段时间,我实在没钱,逼不得已才拿出来倒腾。」: L3 ?: R' A) a9 l5 d4 J* ~' s
「可是。」我想争辩,因为表姐的措辞实在牵强,「可是这也太多了吧?!」
; o% ^. E" B$ m% b+ G6 j: y: K「是挺多,但毕竟十来年了嘛……」表姐的眼光稍有闪躲,显得很没底气。7 {) [# Q: ]/ S
「十来年?」我意识到关键,「那你从很早就帮灿灿在网上筹款了?我怎么从没听你说过?」, q3 I; f, y; A8 o- g6 @
表姐并未回应,直接绕开话题:「你到底能不能收?」
0 V) q$ ~, ?" K* ^( H出于亲戚关系,尤其是给灿灿治病,我这个做表舅的,不帮的确说不过去。8 x! Z- a" ^* C6 W
可如此多的黄金,仍需谨慎,于是我只收了 50 克的黄金首饰,给了表姐两万块。  k& f3 x9 v1 M, p  c
不过我做了个顺水人情,给了她同行的联系方式,说提我的名字,开价能高一些。% g. D! W- B/ D7 s0 U  c& ^8 M
表姐拿了钱,没有多待,扭头就要走,看样子很急。
! ~3 r! ~" M6 S; j1 ?我慌忙叫住她:「灿灿咋样了?」' g  A6 b7 j8 V
表姐头也不回:「她挺好的,你就别操心了,忙你的吧。」" l6 G; n% p- N; V, C
送别脚步匆匆的表姐,我打量着柜台上的 50 克黄金首饰,老觉得不踏实。4 J- I9 ?& z* \) ^1 N
毕竟红口白牙,无凭无据,就算是亲戚,也要担风险。
' Z& p& z6 ^+ |( i/ a如果不是怕被表姐挑理,搁外人,这 50 克黄金即使我收,也得仔细地掂量掂量,哪能这么痛快。) y* c+ s5 W4 F& _0 O
但既然是为了给灿灿治病,我并未有太多疑虑。
# h9 m9 V" `. a2 J/ H& q隔了一天,我思来想去,还是更担心灿灿,便决定去医院探望。
. M' |" D) b' ?: }然而半小时后,当我提着一箱纯牛奶,来到安康精神病院的住院楼,却从护士口中听到令我震惊的消息。, p- D' @" N- Q" y5 r$ {( A3 z% g
「啥?没这号人?!」: T6 y* O; s- L  E4 B5 O0 {* Q0 m( c
我愣住了。
* B, k1 q' e* f1 }2 ^5 l* r  u护士点点头:* y- F7 T5 w8 u! m3 u- y
「我确定没这人,而且这几天也没病号送进来。」/ s0 T% C$ _- v9 ], l* y: W
奇了怪了!
6 ^" l! i: A- V& ?+ j那天我明明亲眼看见,一群衣服上印着「安康精神病院」的白大褂,把灿灿抬上了救护车,表姐来找我出手黄金,也说的是「灿灿这次住院要住一段时间」,可怎么我来到医院,竟被告知查无此人呢?
( k' ?( y  l0 J我试探着问出心中疑惑,护士却满脸不悦:' l) r" U8 B3 {! v. G
「你听谁说我们医院会跑到外面抓病人?电视剧看多了吧?精神病院直接抓人可是犯法的!退一万步说,就算要抓,也得首先确诊患者的确是精神病,且拒不配合来院治疗,家里也拿他没办法,那我们可以在家属的陪同下,采取强制措施,但也得提前向有关部门报备,得到许可后才能实施,而且首要原则,是不能使用暴力,真不是你打个电话说抓就抓的。」
- Y( i& [. A. [护士一番义正词严的普法教育,把我说得哑口无言。
4 Q) g6 j3 Q' [  f$ N; y3 i回想几名白大褂粗鲁地将灿灿摁在地上,跟绑牲口一样拿皮带五花大绑后押上救护车,我越想越觉得离谱。5 O* M) i# R8 g! B9 F
懵逼了好一会儿,我终于意识到其中大有蹊跷。/ r6 Z# L4 ^8 o' k& `  ^, c
索性打了车,直奔表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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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啊?」
7 Q8 S) y' c; ^9 m: m9 }  l3 S敲门后,传来大姨夫的声音。! V0 Z* S4 l2 q7 K8 P
「我,大姨夫,我来看灿灿!」# i$ F; i8 `& R" i  M
「她不在家,住院了。」
4 g& k+ R% F  X! q* V: t" H6 N「可我刚从医院回来,护士说灿灿没住院啊,还说灿灿压根儿就没进医院!」0 }# a- D' P. X5 q9 |
话问完,屋里却戛然沉默。
! D, \$ D8 U3 |& l! v' o我又连叫几声大姨夫,始终无人回应。& W2 D1 A9 Z7 v4 F7 @8 c; W0 w
突然,我听到摔桌子砸板凳的重响,下意识呼喊:「没事儿吧大姨夫?!」
3 L- a/ L+ X5 N5 L' v5 Y1 h屋内依然不理,碎响反倒一阵接一阵,稀里哗啦地乱砸一气。4 u, ?/ Y3 V3 m/ E/ X0 ?/ U3 c
我心里开始焦躁不安,怕出什么乱子,于是跑到楼外,抬头往上望,只见窗户被突然打开,满脸慌张的灿灿探出头来,神情渴求,朝我扔下了一枚纸团。
( h: n4 H4 F- q9 Y! H我弯腰捡起来,再抬头,窗户已被迅速关上。
2 J3 m+ z9 v8 ?带着疑惑,我打开纸团,只见揉成褶皱的纸面上,写着一行歪七扭八的字,却令我大惊失色:( a3 ^# n2 _" i
「舅舅救我!」0 g# q. ]1 p*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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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即冲上楼梯,连敲灿灿家门:
( o; E0 O/ J; }% \2 y& h4 K, ]「灿灿!灿灿!你没事儿吧?!」
. G3 _! ^1 k$ m# h7 ]* I可屋里陷入一片死寂,这令我越发急切。5 x1 I' K; e0 S( ]; P. E+ v" \
无可奈何下,我掏出手机,朝里面喊:「再不开门我报警了啊!」
0 _4 S( I1 V& V: l; D: t话音刚落,大姨夫喘着粗气打开了门,但只开了门缝,跟防贼似的。
% m4 P' }0 ^0 H; ]; b说实话我很生气,毕竟我是灿灿表舅,又不是小偷,犯得着这么戒备?
) P' K# K5 @2 x7 s6 x' j情急之下,我掰着门缝就要往里挤。, s" d0 h, [( e4 k, w4 i- x0 O1 n
大姨夫死死抓着门把手,俩眼一瞪:「大外甥你这是干什么?!」
$ o7 B0 m: q) n7 J' l6 |「灿灿呢?我听屋里跟打架似的,怕她再出什么事儿,你快让我进去!」
* z. K/ u1 x1 w- O. F4 `1 K- r: m「灿灿今天不方便,你先回去,过两天你再来。」3 Z# X! p4 S) `* v  W- D, W
我态度坚决:「不行,我今天就得见!」; c& P2 B2 t) i" ~! T9 C, \* V
大姨夫愣住了,他似乎完全没想到,我竟如此执拗。
( q7 j& Y  @3 U但他拼了老命地抓住门把手,死活不给我开门,我俩就跟拔河一样,谁也不松手。
, T) h% `3 k; j. U& }, w就在这节骨眼儿上,表姐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7 B- U+ `4 j: |
「咋了老弟?你来也不提前打个招呼?」
$ q! q$ L7 s$ e1 V8 B1 ^/ C我心中一惊,手上脱力,大姨夫趁机一把关上门,我下意识要去拉,却被表姐拦住。+ b* I8 @7 r& m. n! u3 I6 I
「诶诶,这是干啥!」
0 X6 P" _( ?1 r  y4 H. w「我要见灿灿!」; H, m2 a# R4 ]  S6 b! ~
「灿灿今天状态不好,不方便。」
# e  t+ D1 R2 f, ?% k3 e' ^8 I2 k( |  v「到底有啥不方便?刚才我还听见屋里乱糟糟的,灿灿肯定有事儿!」
* j0 l# }8 C* ]8 R「她需要休息。你先回去吧老弟,下次肯定让你见,但今天真不行。」
" ?0 o6 I& ~! K8 y5 A表姐毫不留情地把我推开,不容拒绝地下达逐客令。3 k- }2 c. _, j) R* |7 b& |6 t2 T- @
即使心里不情愿,但人家亲妈都开口了,我老杵着不走也不是办法,于是我想了想,只好无奈转身:「行吧,那我改天再来。」
& F* y4 d9 z* ^( u9 J- O3 c+ e; Q" K表姐立马换了笑脸:「好嘞,过几天我保证会让你见到灿灿,慢走不送啊。」
! h! O6 W: d! n9 O' o我点点头,快步走到楼外,抬头望向灿灿的房间,只见窗帘紧闭,无法看到一丝屋内的场景。
4 R" R" X' P( Z# \6 x; u5 C5 R再想到字条上的「舅舅救我」,还有大姨夫异常古怪的举动,以及表姐毫不讲情面的哄撵,今天这一顿闭门羹,直吃得我心里五味杂陈。% W. L/ j6 @2 }$ d* e
如此看来,「女儿险些弑母」事件的背后,远比我所想象的,还要复杂。3 r7 i. a! a/ z
7、/ W+ y/ D5 J8 K, m
回到店里,我审视着灿灿的求救字条,实在坐立难安。
  G! O7 M8 i7 P3 m表姐等人一系列的反常行为,简直是诡异敲门——诡异到家了。
6 ~, m1 m+ m* L% k7 |; ?: G然而我突然想到一个关键点,急忙跑到附近的网吧,打开众筹善款的网站,输入了灿灿的全名。
8 i8 c0 V9 \7 P" M结果,我惊呆了。
9 f  _% q7 q4 g* H/ T, Y由于众筹网站向大众公开,并要求公众监督的性质,我未费多少周折,便查到了以灿灿名义发起的众筹记录。
, v$ W  u9 P+ o* O记录显示,前后十年间,表姐居然为灿灿众筹了不下十几次!2 X& y/ t3 U9 b; |1 Y8 F
而每次众筹的款项,少则十几万,多则几十万!
, @0 L$ d' Q/ x最令人惊叹的,是每个众筹页面,均放着灿灿身体孱弱,骨瘦如柴的凄惨照片,且一张比一张揪心,而我这个当表舅的,竟然从来没看过。4 ?. x4 d3 A2 ^' V5 V) u
我一页一页地浏览下去,越看越心惊,但也发现不计其数的好心人留言。, l7 _4 e: [2 ~+ d3 j
大多是鼓励灿灿坚持下去,与病魔顽强抗争,还有夸赞表姐不离不弃,母爱无私的正面言论。+ V) w% F7 [% A- N8 N
虽然一切展现得很正常,一群善良温暖的热心人,向处于悲惨境遇的灿灿施以善举,要多正常有多正常。4 k6 O) ]7 L0 R  \  h$ w
但我是在切实感受诸多离奇以后,才发现这些信息,所以眼下的每一笔众筹款项,每一条留言,都令我感到说不上来的古怪。$ U" G$ H" d- M3 }- @
我又下载了灿灿的照片,用识图网站搜索。
7 |" b3 q$ S( P, o8 g3 z结果,更令我瞠目结舌。
" S/ k# n7 }* Q) `' C0 a# ~! V6 U" D原来表姐不止在一家众筹网站上发动筹款,而是在多家知名众筹网站均有发布。3 V" d0 v1 }. a
我粗略地估算一遍,表姐筹集到的善款,总额竟然超过数百万!
' Y$ S# v1 v& ^而我在众筹页面,并未看到任何与「黄金」有关的记录。
" u8 q5 ]* }4 \3 y& v% |* p据表姐所说,除去赠予现金善款的热心人,十几年来还有人通过赠送黄金的形式,帮助她们母女,既然如此,就不可能一条与之相关的记录都没有。
' Q2 q4 e8 Y: p. ^/ h除非……
! w" V, Z0 i' A4 y4 |/ j- A我突然细思极恐:/ L- P8 |' Z1 T3 T
难不成,那些黄金,全是表姐自己花钱买的?, D7 f. j* I6 B; N" d
而她的钱从哪儿来……?. R. O2 y  P" e( R- n: A3 w
还有,这么多年,表姐一次都没说过,她居然会在网上众筹善款……
: |, ^  Y# U% {0 a' l想到这儿,我不禁头皮发麻,如坐针毡。/ e# Z; V) a- B$ f
8、  f5 K3 C$ B( r( ^" \& j% I
回到店里,我给朋友李姝打了电话。
- ]3 n) x: M3 a: B7 `) ?# T0 r+ e她是一名记者,最近从报社的娱乐版块,调到了社会新闻版块,天天跑外勤,正愁找不到新闻素材。
. t, v  o, a5 ?' e( P. O$ K我把来龙去脉讲给李姝,出于职业敏锐性与洞察力,李姝边听边皱眉,很快得出结论:
9 T5 ^# V" v& m$ U6 o「有可能,你表姐是通过『为女儿治病众筹善款这』种方式,牟取巨额不义之财,而且屡试不爽,成功率很高,再加上你外甥女治病也花不了那么多钱,所以这已牵扯到诈捐的嫌疑。」
% u, _2 f" i  K6 S6 T$ v$ W" p8 \「可是话说回来,灿灿的确够惨,以她们母女俩的经济状况,也确实需要社会资助。」8 }* v3 Z* a) D& q. N* J
「这就是矛盾的地方。」李姝若有所思,「光治病肯定花不了几百万,剩余那些钱的用处,理应公开,就跟发票报账一样,让大家都知道你拿钱干吗了,但被你表姐刻意隐瞒了,既然隐瞒,那肯定有不敢告人的勾当。」
$ m, H' r7 m8 b! e听到「勾当」二字,我不禁皱了皱眉,李姝给我个抱歉的眼神,继续分析:1 }9 n. C2 f- z2 q2 `+ h
「还有一点,网上众筹的我见多了,从没听说过有送黄金首饰的,这事儿本身就离谱。很大概率,黄金是你表姐动用善款私自购买,所以我现在总结出一个观点,你表姐很可能是担心利用灿灿敛财,某天会被旁人揭发,到最后被迫退还善款,所以才处心积虑地隐瞒这一切。」+ w5 c* E1 W8 t
我点点头,顺着她的逻辑认真梳理:$ Y7 T3 m- i- s: b+ J) I; A2 Z
「那咱捋捋啊,现在有几个疑点,第一,灿灿在生日宴上拿刀捅了表姐,事后大姨夫只是轻描淡写说了一句『灿灿疯了』,就算一大帮亲戚问到底为啥疯,大姨夫他们从头到尾也没给出任何解释。」
$ v+ W; x1 b' `+ U4 H「第二,我去精神病院找灿灿,结果灿灿根本没住院,护士还告诉我,医院抓人犯法,这说明表姐撒谎了,而抓走灿灿的那帮护工,有大问题。」
- S0 B0 a1 T" R# M. {( k「第三,表姐找我出手大量黄金首饰,说是好心人赠予的,换钱给孩子治病,可经过我的调查,我们现在合理怀疑,黄金是她动用本应给灿灿治病的善款,私自购买的。但我想不明白,她买这么多黄金首饰,到底是为了什么?这显然已经超出了私人收藏的范围。」( A4 D5 J% f( {4 M+ X7 m2 F
「第四,短时间内我表姐急于出手大笔黄金套现,可她这些年通过众筹敛财数百万,想来也不缺钱,且现在看来,她并非为了给灿灿治病才出手,那她着急套现的真实目的,又是什么?」# Z. n) ]8 T# |9 y: h$ i2 J; F
「第五,就算我是灿灿的表舅,大姨夫也死活不让我进屋看一眼灿灿,这说明家里有很大的问题,而灿灿扔给我的求救字条,就是最直接的证据,说明她身处危险之中。」
+ q( z/ Q0 ]1 e4 u' c1 U. N9 K李姝听完我的分析,频频点头,却突然发问:& n$ @% ~3 f- N% e
「对了,灿灿有手机吗?或者家里有没有电脑,上不上网?」
* n, z+ \% }9 _* Z& g我想了想,很肯定地摇头:「没有手机,她整天坐轮椅,听表姐说她很少下楼,而且我也不记得她家有电脑。」% {" J7 I8 j  I2 J
「那就更奇怪了!」李姝瞪大双眼,「我怎么觉得,你表姐是想让灿灿跟外界完全隔绝,故意不给她买手机,也不给她买电脑,甚至可能家里连网线都没扯。说句难听的,灿灿困在家里,跟坐牢有什么区别?」" A3 d) g( j& o5 e% Z. e+ r
「坐牢?!」我惊了,「不会吧……」- u* D' a0 n3 Y9 v/ ?9 V: m
可是话一出口,我发现很难说服自己。
9 b& b) S+ Q$ |7 w$ B( {的确,以前我没往这方面寻思,但经李姝一提醒,她妈不让她出门,大姨夫跟看守似的,不让外人进,灿灿整天困于那间小屋,某种意义上来说,可不就跟坐牢没啥区别!
1 ?9 x. d' [4 E# Z李姝眯起睿智的双眼:「这样吧,我找以前娱乐版块儿的摄影师,去他们家附近蹲守几天,看能不能拍到一些猛料。」( t( }) [6 n( c/ {, p
「靠谱吗?」$ Y* J; R4 i+ `0 R5 _! T
李姝胸有成竹地笑了:- K  E# Q( w* H# U! `
「永远不要小瞧狗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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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李姝来到店里。
6 U+ X, ?  k1 b! [4 B0 T( y/ B「这家人真的很古怪,你看。」9 e( J  o4 J9 }( v&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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