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活最糟糕的时候能到什么地步？

2021-5-17 18:10:23

我现在的生活应该是最糟糕的时候吧！
毕业后，留在广州工作三年，每个月的工资差不多5000块左右，除去房租900，生活费1000左右，给家用2000，一些杂七杂八的费用，一个月下来机会所剩无几。
但从去年开始，身体开始有些不适的症状，每个月花在看病的费用也不少，比如长痔疮，湿疹，皮腺囊肿，颈椎不适，腰椎不适，飞蚊症等一系列的身体不适。工作繁忙每天要加班到11点多才下班，但也赚不了几个钱，还倒贴医药费。感觉我的天空要塌下了，而这些事情我从未跟朋友、同学、家里人说过，自已默默在承受这些事情。有次在看病时，听到医生跟别的病人说手术费用要一万多块钱的时候，我囊中羞涩。工作这么久，手头存款不超过五千，即使有过两天又恢复零存户，以至于我前段时间心情低落，做什么事情都不顺，老在想，如果我离开了这个人世间，会有人想念我吗？
工作时间强度大，时间长，身体不舒服，每天晚上睡觉想问题想到掉头发，我感觉我现在的天空是灰色的！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去做，去解决。但我想清楚，人的生命就一次，就这样走了多可惜！还是要好好面对生活，努力赚钱，赚钱看病，我还有很多地方、国家没去，还有好多什么想做的事情没做，我不能就这样挂了，我还有好好对待我最爱的家里人。我不能就这样倒下，我要站起！！！

汉服消失好鄙 · 2021-5-17 18:11:10

我觉得那几年简直是我、以及我的家庭的黑暗地带。
那几年我爸做工程亏损，欠了一屁股债，在外面又有其他女人，被自己的亲妹妹当着所有人的面催债……
我妈想用极端的方式来挽留这个家的经济情况，就去赌博了，结果欠了不少钱，撑不下去了。我还在高中，那天晚上刚好我在上声乐课（准备艺考大学），被我爸打电话过来说让我赶快回家。
我一回家我妈睡在床上一直哭，我爸给我发信息让我陪着我妈，我心里有数了，我妈赌博的事全家都知道，唯独我爸一个人蒙在鼓里。接着我爸跟我说他要去跟我叔叔姑姑们商量要不要救我妈……What？虽然我理解大难临头各自飞的选择，也不肯定我妈的行为。但是我还是坚定的给我爸发信息说:妈妈变成这样，并不是她一个人的行为，跟我们家每个人有关……我总结了我，我姐，我弟的不足。
然后不知道我爸他们讨论的怎么样，选择原谅，当时家里经济已经很困难了。
接下来的那二年，我爸没有责怪我妈，但是我爸一直在找工程，想一做就是挣几百万的那种，不能脚踏实地的做事，一直异想天开。这样就是二年家里没有收入，我和我姐都很担心他，怕他心里崩溃，也算一直支持他。我妈以前从没有工作过的，她去幼儿园煮饭去了，一个月工资2000多……妈妈的工资一直补贴家用。
这个时候，家里的买的保险都取出来了，能借的钱都借遍的，房子押了。经常被催债，发给我爸的信息都是很多骂人的信息。我爸一个大男人很少在我面前提起这些。我姐没工作，我弟初中辍学，叛逆要去外面打工。
而这二年我刚好高中毕业，我从小就比较独立，我觉得自己完全继承了中华儿女勤劳的优点，初中放假就去打过工，高中毕业的那个暑假我去卖地板，卖恒大冰泉。挣的所有钱给了我姐，让她给我爸。我爸打牌，我理解因为他不打牌就会在家东想西想，也害怕他出事。家里经常为有没有买菜而担心，可能全家上下只有几百块钱在身上，可能也几十。
我去读了一个长沙的专科，没有去艺考了。从高中的爱玩，就开始努力读书了，我说的努力并不是天天窝在读书室，我上课听课，下课把该做的作业做完，平时我就去兼职，做过发传单、服务员、送快递、玩偶人、卖舒客、卖蛋糕……最后在一个房地产算是稳定兼职—打电话，有时候上课也要接客户的电话，不过也算好，在哪里挣了大几千近一万。不过都给家里了。我记得自己有几次印象深刻的是:有一次学校报考计算机，要交500，我跟我爸说，我爸说他去跟我叔叔借、我顿时就没报了，才去大学的时候不了解情况，也没找到兼职。那个时候一周用20块钱，还好当时学校偏物价低，一天三块钱，吃饼吃馒头。还有一次是长沙的大冬天我去送快递，那一天简直被冷炸了！感觉手指都肿的，然后回来一个快递哥哥逆行，被车撞飞了我和我同学摔了出去，还好衣服穿的厚，到时红灯变绿灯，后面的车比较慢。我同学一直在哭，我站起来第一反应就是去找我送快递的快递单，顺便把车牌号码记下来了。之后我和我同学不敢去医院，因为天晚了，等下很晚回去学校要查寝。然后我想让司机给我们三百去买药，最后只给了我们二百，我和同学一人一百。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脚已经不痛了，同学还是有点隐痛。后来没去送快递了就去打电话了，打电话也是冬天，我记得从学校到售楼部要转趟车，中转那个站牌没有挡雨的棚子，那天倾盆大雨，我没地方躲雨，偏，等我到售楼部已经全身都湿了……
说了这么多，可能远远不能表达那几年的无助，幸好大学我拿到了国家奖学金7000的那种，该拿的我都拿了。上天眷顾吧……大学第二年我喜欢健身。用奖学金一部分钱办了卡，每天都去，这样我的生活就是学校，售楼部，健身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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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如此我从来没有觉得生活很黑暗，我总告诉自己，如果你的身前有阴影，是因为你的背后有光。
现在我、我的家庭很好了，我爸踏踏实实做事了、我妈也陪在我爸身边、浪荡几十年的男人终于收心了、我现在在桂林一个小国企，下班去健身。我弟又重新去读书了，中专，前二天我去帮他搬东西，他跟我说想专升本考去南宁建校。我问他什么令你改变这么多，他说:读书使他快乐～
说了这么多，我想告诉所有正在或将来可能会面对无助生活的朋友！不要害怕！挺起你的胸膛！找到正确的方法！走下去！

八神霜烈 · 2021-5-17 18:11:48

失业后有人问你，你会说自己过得很好。失恋后你会强颜欢笑，躲着哭。没钱了露宿街头，你会找一个没有熟人的角落。这些都不是糟糕的生活，甚至只能算是生活的一种。

真正糟糕的生活是你已经无力去掩饰，也不打算掩饰了。像住在一栋即将要塌的房子里，墙上的洞，你能看到，可你知道堵上也没用。柱子上的缝你能看到，可你知道补上也不会更好看一点。你就住在里面，大门常开，对每一双窥探的眼习以为常，不愤怒，也不羞耻，最后连自己也成了自己生活的观众。

谢谢。
公众号:吕不同（lvbutong666）

紫色爱玫瑰咎 · 2021-5-17 18:12:20

上高中时候家里特别穷，每个月生活费少的可怜。我妈一个月给我200，我每天吃三顿馅饼，一顿一块钱。一个月正好90块钱，剩下的110还能当做下个月生活费。我最大的欣慰就是每月初我妈给我钱并问我够不够花的时候，把钱塞给她告诉她我还有钱，不用给。

很谢谢大家的鼓励和诉说你们的经历，让我觉得很温暖。好有知友给我发私信鼓励，真的感谢你们！你们的评论我看到了就会一一回复的。在这里要跟其中有个知友说对不起，我因为玩知乎不久操作不太熟练，刚才点回复时候不小心点到了折叠评论上，也不太懂怎么可以恢复评论，有知道的朋友可以告诉我一声。确实很抱歉

看到评论区很多跟我情况相似的人，甚至有的说我条件已经不错的人，可能是有些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回答这个问题并不是比惨，我有过比这个还惨的境地。刚上高一的时候因为丢了一件校服自己躲在角落里嚎啕大哭。因为一件校服上衣钱将近自己半个月生活费。上高中时候学费钱是开学头一晚姑姑姑父给凑的，当时我已做好了不上高中的准备。我爸曾经因为丢了一百块钱使劲拿拳头咋墙责怪自己没用。

这些我之所以没放在答案是因为，我觉得那都是有办法解决的，也是一时的遭遇。而节省生活费，不敢多花钱确实我心里上的疼痛。那种漫长的无奈和无能为力比其他断崖式发生的事情更可怕。因为看不到尽头。心里恐慌对未来不确定性时刻向自己袭来。在本不该思考那么多的年纪懂得了所有。200块钱是我妈给我的数，但是我深怕自己花光了这个下个月就生活费爸妈还要去借，所以不敢花才是真的。

那样的经历造就了现在自己对于钱财的处理方式。永远给自己留后路。哪怕只有一块钱我也留5毛，从来没体会过尽情花钱是什么滋味。生活给我的，不止是宝贵的经历，还有随着经历带来的酸楚。

数脚趾头耍媳 · 2021-5-17 18:12:44

十八岁，六月，那时候是个纤瘦清新的小姑娘，刚刚得了文学奖，被最喜欢的大学降分录取，被最好的公司签约写文章。
即将进入人生巅峰，喜欢了文学十八年终于得到认可，可以从小县城走到中国最好看的大学念书，写文章，遇见喜欢的男孩子，是最好的时候哇。
就在这样距离少年成名仅仅一步之遥的时刻，脑出血打破了一切。
虽然抢救及时，手术很成功，但是后遗症也是可怕的，一个准备一生写文章的人，变成一个身材臃肿，头发剪光，听不懂语言，不会写字，也不会念书的人，多么可怕。苏醒之后我问妈妈，以后我还能够写文章吗，妈妈哭了。
出院后十分抑郁，拿过之前写过的手稿，是十分恐惧的看不懂。我不能够明白为什么之前可以写出这么精巧的文字，有这么多的奇思妙想。我埋怨爸妈，埋怨我基因里脑血管畸形的缺憾，埋怨他们把我救醒而不是直接死掉，离开是我最好的选择吧，最起码可以让我开心一点。
万念俱灰的感觉，七月份生病，急匆匆地出院，八月去大学按时报到，除了光秃秃的头顶，硕大的疤痕，大多数的沉默，其他看上去和正常人差不多，但是只有我知道，我这一生已经被这场病改写了。我十八年为之努力为之奋斗的梦想，那即将成为我一生荣耀的梦想，已经永远不属于我了。
公司那边没说什么，但是我坚持退了。每一天浑浑噩噩地想着未来，因为我已经记不得过去的自己是什么样子了。
听不懂老师讲的话，看不懂书本的文字，即使舍友好心为我讲题，也只能抱歉地摇摇头。
十八岁该是多美好的啊，已经是黑色的了。
从2015-2018，三年，看到这个提问，我思考了一下我自己。

我终于能够走出阴影，虽然偶尔会抑郁，但还好没有变成抑郁症。
整整三年没有写过文章，十分害怕，害怕做不到之前的水准，害怕找不到语言，害怕让自己失望。
不需要有人安慰我，说未来还有星河摇曳的都是假的，因为只有经历过才能懂得，一夕间从顶峰堕入谷底的心理落差，看过再多的励志书，安慰过自己在多次，也是不可能很快走出的，只能一点点向上爬，一点一点努力，让自己不被抑郁和命运拉回去。
每一天都被理智压抑到喘不不来气，但是总是一遍一遍假惺惺的告诉自己会好的。
要努力，我不希望就此结束。
毕竟我的梦想，就算现在不是闪闪发光的，但是我相信它还在路上等着我。
等我能够写出一篇完整的文章来，等我有勇气面对三年前构思的那篇小说的时候，我会再来这个提问，堂堂正正地去掉我的匿名。
我会的，一定会的。

六月清晨搅 · 2021-5-17 18:13:33

17年，做生意亏了500多万，负债100多万，女盆友分手，朋友兄弟看透了不少，连家人亲戚也都另眼相待，最爱的女人，依然是最爱，但她却决定要离我而去了，马上就要进去18年，从0开始，从头开始，不死，总有明天！

冯武鸣 · 2021-5-17 18:14:16

我的25-28岁，25岁之前我过着小公主的生活，我爸90初开始创业，从小家里没缺钱过，过的还算富裕。我以为我的人生一直会好顺利。
我忘了当时结婚的时候两个人感情状态了，都不确定两个人有没有到结婚的程度，感情也确实没有那么实的基础。反正我就是25岁的时候结婚了。
结婚后两个人吵闹偶尔打架，有时候还看到他有暧昧短信，他每次解释都说闹着玩，我心也太大了。
25岁下半年，结婚后就开始备孕，第一个月就怀孕了。后来情况不太好，在医院保胎了很久，8周后胎停流产。做了化验，说是胚胎染色体异常。虽然是宝宝本来质量不好，但是当时还是压力特别大。而且那么大第一次经历不顺，人非常沮丧。
然后开始养身体,但是发现大姨妈非常不正常，闭经了类似。去检查发现有一个词叫宫腔粘连（流产手术造成的，应该是过度保胎，然后宝宝已经停止发育很久都不愿意拿掉他，胚胎粘在子宫膜上太久了，很难清除、所以清除的时候如果稍用力就割多了。对子宫内膜造成损伤，子宫内空间也会变小，总之会影响怀孕，或者怀孕后宝宝的生长空间）
在网上看了很多资料，这个病只能手术，以防下一次怀孕再出事故。但是做了手术也很容易复发，听说是肯定复发只是几个月或者几年的问题。
我一直没告诉父母这个事，自己偷偷约了北京的医院，半年后手术了。医生说我不严重，10几分钟就做好了。前面预约手术，后面手术，接下去的复查全是一个人去北京，没有告诉父母，怕担心，老公说要工作也没陪去，全是一个人，手术签字也一个人，每次去医院早上4点起来排队，这是我唯一去过的三次北京。甚至钱都是用自己以前的存款，当时难道是爱情还有对当妈妈的渴望支持着我？我现在回忆起来没什么感觉了。

到了27岁的上半年了，手术后稳定了三个月继续备孕，我怀孕倒是真的很快，一个月又怀上了。前面一直情况不错，8周后又开始出血了，老公说要我回老家去让我妈照顾我，他没法一边上班一边照顾我，就把我送回家去。然后又保胎一段时间，期间发生很多事，反正后面宝宝又没了。
后面有两三个月整个人是抑郁的，不愿意出门，整天就在床上，看书上网，养到60多kg。老公还是不管事，坚持让我呆我妈家。反正很多小事就不说了，你们应该没有见过那么渣的男人了反正。
我爸妈试着带我出去爬山，秋游,慢慢身体好一点了。但是还是冒虚汗，大喘气好厉害，这两年在不停的手术手术，吃激素打激素。
偶尔回杭州的自己家总有奇怪的感觉，他也经常回来特别晚，说工作忙。
有时候吵架，还打架，算得上小型家暴的也有几次。

过了年，28岁了，心想着得赚钱了，存款被我花差不多了,那时候的老公还创业初期，总问我拿钱，一年算下来跟我拿了4，5w。我之前工作攒的，（长期看病后就辞职了）还有娘家给我的嫁妆钱我做理财每年有笔利息，但是再下去快不够我花了。平时还要上医院，检查开药。不孕不育这种很少进医保的。
因为我亲弟弟长期在日本，然后我就开始做代购了，偶尔也自己跑过去。有一次冬天，人肉代购被海关扣了，罚了一万多，算是白跑一次了。心情很糟糕，然后当时扣了好久，虹桥回杭州的高铁只有最后一班了，然后就急急忙忙跑去坐车，一个人扛着加起来有70kg左右的三四件行李去赶火车,楼梯上拎东西的时候手关节拉伤了还是脱臼了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激烈的痛,后面有半年才差不多痊愈。忍着痛去检票，但是还是没赶上，不过给我进了，因为那天大雪，火车都延误了，最后好多人挤在一个车厢里，站着回去杭州，比公交车还挤。
到杭州是停靠站，得很快把行李拿出来，当时手痛的不行，自己根本拿不了，还好有个男生帮忙，不知道姓名，真的很感谢他。
在火车上跟他说我的遭遇，我说来接我一下，他说大雪车停着出不来，自己打车吧。我就跟我闺蜜说，她说那她来接。她打电话给他问他怎么不来接我，接着他就打电话来发脾气，说我怎么多嘴，要告诉别人，让我站着别动，现在来接我。
反正我们之间发生很多事，一下子都说不完，我不知道你们能不能理解我当时的想法就是，感觉离开他我能过的更好。那是第一次有这种想法。
后来他来接我，前座放着一个女生的帽子，他说同事的。车上也没有积雪。

过完年，我又开始长征了，但是心里其实没有那么坚定了。去了上海的一妇婴，是看胎停江浙沪最好的医院了。也是一个人，不知道跑了几次，瑞金，一妇婴。反复检查了几次，我也没有啥大问题，医生给了个他们标配的备孕方案，可以回去备孕了。

我自己心里总觉得我们现在备孕是有问题的，他心里觉得检查好了就可以备孕了，怎么我又不愿意了呢。我总觉得我们感情这种情况，不可以要孩子，他却在我的排卵期强奸了我。我告诉他们家人我的想法，想冷静一下再考虑要孩子，他们只觉得我无理取闹，不想好好过日子。

第二个备孕月，又强制的发生了关系。我跟我妈说，我想出紧急避孕药了，我妈说我的孩子来的不容易，自己要考虑好。
我还是自己靠代购赚钱，还要补贴家用，偶尔吵架，大部分时候是冷战不说话。但是离婚他不肯，我自己那时候多多少少也不愿意走出来，还是希望解决。
直到有一天，我闺蜜问我，是不是现在你离开他真的可以接受了。我说可以。
她告诉我，他外面有女人，应该时间不短了，她是一个月前知道的，警告过他别继续错了。现在发现他还是没改,而且我也足够坚强了。所以选择告诉我。
不同以前电视看到的那种，我当时在大马路上就开始开心的哭，真的是那种开心的哭。
我当时就觉得我最苦的日子就要过去了，终于要解脱了。
后面才知道他们都一起一年了，在我第二次怀孕前就有了，所以我怀孕就把我送回我妈那里，她住我家。我说呢每次回去总有点奇怪。
后来租住在一个小区，他花我的钱养了个女人在我们一个小区，估计小区保安都知道了，就我不知道。

半个月后，我离婚了。什么都没要，（我们房子各自婚前一套，所以没有去分，散的钱，我懒的算了，股票账户一直他掌控他说没钱了，不给我看，我随便了，懒的要）倒是他家想能多拿点就多拿点钱去，还对我和家人进行谩骂。我就当补贴乞丐了，只想早点离开。

坏运气分割线—————————

所以我的好生活开始了，现在澳洲读书。花了2个月把忘了10年的英语补了一下，雅思从4.5考到6.5，但是离开校园太久了还是学习能力比较差,现在每门课学的都挺累的不过学习真的让人快乐
马上30了，现在也有男朋友了，虽然没啥钱，年纪也大10岁，但是对我特别好，就是自己只有100块一分不剩全给我买好吃的那种。一样的三观一样的兴趣爱好，很纯粹的爱着我的人，欣赏我的性格。
因为以前有做日本代购的基础客户群，这边做点代购赚钱不难，可以一边读书一边养自己。偶尔还能有钱出去旅游。等到毕业后想做的大一点。
我现在都差不多忘了以前的事，可能人会选择遗忘那些不好的东西，而且以前不快乐是自己一直在那个圈子里想不通，其实出来了以后发现外面世界那么美好。感觉自己过的非常好了
我始终相信运气是守恒的，人总会有不走运的几年，过去了就好了。

悲新座客 · 2021-5-17 18:15:09

最糟糕的时候吖，无非是外人看来一片静好，只有自己知道自己内心早就烂了。

素身素 · 2021-5-17 18:16:02

从来没有任何大的逆境的我，从来也没觉得人生有什么希望。

方的豆豆 · 2021-5-17 18:16:45

我曾被人用英文世界最粗俗不堪的词汇辱骂过近半个小时，哭过之后仍要笑脸迎人。
一

那个女人又来了。她穿着一身称得上破烂的连衣裙，搭配一条围巾，底下一条宽松的裤子。她脸上有妆，但骨瘦如柴，脸庞凹陷。
一周前，她站在玻璃门前，懵得快要入睡，但下一秒又精神亢奋、龇牙咧嘴。我觉得她状态不对，报了警，警方发现她的包里有针管。
此时她推着婴儿车，车里躺着一个不满一岁的婴孩，偶尔哇哇喊两声，挥动小手。婴儿车的车头上零零散散地挂着各式杂物，还有不少吃完的食物塑料包装和哐啷作响的易拉罐。
我从大二开始在这家位于澳洲墨尔本 B 类郊区的 711 便利店兼职。所谓 B 类郊区，即离市中心比较远、地价比较适中，以住宅为主的郊区，房子均是三四层楼高。周围有两个学校，一个公园，一家养老院，以及尚在施工的工地，一条高速公路横穿而过。
由于附近没有大型超市，我就职的这家 711，便是当地居民能买到最多生活用品的地方，门外还有加油棒。因为靠近主公路，常有人在加油时遭遇抢劫或偷车，再一踩油门绝尘而去。
这家 711 便利店的角落，有一个发放政府补助金的 ATM，只在每周特定的时间可以领取，这吸毒的女人便是每周末排队领取救助金的一员。
通常，领完补助金的人都会在店里消费，带回一些基本的生活用品，面包牛奶等等。但她不一样，她总会挑拣一些蛮有生活品味的物品，比如咖啡的不同伴侣，口红，眼睫毛夹等。
这些物品在 711 的单价较贵，但她似乎懒得去更远的地方，就在货架间缓慢地挑选，安静又专注，有种落难名媛的气质。
女人经常跟老板赊上一包烟钱。老板没有拒绝过，反正下一周发补助金时，她还会来。但有次，她趁老板扭头找其他烟时，粗暴地将收自己已挑好的烟一把抢走，奔出门，那之后，我们店就再也不卖烟给她了。
这一次，女人靠近前台，双手撑住前桌。我清晰看见那凸起的手筋旁，有斑斑点点的针口。她有些讨好的眼色，像演独幕剧似的，说起自己怀孕的过程，说她在家跟老公一起研究素菜调整饮食习惯等等的话。
说话间，她时不时抽搐，浑身发抖，眼球神经质地转来转去。最后，她有些乞求地问，「嘿，老兄，可以让我再赊一包烟吗？拜托了。」
老板礼貌而坚定，只说了一个词，「no」。
她丧气地耸耸肩，推着婴儿车离开了，表情显得无所谓，既不受伤，也不愠怒，似乎只是跟朋友玩了把真心话大冒险。
在澳洲，771 属于一种便宜店，来店光顾的，大多是低收入群体和社会边缘人群。他们给我留下的记忆是零碎且重复。周一，吸毒的女人一定会来买烟；每天早上，一个喜欢晨跑的爷爷一定会来买报纸；周末，有强迫症和癫痫症的年轻男孩总会逡巡三周、呆上五分钟后只买一支可乐；还有一对英伦风穿着的亮眼夫妻，总来挑选打折商品……
偶有例外。一个常年运动装扮的白人老爷爷是常客，每次只来买咖啡，付款时仔仔细细地算钱，找零后，也会一个个硬币地点算。我从未见过他手上出现过大张纸币。但有一次，街区举办地皮拍卖会，我们店老板去竞拍，看见这位老爷爷也在现场举牌，出手就是几百万。
每个周末，老人院会有护工组织一群老人家外出散心，我们店便是他们自由活动的一站。护工们会分给老人家一些钱，让他们购买自己想买的东西。队伍中有位中国老爷爷，看样子是新来的，一直紧紧跟着大伙。
有次，这位中国老爷爷独自找来我们店，手里攥着一张皱巴巴的小纸条。他走到我身边，像早就认识我似的，用英文结结巴巴地问：「你是不是中国人？」
我点点头。他换回中文，喃喃自语似的，小声说：「中国人要帮助中国人啊。」他手指发抖地将纸条递给我，问是否可以帮他打个电话。
店里规定，电话不能外借使用，但有充值手机卡卖。老爷爷却始终不愿用自己的手机，嘟囔着「打不了」，眼里盈着泪离店。好几次，他独自来店，都是如此。
终于有一次，老爷爷情绪激动，在店里哭了出来，重复着「中国人应该要互相帮助」的话。同为中国人的老板心软了，帮他拨了电话。
老爷爷提供的那个中国电话号码，是空号。拨不通，他便走了，但每隔几天又来到店里，接着找我们帮忙拨电话。几次无果，老爷爷眼泪流了一脸，吧嗒吧嗒往下掉。我们给他搬了一张凳子坐着，又递了纸巾。
他哭着说，不知道女儿是丢了，还是不要他了，他找不到自己的女儿了。过了一刻钟，他又站起来，嘟囔着「我得去找我的女儿」，往外颤巍巍地走了。
像这样的老人家，我只能凭碎片和细节去想象他的人生，猜测他女儿的下落。可能性有千万种，但可以确定的只是，下一次，他还会来，手里捏着那张几乎快要揉碎了的皱纸片。
在 711，每天都是由这样无尽重复的碎片拼成的，看似平静水面般的日子，却常常有出人意料的波澜。
二

2013 年，我家破产了，但靠着啃老本，我还是勉强出了国。
我在单亲家庭长大。为了供我在澳洲完成学业，妈妈开始创业，赚到的钱几乎都给我交学费了。好几年，她都没有为自己买过一件像样的衣服。
在大学，我学的是建筑专业。这是一个非常辛苦、但我发自内心非常热爱的专业。每次做设计作品，整周整周在工作室里抱团熬夜，调研，出设计，制图，做模型，是我和我的同学们的日常。
我们学院外围有各式各样的精品咖啡馆，咖啡俨然是学院的衍生文化。在墨尔本，一杯咖啡均价 3.5 刀（约等于人民币 17.5 元），但我买得最多的是 711 店里 1 刀（约等于人民币五元）的咖啡。711 咖啡的 logo 很明显，有时在工作室满满当当的咖啡纸杯中，我会有点不好意思，显得我很穷。
所以从大一起，我就开始找兼职。我在珠宝设计工作室打过杂，也做过模特，但这些都不是靠谱的兼职，还有点上当受骗的感觉。
711 的兼职，是一个姐姐牵线介绍的。姐姐家跟我家是旧相识，在同一时期，我们两家的生意受到同一个经济冲击，都破产了。她比我长几岁，出国更早，已在 711 兼职了好几年。大学毕业后，因为没有钱继续读研究生，她开始边兼职边找工作。我们一直住在一起。
在澳洲的学生群体中，711 的兼职算是一个美差。最低时薪工资 17 刀，略高于餐厅服务员等别的兼职，一个轮班工作七小时，一天，人民币五百多块就到手了，周末的时薪还会加到 25 刀。
一般来说，老板是哪国人，兼职就会找哪国人，印度和伊朗的员工也多，因为他们更吃苦耐劳。
我就职的这家店，老板是一对福建夫妻。他们都是在墨尔本学商的研究生，但专业没有做到出类拔萃，毕业后，就把店铺盘了下来。
便利店运营是一个充满细节，十分复杂的系统，产业链有很多门类。我们店几乎是全年无休，老板每天都要到店，没有社交圈子，忙得没有生活。澳洲的税收很高，他们的生活压力很重，要买学区房，要换车，要供孩子上学，还想要成为有钱人。
我从没见过老板和老板娘有任何一丝丝体现恩爱的举动，即使是譬如情人节这类节日，也从不庆祝。他们像一对冷冰冰的金钱搭档，上了发条的机器人一般地工作。
上岗培训时，我偷偷录下老板说的话，记住所有琐碎的细节，还将烟架上的烟单抄了下来，当晚背得滚瓜烂熟。
一切都是为了顺利上岗。培训结束，我如愿成了这家店迄今为止聘用的唯一一个女孩子。
店里还有个洗剪吹打扮的兼职男孩，每次都开不一样的跑车来上班。他性格孤僻，从不主动跟人说话。有次我问他，为什么要来 711 兼职，他只回了两个字，无聊。
对女孩来说，这是一份相当吃体力的工作。但相比其他学生，我赚到了更多的生活费。
作为员工，我需要讨好老板，好让他给我排更方便的班，但在心里，我始终保持警惕，害怕跟他有更熟的关系。
在顾客面前，他总是笑脸迎人，有求必答，好得几乎没有原则；对员工，他也积极解决问题，从不裁人。但一旦店里空了，他的脸便阴沉得令人不寒而栗，有点像《隐秘的角落》里的张东升，心思重得猜不透。
店里有张质感优良的皮椅子，旁边是一张简单的折叠椅。老板永远坐皮椅子，老板娘坐在折叠椅上。老板娘的叔叔是店铺原本的拥有者，唯有在他来店的时候，那张皮椅子才会暂时易主，被叔叔坐着。彼时，老板会忙上忙下地泡茶，老板娘陪着叔叔说话，那是唯一让我觉得，她也是这家店主人的时刻。
因为需要带孩子，老板娘不常来店里。偶尔来店里一趟，我和其他店员都发现，她眼睛旁有一圈深紫色，眼睛里都也有不明的紫色血瘀。这样的情况，每年都能见到。
我们谁也不敢问。是生病吗？是家暴吗？为什么总是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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