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点题外话。! {% j- {, ]/ {4 v6 l
死亡这个话题,大概是睡前消息这个新闻节目的最常出现的客人之一。" T l% G( @2 I1 X- i8 c( j0 Q4 ~
在那一个又一个饭后、睡前甚至午夜里,在小小的屏幕前,在那个中年秃顶主播口中,从陷入无政府状态、战火连天的非洲失控地带,到神秘莫测、拥挤不堪的恒河边,到黄河一次次改道、泛滥留下的历史伤痕,再到疫情肆虐下北美经久不息的警报声、枪声与喧嚣声……死亡,似乎时刻都在发生着。2 `0 S5 Y6 G- q& ?$ o( G/ r
有时候,它是非洲大陆上某一次司空见惯的饥荒中饥民突然倒地的身影,有时候,它是被工厂中震耳欲聋的机器工作声掩盖了的某个不堪重负的工人坠落的声音,有时候,它是可怕的疫病带来的一个个无人问津的裹尸袋……或许是某几个利益集团勾心斗角的结果,或许是天灾揭开的结构性社会矛盾冰山一角,又或许仅仅是一个不经意的疏忽引发的意外而已。9 a" Q( g( F/ b: J: `. Q/ [; x$ E3 f
在世界的面前,人尚且如此脆弱,更何况猫呢?8 b# z9 \! ^ z8 _' q
看了这么久的睡前消息,我甚至可以学着马督工的语气,认真分析节目主播蛋卷坠楼的原因,然后一板一眼地提出应该对猫进行社会化抚养,或者提高税收给每个高楼层居民的窗户都安装防护措施,既保护了宠物和儿童,更是对周边行人的负责云云。也可以话锋一转,批驳一部分对高楼层居民养猫抱有担忧的观点,先从十八世纪工业革命开始说起,到近几十年我国电力、交通、互联网的发展历程进行分析,论证了作为历史进程一小部分的意外不能够影响社会正常运转,提出应该用先进生产力来对抗、解决问题,而非因噎废食,以倒退来规避风险……; b) w8 U0 w& C8 o2 r4 \- |
但这些说理式的叙事手法,却往往无法触碰到睡前消息的观众们――作为工业时代原子化个体的我们,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在历史滚滚向前的车轮旁边,我们一直在奋力向前,却始终要面对充满不确定的世界和毫无意义却随时能够把人击垮的意外。
- U4 q- I3 }% G) U* D* E6 c9 ]$ Q# k而被信息时代的洪流冲击得一溃千里的社会价值评价体系,却无法给人指明道路。这一根本矛盾,大概便是后工业时代精神危机的来源之一。! ^5 c1 G7 b, i) U
有些事情,或许是历史进程必然结果的一部分,或许是当下落后生产力和生产关系无法解决的现实问题,但当意外出现在我们身边时,谁又能完全不动容地保持冷静客观呢?' m! r4 z u( o
所以我们常常有些犬儒地说,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一个先来。可是谁又不是曾经渴望去挑战这个世界的所有意外、创造更好明天的少年呢。% } r. ?% @3 M& k
我们常常不无感叹地说,疫情把旧世界真正打个落花流水。可是这个落花流水,却并非国际歌当中那个“旧世界打个落花流水”,然后去追逐光明的理想,而是把这个世界遍地稀烂而又没有人能指出前途的现实局面赤裸裸地展现在我们面前。 L! P; C6 v; ~( ?* Y* Q5 M
我们常常在弹幕中刷那句经典的“太理想了”,不正是因为察觉到自己不过作为工业社会一颗早晚要被淘汰的螺丝钉的现实而感到无助与无奈么?6 ^ L8 x8 R m1 t& E! c
而死亡,是世界上最常发生的事情,也是最冲击人内心的东西。
4 ~8 X9 ?3 L0 r1 _, O, z于是大多数生物想到了强健体魄,想到了传宗接代,想到了集体互助,想到了各种方式来对抗死亡。
1 V& M2 r+ n- Q/ I: V* V# T可是,死亡的到来,又是何其简单。$ E. C& o: Y* p& o4 T# e; O
所以,诸位,想办法让自己的生活更绚烂多彩吧。
, L( g- F6 c+ d作为历史进程的意外不可避免,但作为自己生命的主体,我们却可以过好属于自己的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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