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日是父亲的忌日。明天开始发父亲的遗作,以志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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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整理并要发出来的父亲遗作,共有《被叛军捕押及脱险经过》、《身先尖兵之战》、《缅怀杜邦宪烈士》和《宇宙长留花瓣香——回忆张文津烈士》等四篇。
% z8 _% v" d6 t( Q这四篇遗作,将按上述排列顺序,依次先后发出来。
5 N3 ~8 u4 N. k2 T: r4 W; |6 D第一篇发的《被叛军捕押及脱险经过》一文,是保留有所有修改处而并未誉清的手稿。应该是从未公开发布过。其中很多内容,并未见诸有关叙史。所以,我认为这篇父亲遗作,对相关叙史,有很重要的拾遗补缺纠错的价值。$ I9 Z' T; V8 C2 L) M+ G
遗作中,父亲详细地全程记叙了自己和谢威、杜邦宪三人被周良玉(俗称‘周老八’)叛军捕押及脱险经过。这件事,在当年新四军五师队伍中,还是很有影响的。我曾在怀念父亲的文章中也多次写到。但父亲的遗作告诉我,此前我的一些说法和认知并不正确。
8 z) d# w- _2 K. X* g: A, z比如,我以为,父亲这次历险是1943年中秋节(9月14日)那天获救;父亲和谢威是一起朝来营救的部队枪响的方向跑,一起脱的险;遗憾的是杜邦宪选择了背对着救援部队枪打来的方向跑,结果失去了脱险的机会……等等,这些,都是不准确的说法。
; m V4 L/ ^7 O* A8 f: O另外,我还有这样的叙述:8 L7 k" k7 l$ z. w
——这支土顽部队哗变,起决定作用的是其头目周老八。父亲他们的政工工作,对这支土顽部队下层官兵,还是有效果的。脱险那夜枪响时,父亲等三人向看押的士兵做工作,要他放人。这个士兵也不说放,也不说不放,而是默不作声地转身离去,实际上就是默许了……现在我知道了,“好人”不只是“他”,而是“他们”。“他们”是周子华和艾有明。9 }, R1 p# z* N0 z
这些叙述,也不准确。因为,前面写到,父亲和谢威是分开而不是一起脱险的。所以,叛军中的两位“好人”,与父亲的脱险无关。根据父亲的遗作所述,当时的经过,并没有上文中所写的下面这样的场景:
* I1 E8 n9 e' ~' Y——“父亲等三人向看押的士兵做工作,要他放人。这个士兵也不说放,也不说不放,而是默不作声地转身离去,实际上就是默许了……5 W0 g) ~, H, ?) x/ E3 k+ w
是的,没有这样场景。此前我的记忆和叙述失实了。' g5 t7 ]9 Z; a" l* t! S: Q: o
通过父亲的这篇遗作,我得知,当时谢威和杜邦宪是身上捆着、先后被叛军一个班一个班分别带出门去的。
6 J+ {8 |, F/ T+ G根据父亲遗作所写,谢威第二天也脱险归队。谢威脱险,有他跳下并游过一个堰塘的过程。可想而知,被叛军分班带出去后,谢威(显然也包括杜邦宪)身上捆着的绳子,是有人给他俩解开了。由此我推断,两位好心的周子华和艾有明“他们”,是分别为谢威和杜邦宪解开身上捆着的绳子的好人。, _6 X* ~) x1 _: t" ^6 [" D& m
父亲遗作还披露了一个此前我从未听说、相信直到现在也没多少人知道的史实:周良玉部叛军中有我们的地下党。父亲和谢威、杜邦宪被捕押后,是周部中的地下党,及时向我军传递了父亲等三人表现得很坚强的重要且很关键的消息。1 g K. A' l, Z S5 G) g4 z
为什么我认为周部中地下党传递出去的这个消息“重要且很关键”?6 b9 D; P \# L0 a# w
因为我相信,假若父亲和谢威、杜邦宪表现有动摇,我军不会特派王海山一个旅的兵力,专门来旧口刘集打周部救他们三个人。
" k( i0 ?# Z# y6 i5 s5 Y: [最让我敬佩景仰的是,1943年中秋节后的9月26日夜里,父亲和谢威、杜邦宪三人,被叛军押往一处田地中央,用枪刺直抵肚皮,只要一声令下,三人就可能被捅死。而就在这样的生死关头,他们依然挺立着,硬是用肚皮和叛军的刺刀尖在可怕的寂静中对峙了十多分钟。这是何等视死如归的英雄气概啊!) ~! _2 i: a' L- S1 K0 @
估计叛军是想用诈杀的办法,诈出一个他们需要向日军献贡的变节者。但叛军没有得逞。而如果不是当天夜里被营救,他们三人肯定一个也活不出来。
! M, V& S J. u+ ^3 X不多说了。想了解这件事的详情,请看明天开始的发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