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见到很多尸体是怎样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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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站黄昏 | 2021-6-16 10:12:24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的经历跟大家不同,因为家里有人是自治区司法系统的,所以接触尸体(照片)比较早。以前老房子楼下住着一位阿姨(真是阿姨但不姓刘)就是法医,而她最爱给我们这群孩子做的菜就是排骨汤(真的很好吃): {+ y- Z9 y' T* B* c;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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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有一本厚厚的77年版《实用法医学》,最后彩页部分都是各种尸体的照片,有一张小孩子死后被老鼠啃掉嘴唇(死后鼠咬伤),那孩子似睁似闭的眯缝着眼睛,印象特别深刻。8 O7 b8 H& d8 B& F' s# z*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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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接触这些都是童年的事儿,谈不上恶心害怕什么的,尤其是早期尸体现象和晚期腐败现象,觉得很好奇,比如尸僵和尸体痉挛的关系,还有尸斑,记得都特别清楚。大学时代看鬼故事,动不动弄个尸斑出来吓唬人,在我看来却是索然无味。前段时间网上热传的腐败巨人观,还有腐败细菌产生的气体导致尸体膨胀、死后循环、死后呕吐、死后排泄这些,我都是身经百战,见的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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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x( Y; X$ R6 h3 K: Q# y; G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看到尸体是在小学时代,一次车祸,人在车下,围了一堆人,当时一起的小伙伴们都不敢上前看,我仗着自己多年的“法医学经历”,强行装逼,非要趴在地下看车下面压着的那个人怎么样。刚开始很黑啥都看不到,结果不知道哪来的一束强光打到受害者脸上,我不仅看到了流血的七窍,而且看到那人的眼睛盯着我!在死死地看着我!!两眼发光!!!% U2 Z2 H: m% q6 J! M* y2 S8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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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之后发了一个星期烧,以后再也不敢装逼了
路边机器猫 | 2021-6-16 14:25:01 | 显示全部楼层
512亲历者,都江堰,运气好,三点就被人挖出,轻伤,看到很多尸体,一直吐到没得吐,鼻涕眼泪口水。。。
冥冥小鹤衬 | 2021-6-16 18:45:10 | 显示全部楼层
为了工作' }1 P5 \! m0 q) V  q
拍片子
4 z4 v( Z' h* L* l3 {" r" i! G7 |殡仪馆/ k5 V; ^+ l% a& g$ N9 _6 n

' H4 U: O! F5 U: g尸体从车子里被抬出来
6 E7 D: S, D8 [) |) n4 C先经过一条黑黑的幽深通道
* g9 m- e! ?8 {" C- H3 z到了寂静宽阔的地下库房
0 \3 Y" U; _/ G& `# Q被放置到冷库暂存( Y) b5 u1 S# F; q+ T

7 B. B6 l) X# X1 l) S# o' c" P一个一个的棺木并排着7 A9 ]8 [: [: d7 L  D* Y' i+ u
整个库房安静的没有一点儿声音
6 v& ?% n8 B- [, F" D8 e+ x温度表发着红光
5 `6 p/ a% a; K5 t5 C, }% s白大褂口罩帽子严严实实的记录员
' o# o9 F) y1 q# I8 r/ J每隔一段时间会下来检查一下温度
2 C2 _' S; C7 J1 b3 S- L. Q3 I- t" \% J9 S% N) x
拍摄的时候
3 q! m) x4 p: l2 w! d大家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1 p3 J; K  m- o生怕空气里有什么不好的东西& J. U7 o7 ^! i- e+ j
毕竟7 ^" p. S) b0 O9 O
这里都是遗体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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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5 F+ c& }: O/ M+ K每具遗体大概在这里暂存一两天
% K+ s8 j9 f1 g7 ^就会被重新运出去. U2 I8 X& z! K" ~5 o
入殓师深深鞠躬后* B2 u7 r8 @1 H# I7 J2 X
会进行遗体美容
$ ~# _$ _. D: {# F9 Y. X进入告别厅
# v$ l4 F/ u5 b6 U/ u进行亲属的告别悼念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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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哭声
$ W( G6 v7 k5 t这里什么声音都没有* a8 j+ {6 B% e& t5 L* P$ }
安静的可怕
, o, @' v5 R$ v) a冷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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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笑 没人大声说话/ H" Y3 V) `: `
都尽量压抑自己
5 d# J  b  i: |; x# B% a9 Z来拍摄也选择深色系的衣服
0 A' Z1 x0 X+ }- d' a5 X小心翼翼7 U: o. z* O* \" r, B: N
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1 W0 z2 {# ^6 n. m* M
生怕冒犯死者和亲属! F; ^! \' z- ~# H
就算镜头没拍好
4 q( A/ m& {2 w/ b) P也不会说再来一遍: _  T* Y- r+ T3 F4 l8 m% w$ A3 V  z
只有沉默 沉默3 a  q! C9 E2 X& b1 m  T' x

% i  `  y5 [9 d( K& @告别仪式后
% x1 c+ u6 C2 Q4 q尸体被运往焚化区! S% G8 y$ S7 H% L7 n
最后变成灰烬7 Z7 d" q$ R: ~& g4 Z- P
放置在小小的骨灰盒中' `" F  W& _4 x0 W

$ c# ?3 H& A8 M/ u- l5 w7 v6 L0 U2 v所有的工作人员都无言6 r* `5 |! b+ d9 a3 q+ |5 {
所有的人都严肃而庄重! ~8 v- i8 M; M
耳边只有忽隐忽现的哭声  Q6 c8 ~( P$ G4 q
偶尔凄厉的至亲嚎叫; @4 F, V1 V* y7 }  \& n. f9 ^/ ]0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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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拍摄完走出地下库房的时候3 o1 a7 U" [2 T/ Q1 q: Q( h- |' ^
走过那条长长的通道) J: R: H2 V! w7 p. L9 g2 m
连接生死的地方& J8 s. Q/ P  }6 I8 ]
当卷帘门缓缓拉起
8 ]. Z, a% p1 ?2 {% G) J" R) H外面阳光明媚
& ~4 m$ e' f" ~+ ^6 ~我们都微微眯起了眼睛来适应; h: T+ O5 h5 n& l2 y3 |2 y8 }
并且2 D0 f9 H3 G3 V% N: m# N5 M2 {5 _
都不约而同地
/ C% y$ ?/ _) R; q3 j1 O" \呼出一口长长的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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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n5 M8 t0 m, F: @' s2 G- k那保留了许久的寒意
( w! X9 S/ T- Q1 Z. t$ Q2 f终于在背后) d7 a0 V" H* ~- p( Q; A% ~
尽数散去
5 Q( q% I) s. Q死没有想象得那样神秘7 ?2 L, q. C* O
就像灯灭一般普通2 m2 l# a2 i, z) O+ k8 f- c
没酒没歌没有春天0 A5 w3 B2 T+ G4 m# R.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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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惜眼前
/ F) d( Q. t: g7 z+ A3 w活在当下
ypncz41 | 2021-6-17 00:55:39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们医院有个太平间,在医院后门的马路旁边,一个很不起眼的地方,说是太平间其实就是两间大房子加一个院子,里面放了好多冰棺。很多去世的人(年轻人),因为不能回家,就一直在那儿放着等待纠纷处理或者火化,所以经常有人在那儿坐着守夜,打牌喝酒之类的。' M3 _( Q; r' Q1 _. ], `
    有一次,科室里的一个新生儿去世了,凌晨两点半,我领着孩子的爷爷准备把孩子放到太平间去,因为平时有专人送,晚上都找不着人,就由我给带过去,孩子放在一个纸箱子里由她爷爷提着,我走在前面。
# K8 t1 r4 `+ q; Y1 V    进去之后我看见小院子里坐着三个年青人一个中年人在打牌,桌子上放着酒,估计是亲戚死了在那儿守夜,他们看见我进来之后,一个年青人说,“妈呀,这大夫穿的白衣服吓我一跳”。我没吭声,对去世婴儿的爷爷指了指那群人坐的桌子说,“把箱子先放桌子上,你坐在这儿等一下,我进去找找”!就进去把冰棺一个个打开看,看看哪个空的,我进去之后他们也不打牌了,都在看我,见我一个一个的打开冰棺的盖子看,这时候那个中年人说,“大夫,你在找什么,这里面没有你要找的人哎,嘿嘿…”,旁边的年轻人也哈哈笑起来了,边说边抓起桌子上的鸭脖子和花生米吃起来了。/ k8 g6 u4 Z2 O3 a
    这时候我给院子里站的爷爷招了招手,爷爷走了进来,我打开箱子,把去世的婴儿抱起来放进冰棺里,打开电源,盖上盖子,从容走了出来,走到门口对着那几个喝酒的人说了句,“我不找人,送人!”,那几个人吓得脸色当时就不好了…
拒绝了我拒q | 2021-6-17 10:05:46 | 显示全部楼层
2008年5月12日,四川人,后面的我就不用说了
DAYTOY_xiao | 2021-6-17 19:45:39 | 显示全部楼层
说一个自己的,小的时候,有那么一阵子,胆子特别小,回农村老家的时候,路过那种田间的墓地,有时候是个孤零零的坟头,都会很害怕,记得有一年夏天,在姥姥家看射雕英雄传,因为当时太小了,所以现在记不得是哪一版的射雕,里面江南七怪被梅超风打死的镜头吓的我好几天没睡好觉,重案六组那一类的电视剧是绝对不敢看的。。。。7 M  D6 q* I9 @* F( L! \*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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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s1 y& t' ?# a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胆子突飞猛进,不是说人大了,胆子会变小的好嘛喂。。。
# \8 e) q5 `2 p# B4 P; ?" e, r————————我还是可耻的分割线———————( M8 [7 Z+ Y) N* H1 l
是的,后来我变成了一个医学生,是超级自愿学医的那种。3 P) R  i  Z* j9 t) m7 M& k) i
必不可少的解剖课。
- g0 _7 b% m( v1 T3 K第一个学期的解剖课,叫做系统解剖。第一次进解剖室,有个盖着白布的床,周围的桌子上摆的各种瓶瓶罐罐,里面都是福尔马林泡的各种身体的零部件。我并没有觉得害怕,讲真,至今印象最深刻的仍然是福尔马林味(据说现在学校的都换成没有福尔马林的了。。。凭什么),室友胆子小,从上了解剖课,一个学期都没有吃肉好嘛。不过无论你胆子大小,等期末考试复习前解剖馆都是人满为患好嘛,我们都抢那些瓶瓶罐罐的好嘛,而且,还有同学在里面通宵的。。。( K4 J6 t3 I, u5 N7 N; o/ Y
第二个学期的解剖课,叫做局部解剖。上面有人说自己去那个池子里捞尸体的经历。我没去过,因为我们都是男生去搬尸体的。局解是需要学生自己动手解剖尸体的,那些尸体,怎么说呢,并不觉得害怕,只有尊敬,无语体师嘛,那个学期的大事就是尸体、以及空气中弥散的福尔马林味,甚至有的同学因此换上鼻炎。我们都是带手套的,不过据我的解剖老师说,他们上学的年代,手套还是稀罕物品,都是徒手。。。。这个我实在是接受不了,就那尸油。。。。哦,我不会告诉你我多次被尸油崩到衣服上,甚至脸上。
- E& e7 \  z$ N, H/ m后来我们的解剖课就愉快的结束。; h8 p$ s. n4 ?4 ~8 {* o5 t
但是我们上课去教学楼必须路过解剖馆,晚上下晚自习九点多也得路过解剖馆,从来没觉得害怕或者是什么的,我们从来没有闹鬼的传说啦~~~有一次去上课,正好赶上解剖馆大扫除,各个大门(有点像车库的那种门,平时是不开的,里面类似于太平间)打开着,各种尸体堆在一起,大的小的,小孩的,老人的,都没有衣服,都被福尔马林泡成了那种灰色。亲眼看到一个老师拖地的时候把一个碍事的半大的小孩的尸体仍在一边,那个感觉,就像我们在家拖地的时候挪动一个碍事的椅子的一样。
  m  Z1 D1 H( p' ]0 f8 G再后来的碰到的动物尸体就太多啦,什么兔子,蟾蜍,除了因为我个人的因素实在是克服不了害怕的耗子,需要我们自己养的用来联系外科手术的狗,我们的狗狗走的时候我大哭了一场,很久很久都没缓过来难过的情绪,别的动物都无感,我们学校里面有个山上有一个碑,专门给我们的试验动物立的。1 C. k. }1 p/ D3 U* C0 \
再后来,一直到现在,都活动在临床的第一线,参与各种抢救,见到各种各样的死人,平时是无感的,我们的小护士都会哭,我这种铁石心肠的人不会,只会有那么一点点的遗憾。只有一件事,一个奶奶,反反复复住院的,每次住院都是我管她,她的儿女特别孝顺,我们是那种难得和谐的医患关系。那个奶奶走的那天,是礼拜天,我没上班。我们当时的值班大夫告诉我,她快不行了,可能挺不过去了,我在家实在是呆不住,我说我一定要去,送她最后一程。等我到的时候,已经下颌式呼吸了,瞳孔散大,心率血压全靠药物维持,不推肾上腺素血压就会掉到测不出。因为大量的进液体,她的手肿的像刚出锅的馒头,皮肤锃亮,感觉马上就会爆掉了。我内心里是不想再进那么多液体了,但是这话我不能说,她家里人的以及很积极,后来她儿子终于要求停止了液体的灌注。老太太还是走了,走的很安详,变成了一具尸体,但是那个时候,我觉得她还在的,只是睡了而已。直到护士行尸体料理,用棉球堵住耳道,鼻孔,嘴巴的时候,我是真的崩溃了,可是我必须忍者,因为她家人还没走,我再难过都要忍着。没敢目睹她被运走的过程。很长时间,我都对她住过的床有一种本能的排斥,不是因为害怕,只是因为不能接受,总觉得她还在。我的师姐教育我,当大夫的不能有这么多感情,该冷漠的时候就冷漠才行。其实道理我都懂,就是过不了内心的那个坎。
0 |4 x3 d: z* I0 P9 T2 }9 T再后来额,我再也不会一个患者管到尾了,至少,我会保持点距离,防止自己过不了感情关。: e  W9 g% w1 }! J1 n) N; D; [
其实这事过去好久了,今天终于有个地方给我发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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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10.18日补充:: ]  d* c6 c- n
没想到竟然收到了这么多的赞,还有夸我好医生的,这里都谢谢大家了。2 a, D5 Z1 |& W, J2 K

: k  J/ w  F$ s8 @10.4日是我的24小时班,跟于奶奶的管床护士一起上的,值班那天我们又聊起了这个话题,我才知道,那天晚上她也在,她待在护士休息室,一直不敢出来,因为接受不了事实,一直待到我们去睡了才走,聊这些的时候,她的眼圈都是红的。
沢渡雫 | 2021-6-18 04:55:41 | 显示全部楼层
我老家是一个湖多水多鸡多的小城市,小学路上能经过两个湖,湖边全是红灯区,每个学期都能在湖边的淤泥摊上看到刚生下来就被扔掉的小孩子。跟青蛙一样蜷着腿,有时候脸朝上有时候后脑门朝上,,,当时太小没什么感觉。现在偶尔会梦到,一生难忘。路过那些红灯区看到里面油腻腻的年轻妹子,才真的懂了,原来人都是有罪的。
123468897 | 2021-6-18 16:30:51 | 显示全部楼层
文革时期,我们院子被逼死的人很多。姥爷是医院的医生,因为为人和蔼,服从党的号召,所以没有被针对。院子里每天都有死人,姥爷就负责去处理尸体,吊死的,跳楼摔死的,被打死的……姥爷都亲手帮家属们处理掉尸体。我问姥爷,当你面对尸体,有什么感想?姥爷:活下去。
123469045 | 2021-6-19 02:00:08 | 显示全部楼层
自己作为第一时间发现遗体的只有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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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自己曾祖父死去的时候 时间很清楚,上初中的前两天,举行丧事当天晚上市区恰好举办了《欢乐中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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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老人是半夜去世的,去世之前一直小腿肿胀。 曾经还独自跑到自家大门前的河畔去寻死,恰好又是我发现了,然后叫大人把曾祖父带回了自己的房间,至于为什么腿脚不灵活还到达河畔,这得费多大劲,可惜被我搅黄了。曾祖父为了让自己溺死,不麻烦后人寻找遗体,还特地在脚上绑上绳子,拴在河岸的柱子上,说明老人并不糊涂。0 b( e' K7 T9 K% E" _

- H! w8 a5 }3 [" ^1 d/ q& y 年老了,各种病痛接踵而至,除了小腿肿胀,还患有哮喘,每天晚上都能听到撕声裂肺的喘息,前期吃了点安眠药,才能晚上睡着,后期安眠药越吃越多,却不见药效。只能挨一天是一天,当时条件却是不允许为这样的老人多做什么医疗,那年都85了,不能动手术,只能在生活上给予更多。然而,这对于农忙季节的农家人来说还是很奢侈,花太多时间在老人身上,这就是为什么曾祖父一共几次自杀未遂我都能遇到,因为只有我不能算作劳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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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漏偏逢连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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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1 h6 w- o" v! l) \+ b, F爷爷是木匠,能做出很多精美家具,至少自己的结婚的家具全是DIY,到现在都还保留着,木匠在他们那个年代待遇还是很好的,只是被现在大工厂组装家具完全替代了,现在只能在家做个小板凳啥的。 在曾祖父去世的前一个星期,爷爷在修补房梁时,从二楼摔下来,骨折,住院,一下子本来很忙的家里又多了一个病人,真是热锅上的蚂蚁,一团糟。幸好我还在放暑假,然而这也不是我能管的,毕竟当时玩心太重。直到我打开他的房门,盯着的他的肚子没了上下规律的鼓动,我才清醒的意识到,这次曾祖父真的走了。 那些童年里与曾祖父的故事也就只能存封在记忆里,不敢轻易打开,也不会随便忘记。  @8 w* W3 ?& m! [# s6 r6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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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恨自己,为什么在哪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我不在家里照顾曾祖父。当晚雷太大,损坏了电缆,也许他只是要一杯水,而无法打开电灯,在慌乱中从床沿滚入地下,正好磕在床沿很近的长条板凳上,我想这是最致命的,看着曾祖父指甲里的泥土,很显然他挣扎过,只不过没有人应他。他的呼叫声估计很微弱,怎么能与雷声相提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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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听爷爷说,那是阎王要来索命,逃不了的,每个人自有每个人的命数。虽然很唯心主义,但是那天晚上的一切巧合正好熄灭了曾祖父头上的天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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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界我想除了父母,很少有人会让我刻骨铭心,现在都差不多过了8年了,永远也忘不掉我打开曾祖父房门的那一刻,他曾经是如此的严厉,没想到最后是这样的安详,我在想我以后是不是也会像曾祖父一样,独自死去。2 L/ e8 a+ {' _, F. W2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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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养儿防老,养儿防老,拼命的生儿子。这种防老,无非就是希望在油尽灯枯的时候,后代能陪在身边,守护着自己慢慢死去。. ^" J6 K% G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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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到头来,能如愿的又有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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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看到死了孩子而疯了的母亲,却很少看到死了老母亲而哭红眼的孩子。7 C2 p3 G/ y, \" M0 A9 f9 U

3 |9 O: K' [; t* r8 r+ Q看到各种场合都出现过烟花,包括举行丧事晚上,清明节晚上,这种事情难道没有原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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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人守灵晚上大办赌博,大声疾呼的场景实在是不好意思继续说了,还有很多很多习俗正在褪去,不管好的还是坏的,因为他们是不国际范的,这个理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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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 Y& l+ w9 ~你可能了解某个明星的祖宗八代,可是连自己的祖宗从来不问不管,难道你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做人不能忘本。
人在旅途中C | 2021-6-19 05:20:51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是一个法医,遇到过一起杀人抛尸案,手段之残忍堪比南大案。
, v. M' V: J2 h+ g* h, i4 j尸块被煮熟了,细胞核酸被破坏,限制了 DNA 技术的使用。
& n9 Z, x. X2 G为了破案,我不得不搬上杀手锏——高压锅。- p! {: l  G' Z( I8 e1 o8 V
【故事根据真实案件改编】
4 E1 i) q9 l, e% i! v虽然做了心理准备,但到现场后看了一眼尸块,我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4 Q( U: k) l8 b$ d9 ~" x, z! p, ~% p工作多年,我自诩见过各种各样被凶手处理过的尸体,但是像这样处理尸体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7 ]9 \' a3 m; T. j尸块被分解成了大小不等的肉块,装在一个普通的黑色塑料袋内,目测有七八公斤左右。尸块都被煮熟了,而且在部分尸块的表面还裹着番茄酱和面粉。袋子底部还有没完全融化的冰块。乍一看很像是后厨废弃的肉料。
5 q5 Z3 N& ]7 L% N6 R8 `) R凶手这样做的目的无非有三个。) V! f. D3 b- T0 t0 u( e
第一,煮熟后的尸块因为细胞核酸被破坏,一定程度限制了 DNA 技术的使用。这对于寻找尸源来说,增加了难度;
第二,凶手对尸块进行了伪装,意图瞒天过海;
第三,那些冰块是为了防止尸块腐败发出臭味,避免引起他人注意。
我看完现场略有疑惑,一般来说抛尸案有这么几个原则:首先是凶手会选择偏僻的地方抛尸,因为他分尸的目的就是为了躲避侦查。其次就是所谓的远抛近埋、头远身近、小近大远、多点抛尸以及秘密第一现场和共心圆的说法。
3 D  O: Q2 {0 ]0 _而这里是本市最大的免费公园,如今拉了隔离带围观的群众依旧人山人海。选择在这里抛尸,这就有些不按常理出牌了。而且这袋子里的半根手指也让人摸不着头脑。既然都精心伪装了尸块,目的就是让人以为这是垃圾,那这半根手指就显得十分突兀。而且这半根手指没有指尖,也就是说没有指纹。
7 }8 W) b7 A% E4 |2 l凶手这么做,颇有些挑衅的意味。
5 V2 K3 ^' S4 p9 v% m6 J老宋问我:「这里面全是人的尸块吗?」( W3 Z0 v' v7 t+ X" A% X
我露出了一抹苦笑,戴上手套将尸块逐一拣出来开始分辨。: T% p$ y9 A( J, W5 k; L
人的尸块还是很好分辨的,跟鸡肉很像,大多数脂肪是淡黄色或者黄色的。这是因为人体对胡萝卜素的分解能力较差。& j& ^9 ?: w  y
熟的尸块我也见过,有时候为了寻找尸源,不得已会用高压锅来脱骨。
; ^1 d; O; g" a. W6 r7 W" l人体的骨骼结构和大部分常见家畜家禽的区别较大,分辨起来并不困难。
9 A3 a6 n1 g& a  T只是即便戴上手套,指尖传来的那种无法言喻的特殊的触感会让我有些抵触情绪。
% A$ \  B& a) {3 H4 U( E简单地检查了一下后我发现,这些尸块主要是胸背部结构,能够看到肋骨和部分胸椎骨。
; n9 w+ g  ^0 F" w8 v/ b从胸椎上看是类三角形,棘突不发达,大概率是人的骨骼。因为动物胸椎大部分是三角形,棘突发达。
' F% x; f6 n7 s0 J从骨断面来看,上面有稳定和密集呈环形排列的细锯痕。分尸工具应该是电锯。因为电锯高速运转的时候,会在组织上形成热作用损伤,也比较好分辨。
1 m' V% I  K% P, u) _; W8 G. q另外,从分尸的手法来看,这个人对人体结构并不了解,分尸工具也不是经常使用。
. ?; x8 P. U  \% V, K! G0 @至于被害人的性别、年龄和身高等信息需要回去进一步解剖、拼凑、测量分析。8 k3 P8 S, ~4 N( G  _3 c
而死亡原因和死亡时间因为尸块太少而且被高温处理过,估计很难有定论。; e  G3 ~8 M  D$ M9 @$ z1 {
我从简单拼凑起来的肋骨轮廓和寰椎大小,判断死者极有可能是一名女性。
. z' Q/ O7 ]; }. D* ?我正在跟老宋汇报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U' {, X6 e  k1 X2 \) \5 W8 Z从他接电话时恭敬的语气和挂电话后骂骂咧咧的态度看,一定没好事。6 v% i) w- E# ?
果然,我们最担心的事情来了。, M6 w5 n2 s# y$ e3 L) s-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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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自媒体的广泛报道以及敏感时期等多种因素,这起案件引发了社会上的高度关注和恐慌情绪。上级要求我们成立专案组并且限时破案,一时间我们压力倍增。5 O+ i7 ]: J8 C6 {: ~; h5 I
按照经验,碎尸案绝大多数是熟人作案。之所以碎尸是凶手想斩断这种关系来保护自己。所以同行常说这种案子找到了尸源基本就破获了一半。
# S4 \, S" N: }6 f6 p4 U当然也不排除一些特殊情况,比如病态人格以及偶遇杀人等。但是不管怎么说,找到尸源等于直接找到了打开这个案子的钥匙。
0 v+ v! }8 k* T* M: m% p老宋二话不说抓了我当壮丁,直接放到了专案组,然后开始布置任务。! I5 m# V' S! U
第一,排查失踪人口,寻找尸源;
第二,排查从昨天早上到今天早上公园的所有监控,试图找到这个抛尸的嫌疑人;
第三,动用大批警力去翻最近两天附近区域的垃圾桶和垃圾中转站,寻找剩下的尸块。
然而第一、第二项任务完成得并不顺利。  i! K6 E$ N2 m! a, Q! {& w2 x, V
首先是被害人的信息太少,死亡时间、身份、年龄、性别都不确定,无法精确比对失踪人口。而公园的监控也没发现什么可疑的迹象。
, K$ o9 `- i/ K  [老宋不得不把全部的精力都用在寻找剩余的尸块上。9 ~4 c! B/ g  e" a
我们几乎翻遍了以公园为中心方圆五公里所有的垃圾点以及垃圾中转站。因为尸块有极高的伪装性,很容易被当成厨余垃圾蒙混过去。我们陆续翻遍了十几个垃圾点和两个垃圾中转站后,一无所获。7 {: h  {. y( V4 u
九月的天气,夏日余威还未彻底散去。垃圾点和垃圾站内污水横流,苍蝇漫天。搞得我们每个人身上都臭不可闻。- d4 o" h0 M$ u% @* ^6 E
老宋一度怀疑这包尸块可能是唯一抛尸到闹市的尸块。2 v/ {6 k; A" |. V  }
而意外在这个时候发生了。( I' H  H, g  F. ]' t
第二天下午,在公园以西的昌河街垃圾中转点,一次性发现了四包尸块。这些尸块来自附近四个不同的小区,且这些小区距离公园一个比一个远。随后我们不得不扩大搜索范围,又陆续找到了六包尸块。
. N9 U( P$ C8 G/ \! s我们这才发现凶手抛尸的路线呈扇形,而公园在这个扇形的最外围。
* x2 Q) q" I! Z这些尸块都和公园发现的尸块如出一辙。每包都用黑色塑料袋包裹,都被高温处理并伪装过,里面都用冰块来降温防腐。只是有些袋子里有手指,有些没有。不过无一例外,手指都没有指尖。
) B. S: E% X3 C5 b) _0 N当天晚上我们开始对尸块进行拼接复原,这是一个相当耗费时间的工作。2 T- H  K7 M9 N' z; a- g
一是因为尸块太小;二是因为尸块被高温处理过,某些人体组织已经完全变形;三是因为凶手对人体结构不了解,胡乱拆解,手法粗暴又混成一团。
+ y9 z4 z  N: _( B+ _3 {$ J( l6 V经过了一夜的奋战,我们终于将尸体简单复原了。  h2 S+ w( Y" T" B! D. |6 J
那些尸块只有被害人身体的三分之二左右,仍有三分之一没有找到。而没有找到的部分恰恰又是最关键的,比如头颅、胸腔正面和一些内脏,以及一些特征骨。
9 I7 z: w. ]* Z8 D0 X另外,还有大约一公斤的碎肉,实在不知道是人体哪个部位的。
9 u% _2 v1 d1 C虽然凶手极力想隐藏被害人的信息,但是对于法医而言,这三分之二的尸体已经足够让我们找到想要的信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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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情况下我们都是用清水煮,加水淹没骨骼后文火加热。一般需要三到四个小时,期间要注意观察、翻动,随后刀柄轻刮骨面,让肌腱脱离骨面为宜。- _0 l& B9 l6 {6 y( _7 ~
不过因为尸块太多,而且时间有限。高压锅脱骨成了一个不错的选择。于是,我们搬出了大杀器——高压锅。
+ T4 l! q8 x- }我倒入清水后将一些得到的特征骨放入了高压锅内,开始炖煮以达到彻底去除软组织的效果。: P$ T, p1 w" i: Y
当浓郁的肉香飘荡在实验室内的时候,我突然感觉有点饿了。
8 ^3 Y' y+ L4 f. p! a" k# ~+ Z+ J* j脱骨后用酒精泡一泡,去除部分脂类,随后我们对一些特征骨进行了测量。
( `; P, n: T% O: R4 Z最后得出结论,被害人是一名女性,身高 160 厘米左右,体重 55 公斤左右,年龄 37 岁左右。
$ t" g8 ~1 [! R) J* e老宋马上再次发出了协查通报,并且针对符合条件的失踪人口进行了大规模的排查和走访。
- A7 Y5 U) d* p可结果十分不理想,尸源依旧没有找到。更要命的是,无论是监控还寻找新的尸块,也都没有进展。
* Y$ c0 K( Z% {' C/ [老宋觉得我们可能判断有误,提供的信息不准确。为此我们又重新梳理了一百多块尸块。  Z: v- q" @+ o: D6 Q  M. v4 r
虽然大部分的尸块都被煮熟,不过我们早就瞄上了尸块上的毛发和粗壮骨骼。
+ a, l- H7 C# Q: i. R我又重新做了线粒体 DNA 鉴定。; D9 m- Y; A8 e# ^9 ^; g' e/ p" r
结果经过比对后,失踪人口里依旧没符合的。一时间案子陷入了僵局。
6 |1 T1 ?9 h4 d. T/ G. r# g老宋的办案经验丰富,当没有从失踪人口中找到尸源的时候,他马上意识到必须得换一个侦察方向。
" h  u) n8 n( e% m+ r因为这种案子一旦无法确定尸源,大部分都会耗费数年时间侦破。就比如某市的食品街分尸案,尸源是两年后确定才侦破的。
0 I2 B- Z0 b6 p8 C) O& L: R* ?7 @' i而我们没这么多时间。
1 g+ N# _, ?7 L; b# A, Y/ H老宋另辟蹊径。' t$ ^# S9 |) d; j& }+ y
他推断,凶手既然选择闹市抛尸,无非是有两个目的。  R- Q# q+ B, l: m5 q1 P5 |3 z
第一个就是泄愤,因为中国人讲究入土为安,凶手这么做无非是让死者死不瞑目。6 _# j/ O/ C7 U: Y7 f
第二个就是想对公安机关发起挑衅,那些半截手指就是证明。
* t* _  y5 b$ p) B- Z通过对抛尸地点的分析,我们很快就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6 ]) ?. W9 V$ S. k2 a8 ^; w' ?
在地图上,尸块基本是围绕着宏泰小区为圆点向四周扩散。而宏泰小区无论是安防程度还是地理位置,都应该是抛尸的理想地点。但是偏偏没有尸块出现在那里。' [6 i% \$ o: H
老宋为了保险起见,在案子的早期就对附近区域的垃圾点着重检查过。) F" _- V2 x$ _/ z
那么现在就得出了一个结论,嫌疑人是刻意避开了那个区域。既然他避开了那个区域,那么我们岂能放过这个小区?9 x" |: |$ a9 P! H( X
按照老宋的推断,这个小区要么藏着凶手,要么藏着尸源。于是我们开始对小区展开了大规模的走访。
2 \6 A+ N5 Y9 q! d这个小区属于老破旧住宅,住户并不多。可是经过我们几天的车轮战下来,依旧没找到任何线索。( a) K' `. h" N- R0 o4 C8 s
老宋不服气,动用了大批人对小区的化粪池和下水道进行了一轮地毯式的搜查。我和粪水斗争了几天后,依旧毫无发现。0 _) R0 S: G9 z7 n- r  N
一时间大家都比较气馁。就连经验丰富的老宋也常看着地图抽烟发呆。
, v4 J$ e) l0 b% W& {不服输的老宋随后又查阅了这些年没有破获的碎尸案,想从中看看是否有并案侦查的可能。( g1 v5 T* i- @- R
然而能找到的只有南大碎尸案和本案的作案手法相似,不过那无疑是个更大的深渊。
: X+ O' R- ?; y# {( P4 D5 ^  H) n眼看已经过去十天了,两周的破案期限就快到了。$ p' q! d( G, g5 S4 `0 @: \
而因为和南大碎尸案相似,社会舆论又传得沸沸扬扬,整个案件造成了极大的负面影响。  ~, ~- n; ~# r6 z
老宋甚至都把市内的灰色场所摸排了一遍。毕竟失踪十多天还没有人报警,从以往的案件看,被害人的身份和从事的职业可能见不得光。结果还是毫无线索。2 P9 x$ {+ F& j+ I7 M% W
踌躇满志的老宋再次找到了我,让我给他想想办法。我当时正在用高压锅煮尸体,因为我们也黔驴技穷了。
/ e1 x( z" v4 C; L* z) U绝大多数的碎尸案破获都是从家属报警后从人员失踪开始的。而现在我们不得不从尸块的骨骼上看看有没有什么特殊标记,比如骨折之类的伤痕。
, G4 f& t; O; {2 m因为现有的尸块上没有文身、伤疤之类的印记,装尸的塑料袋上也没提取出来任何有效指纹。至于衣物以及其他纤维之类的东西一概没有。3 a* [! h% s! T
闻着高压锅飘出来的香味,我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5 H% u5 P5 \;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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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V  N, l8 s/ d8 j( v' @这些尸块上大多都没有血迹,有明显被冲洗过的痕迹。冲洗会用到大量的水,煮尸体也需要水,冻冰块也需要水。
1 V" X- K4 W* l* Y4 H7 ]% f既然大的线索找不到,那就干脆往小里找。于是我跟老宋说,咱们就再换一个侦察方向。
0 d& j% {" K( @0 x本市的供水公司就一家,但是水厂却有好几个。每个水厂抽取的水源地一定不一样。这些水厂一般都会定向负责某一片区域的生活用水。 
* P* h6 s9 f# }. V/ L我们对这些水源的水质和冰块的水质进行比对分析,这样能够大概率地找到了分尸地点或者尸源的方位。4 n  e# h- }1 ]' s3 t
当然,不排除制冰的水有可能已经被污染,检测结果可能不太准确。不过自来水里的微生物比如硅藻和细菌,还有微量元素和矿物质也可以作为依据。; o* A& n9 D3 E  t3 p6 T5 @7 m
只是这样的大规模采样和比对,需要耗费大量的警力、财力和时间。而且按照远抛近埋的经验,尸源有可能不是本地的,最后恐怕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4 p0 S  \( V% x7 B老宋犹豫了良久后跟我说,他得去请示一下。因为如果这样做,案子肯定无法在规定时间内侦破了。& p, G( i. o+ p3 A! {
接下来的这一个星期,全市的派出所和各个社区给我们提供了巨大的帮助,搜集上来两千多份样品送到中心鉴定分析。
- B& D  O: c5 d$ }' X而努力终究得到了回报,其中有三十多份样品的水质和尸块里冰块的水质高度接近。而那些样品都来自本市西南区的一个社区。更让我们意外的是,其中一份水质的矿物质、微生物和包装尸块的塑料袋内的冰块成分高度吻合。而这份样品来自那个社区内的一个城中村。
6 \8 C7 _- Z) C9 |% t7 o老宋趁热打铁,对这个城中村开始了全面走访。尤其是对符合年龄、身高、体重的女性进行了重点摸排,并且逐一电话确认。
1 p# L* w$ E* O经过了三天的努力,尸源终于被找到了。9 T$ Q, l9 {! t; L' T
被害人名叫杜晓慧,36 周岁,已婚。& I5 [6 o' C6 p1 u
派出所对年龄、身高符合的女性进行了重点走访,起初并没有引起他父母的注意。主要是杜晓慧和丈夫感情不和,想要离婚。因为父母反对,所以这段时间她和父母关系也闹得挺僵。
! m* n- _8 Y" b$ [$ ^1 e0 e! t而且杜晓慧跟她的父母说,自己要出去旅游散心,所以她的父母以为她出去旅游,所以也没当回事。! e5 U3 h7 q9 O/ ]8 t- a3 l* t  L
一直到派出所告诉他们联系不上他们的女儿时,才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4 U7 w  p4 Z( ?: ^. W, g重要的是根据他们的描述,女儿和女婿婚后感情不和,所以一年前就分居了。女儿居住在城中村的老房子里,而老两口住在距离城中村不远的华龙小区内。) Y% a) r$ c/ _
这个消息引起了我们的注意。( W: E) J2 d% @7 f. y/ t, B
我们打算先用老两口的 DNA 和尸块 DNA 做比对,同时搜查了城中村的老房子。
' O8 r2 O3 G* F7 TDNA 比对结果还没出来的时候,老宋拿到手续先到杜晓慧家中碰碰运气。+ u3 @' ]1 A# N8 N+ v' l
干我们这行的都知道,血迹是最难被清理的生物痕迹之一,尤其是分尸现场。2 {4 ?& j* x( x$ r' a7 {
杜晓慧的家中很干净,几乎一尘不染。不过我们并不关心,而是直接在犄角旮旯里寻找可疑的血迹。1 g5 \0 X. s% I% n+ D
果然先在马桶后发现了地砖和墙面交接的缝隙里有一些疑似血迹。配置好发光氨试剂后,喷洒整个卫生间地面和墙面,关灯后呈现大片大片的淡蓝色痕迹。随后我们进行了确证试验和种属鉴定,判定那都是人的血迹。
8 D2 R* k+ Q; I$ \+ z我们几乎肯定了这里就是分尸现场。
* N& b- S" |+ Z& t& P. x7 C老宋马上对杜晓慧的人际关系开始了摸排。根据多年的办案经验,老宋首先怀疑的就是她的丈夫余伟。因为他们两个人感情不和,可能这就是作案动机。
% L% X) {0 {# R; L* |- Q我们和余伟取得了联系,但是他告诉我们,他一年前和杜晓慧分居后就去了北方某大城市工作,已经有大半年没有回过家了。' H5 e4 a$ ?6 Z8 _& c. [
老宋自然不会相信他的一面之词。( ~1 \6 S5 E3 L7 |
余伟是个工程师,婚后大部分时间都在工地上。于是老宋让当地辖区派出所在他所在的工地帮忙走访了一下。. |( Z  e: n) ~6 X/ U
结论是余伟基本吃住都在工地,和他住在一起同事以及监控证明,他最近一段时间并没有离开过工地。同时,我们对他的购票记录以及名下的车辆进行了调查,确实没发现他近期有回到本市的迹象,所以暂时没有将他列为重点嫌疑人。# n& x: q- F+ R$ j. l  v* V4 u/ K
接下来老宋调转了方向,开始对杜晓慧的前单位和人际关系进行调查。5 v7 h! J+ {1 V2 {
在对杜晓慧单位进行走访的时候,DNA 鉴定结果出来了,证实杜晓慧就是被害人。
9 ?( n2 G2 O1 E6 S这下我们隐隐地看到了这个案子侦破的希望。& r7 U4 A! e# u! [-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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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走访了解,杜晓慧原来在一家 IT 公司当小领导,管着五六个人。一年前因为身体原因辞职,至少辞职报告是这么写的。5 e0 o+ X9 f9 B4 F* X
老宋跟他们领导在谈话了解情况的时候,我去前台跟小姐姐聊了一会儿人生。
9 J* x' L; r6 r7 m; f没等老宋出来,我就从前台那里打听到了一个重要八卦。
& B& D9 A- @# ^4 L0 w7 u( f杜晓慧这个人比较强势,属于无理也能狡三分的狠角色。加上她长得不错,保养得也好,单位的男同事背后都叫她黑寡妇。单位的大部分男同事都对她敬而远之,不过有一个特例。听闻杜晓慧的辞职和这个人有直接的关系。! x0 Y4 }7 b9 f3 n" X! @
我这边的八卦还没听完,老宋就从待客室出来冲着我招手。这个时候我看到一个看上去很年轻的男人进入了招待室。
4 \8 M6 d1 T9 u+ `" Y5 }, W3 s前台小姐姐告诉我,那个人叫何简行,就是跟杜晓慧传出八卦的男人。
+ H, Y* ?2 a8 R* _  j" M. a果然,天下就没不透风的墙。
" Z2 l- @" ]* t; X( A. }* i何简行见到我们显得有些拘谨,不过有一说一,我一个男人都觉得他长得确实帅。
1 w. p" d: G; c8 [听说我们是因为杜晓慧来找他的,他显得十分激动。一个劲儿地追问我们杜晓慧的下落,并且告诉我们他也在找杜晓慧。' S0 x; f; q% @9 G
这一点倒是让我和老宋颇为诧异。
# k8 m" Q- }0 b; c9 ^* M7 e( t老宋试探性地将杜晓慧的死讯告诉了他,何简行直接愣在了原地,一脸的错愕。$ `0 s" m# v( D( R0 A
当得知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碎尸案得被害人就是杜晓慧的时候,他的情绪几乎崩溃了。1 B6 o7 i2 @% o& E: N
我和老宋都能看出他这种悲伤的情绪并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真的痛彻心扉。3 v; x  B: L! A  a2 X- T
以至于我们的询问不得不暂时停下。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何简行似乎才接受了杜晓慧死亡的现实。6 _, o, P; x6 y3 s2 A- _: N
现在的情况就是傻子都能看出来他和杜晓慧的关系非同一般。6 a) E( [# v* Y& U
悲痛的何简行也承认他和杜晓慧相爱,也知道杜晓慧有家庭有孩子,不过他觉得他们才是真爱。8 j, N0 M! l. n' P5 T# I6 Z* H
杜晓慧离开公司就是因为公司有明确规定,员工不许在公司谈恋爱。于是杜晓慧索性跟公司领导坦白并辞职。/ ^) o  G0 a- E; A# h6 @5 N# @% r
至于两个人是如何发展到了这一步的,何简行自己说是工作中日久生情。他告诉我们,杜晓慧这次突然消失,让他有些莫名诧异。
; [% u% e9 Z; ]* P, [8 C按照何简行的说法,杜晓慧和她丈夫分居,就是打算跟丈夫离婚并且和他结婚的。9 J% `( G+ L8 \8 _2 {, P- ~% y
但是因为孩子的抚养权问题两个人僵持不下,都已经闹到了起诉离婚的地步。
6 j6 O1 [  p! [' u- G他们原本都计划好中秋、国庆双节期间一起去云南散散心,顺便拍摄婚纱照,连机票和酒店都订好了。结果在二十天前的某个夜晚,他突然收到杜晓慧的一条消息,说她想一个人去外面转转。随后,他就再也联系不上她了。7 z7 h( U3 @+ j3 S4 `& r
因为离婚的事情,杜晓慧和她父母闹得也挺僵,所以何简行也不敢去她家里找她。
* D3 \$ q- k- q$ [& S结果度日如年地等了二十多天后,把我们给等来了。
; y& M+ X4 y- E4 n% N  o2 L+ S我跟老宋看他神情悲痛,似乎不像是假的。随后我们看了他手机的各种订票和聊天记录。
8 y1 ?4 [4 A" `# m$ p7 v杜晓慧给他发的最后的一条消息是 9 月 3 日,而尸体是 9 月 4 日一早在公园被发现的。; b1 d  n3 G; v' F2 m2 t) w
而何简行最后一次见杜晓慧是 9 月 1 日的晚上,而且还是在杜晓慧家过的夜。0 k9 S7 O3 u# C4 D
当天杜晓慧将孩子送到了寄宿学校,因为两个人整个暑假都背着孩子偷偷摸摸的。等把孩子送走后,俩人自然是小别胜新婚。$ }% P9 u7 r" `  O
而 9 月 2 日到 9 月 10 日,他就被公司派去了 C 市公干。* }" f, M& l7 V: V+ W& W: `' Q
从现在看看,杜晓慧的死亡时间应该在 2 日到 3 日之间。这也和我们最近的走访以及杜晓慧家的水表使用情况相符。3 s) ]+ \1 f4 g5 u7 O
老宋已经和公司的领导沟通过,证明何简行被派到外地出差,给购买方维护系统。每天都有软件远程打卡和后台维修进度追踪,应该也做不了假。何简行的嫌疑似乎被排除了。
' r9 ?1 ?& V$ j  D: Q本以为这个案子需要再继续走访的时候,却发生了一件十分意外的事情。
6 L: o" j  T* }6 [" r! Q, ?老宋询问何简行的住址,他说他住在宏泰小区。; H+ f  y% X1 w8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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