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喜欢他的第七年。
% `. Q, b2 O8 H% V我想把这里当成一个树洞,简简单单的记录记录。) Y- C1 ^, |. @1 X" B
我都忘记了当年的我为什么会动心了。也许是因为总是想和他较劲儿,也许仅仅是因为他真的是一个很优秀的人,成绩好,性格好。我妈妈说,他除了有点儿矮,都是完美的。我妈妈是个很严厉的人,甚至很少夸人,更是没有用过完美这个词。我是个一无是处的孩子,而他是完美的。
; e+ s8 f8 y1 Q/ {/ k& i+ Z0 q1 E其实仔细想想,我们还是蛮有缘分的。只是始终差了点契机成为朋友。0 y( a3 V% {0 U# W
就称他为X吧。没有什么含义。只是这个字母是最常用的用来代表未知数的字母。7 g) f& n i9 a. F% ` {
初中时,我最好的朋友和他是同桌,两个人关系很好,我那时候并不觉得自己喜欢他,只是想着,什么时候能在哪个方面胜过他,叫我妈看着。可是我始终没有做到。那时候意气用事,初三碰到一个很讨厌的班主任,成绩也一直在下滑,侥幸联赛提前录取,我们班就我们两个人,和其他班的几个同学,被那个小县城最好的高中的一个副校长叫去,大意就是,不要去其他城市的高中,即使中考没考上也会录取的。$ `3 `* Q& w6 c) J' H+ z6 {
他真是有预见性。我那个时候正在申请省城的一所高中。我们家始终是被爸爸的哥哥姐姐照护着的,总之就是差不多算是成了,我可以过去念书,父亲也可以工作调动过去。只不过,我的爸爸,从我出生以来就一直在牺牲自己的想法来照顾我,所以我本就于心不忍。爷爷的一场病,我联赛的提前录取,都导致省城之行告灭。
, H- P' n( l1 |# x: N虽然如此,偏科的我,中考仅仅过线两分,还是没能和他一起去最好的班级,但是因为联赛,还是在隔壁班。现在回想起那时的我,真是年轻气盛不懂事,一意孤行,却也顾虑多。未必爸爸是不想去省城的,未必我们去了省城之后,爷爷还要留在这个小县城。我们家虽然不济,可是大爷和姑姑家总还是有实力把爷爷奶奶养在身边。我爸爸一直是爷爷奶奶最忧心的孩子,我也是这一辈里面,最不争气,最让爷爷奶奶费心的孩子。每每想起,都觉得愧疚。1 O8 b7 Y" e# I! ~: q" [
这些少女心事在那时的我心中不占有什么比例。却也在高中军训时候,找个由头和他说几句话,但也只是几句。( _! q! e. e8 [
中学时候的我,自傲,孤僻,不讨人喜欢。料想她看见此时左右逢源的我,也只会不屑。0 e# W7 X$ [9 b& v7 N$ o" a
只是奇怪,中学时性格不好,朋友极少,却都交心,也一直都关系很好。上了大学之后,和所有人都关系还行,却一直没有交到真心好友。也不是没有碰到值得交朋友的人,只是始终差了一点契机。1 f1 v% ~; w, l, ~, `) C! J
讲起了也是狗血。初中时候班里有个我很讨厌的人,却和他玩得很好。也不知道这位大哥抽了什么风,看上了当年那个疯子般的我。我做事儿一向很绝,就是装聋装瞎,权当这个人不存在。毕业之后再没有联系。那个年代都用QQ,也没有加过好友。想来如今这位大哥已经过上了好日子,而我还在拧巴。" C& U2 J, d9 r* R
其实我起初不讨厌他,觉得这人也算是有些墨水。不过我实在很讨厌自己,所以后来连带着讨厌他了。& G; K) ^3 [/ \' @6 E
其实有时候想想,我是真的什么也不想要。我喜欢的人,他在我心里是高岭之花,我舍不得碰一下,我没有想过,是真的没有想过,要得到他。我是个性格,学业都有问题的人,不合适的。他值得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孩子。我就是想成为他的朋友。: J5 P- s) z% ]+ a# |6 }% e
后来就上了高中了。起初的第一个学期过得还好,拧着一股劲儿,甚至看起来好像有希望再分班时到一个班了。可是我后来突然的病了,成绩也一直在下滑,滑的很厉害。身体的病,导致我的精神状态也很差,浑浑噩噩也很自我怀疑。2 F: O8 ]+ `# @* m; g
我本就是一个很厌弃自己的人,这种境况下,我简直觉得不愿意再接受自己,因而也过得更加迷幻,有一次考试,年纪四百多。须知在我当时的那个班级,倒数第二,是一百多。
9 }. P! t- ?4 d% N那时候有个朋友,坐在我的后面。我与他有些亲戚关系,我可以称呼一句小舅舅。他也很照顾我。我很依赖他,依赖他帮忙请假,等等。5 j- g8 B. S% O* `. b. N6 v1 @% H
是的,后来我以为我喜欢他。我有个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她告诉我,我只是希望他喜欢我而已,因为我做事情从来没有想过为我这个小舅舅好,只是希望他能照顾我。我是个没什么大出息的人,想过平坦日子。却也是个疯疯癫癫的人,我追我这个小舅舅搞得很多人都知道。想来也是愧疚。后来小舅舅复读,我写了很多信,却没有一封寄出。只是突然不喜欢了。因为身体的病好了差不多,精神状态也慢慢正常。所谓的喜欢,也不过是一场并发症。% I' S9 d8 k" L3 l7 m2 j
那两年的记忆都是模糊的,我几乎记不清楚。有本日记,不过在家,我现在很难回忆起来。
& i. A4 g: i! D我高二分科选择了还是和X同一个选科。其实也不全是因为他,也是和自己较劲。命运戏弄。' g' C7 @* e2 w7 D2 B
我印象深刻,那两年我始终是偶尔不喝中药,病来得奇怪,西药不见效,中药也下得猛,所以胃不好。父亲常常送饭给我。我有几个朋友,和我常常一起吃爸爸剥好了的水果。我吃不完,但是原样带回去会让爸爸难过,甚至他落泪下来。我那时喜欢坐在走廊的地上,朋友Y会站在旁边陪我。一次X从走廊走过,看了我一眼,我开心的和他打招呼,他转过头去,没有应答。我突然哭了,问Y,他为什么不理我。Y看着盘腿直接坐在地上的我,拉我起来,说,可能看你这样坐在地上,不敢认。
R) j0 M1 y( Y+ m7 m" e' }那时的我简直就是疯子。
2 e9 t& ]9 j! J! Y# e8 U这样疯疯癫癫的状态,到了我的高中生活的末尾才好了起来。- A: Z. J( T4 L5 z( @5 ]/ j
我本打算复读,但是妈妈不同意,觉得本来生日就大,再复读,年龄大。所以没有。9 o0 r! h" y" H2 r3 G
其实上了大学,我的第一个月和X几乎是陌生人。或者就是陌生人。我想起他,就是他偏过头去,不答我的招呼。后来十一假期回家,我遇见他,在图书馆。我逐渐借着问高数题和他说上几句话。也仅仅是几句话。4 X5 I) u: R- H
那年元旦,我这样被娇惯的孩子在外面过的第一个元旦。我买了票,冲动的去了他念书的城市,另找了两个朋友,说是去慕名看看他的学校,借此见他一面。+ H) B. B" r9 c7 K$ t! w- e3 R
其实巧合,他在的学校,是我的专业的风向标。我想去一趟就更加合理。我假托做一个不切实际的梦的托词,只是想匆匆见一面。
% ?& e6 K$ ]9 ?人都是贪心的,我反复警告自己,你什么都不想要,什么都不想要。
9 s6 y! w4 m4 `$ r: d/ t+ s简单吃了一顿饭,而后我就回了学校。后来就是疫情。
) ?* u6 [5 }$ l& H- n我渐渐疏远了联络。偶尔麻烦他下个文献。
( X9 W" ~9 Q3 V大学里面我终于慢慢变成正常人,开始学习,做实验,实习。我几乎榨干自己,只是希望自己可以优秀一点,一点,能够被看得起是这个人的朋友。. T. e0 {6 T9 H" z/ B/ E" k# p1 C
可我知道不是。1 _9 D1 c7 i1 I! T" G
我们甚至不是朋友,只是老同学。8 E* r3 `! Z; A# E+ W
他也许天生热情,温和,我就得寸进尺的麻烦他。* S$ J( G0 {8 ^
其实我明明可以不麻烦他,但是我就是想,想有点儿联系。" ^: l+ u3 D" N9 [
我还是自私的。4 [9 b1 d2 h, [0 a6 E% @+ i* j
我知道,哪怕被他当做能够倾诉的朋友,与我而言,都是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事情了。关于“喜欢”的回应,是我从来没有想过奢求的。. H: x$ _2 C, V% \! U
我记得那时,他答我一道题目,我见到消息,忍不住笑了。朋友问我,是不是喜欢手机对面的人。
$ U) c& Q3 @) j% ?4 l5 `2 G我说,不是,只是这道题很难,他教会我,我很开心。
. p( ?" R! g0 M8 M/ {# d我告诉所有人,包括我自己。我不喜欢他。& U0 K: w y) \8 F
我不喜欢他。我常常和别人强调,和自己强调。
. r6 n9 a/ k7 P l9 {所谓现世安稳、岁月静好,大概就是说,什么都没发生,而你也什么都不想要。暗恋橘生淮南里面,我最喜欢这句话。
8 J' E: \1 l5 L I% `$ U* H什么都不会发生。我也什么都不想要。
) Q7 g( Y' k/ M+ e他不会回头真的看我一眼,哪怕是以朋友的样子。- X$ d2 j1 ~/ g8 c7 t5 A
我也不会想要做什么。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1 \- ^, F0 F* o; l
我想,他对于有我这样的一个熟人,也许是觉得丢脸的。就像他当时别过去的脸。可是他又是真的,哪怕讨厌我,也愿意帮助我。
6 l8 C6 x$ G7 @, D) R5 Q我有个网友,现实生活完全没有交集的。我和她讲过这些故事。4 |- T+ ^! I3 t* q
我……我明明知道,我明明都明白。可是在很多瞬间,我突然会觉得很痛苦。大二时,那时候在其他院做实验,有个师兄追我,我说,我有男朋友,在*。偷偷的,满足一下自己的私心。我知道,我都懂。我也在社团,遇到另一个有机会发展的,如他一样性格的人,可是在我和他第一次去看电影的那天,我梦见很多年前的X。梦里的他,也没说什么,只是远远看着。于是我也冷淡了下来,终止了本可能有的感情。( r/ a( u+ E) r% Q/ @' Z: \
我明明说了,我什么都不想要,可我也做不到。我能够去喜欢别人,却做不到接受别人。 y% u& ?- Y* l% [ Z" O
我只是知道,现在这样的我,不配去想,还要拼命的向前冲啊……
5 H/ F: f V$ ? v2 h5 @, l某些瞬间,我想毁了这摇摇欲坠的友谊。而后绝了我自己的念想。可是又不忍心。
" k4 K, ^8 o5 @8 E7 s( J就这样吧。也许某一天就真的毁了。 q i+ e: ]; C0 T8 [; A
毕竟,我身体里面仍然住了一个疯子。5 t0 [) F* b" e- w" i7 K* H$ X
我也想过,如果没有那场病,至少我离他会近一点,至少我能知道他喜欢的那个人是谁,至少我能是他的朋友。可是人生就是没有如果的。命运如此,不得反抗。( P% l/ p, g N3 |* Q* P
可是有人想把我埋了。比如那个师兄,以及他的导师。可是啊,我是一颗种子。埋了我,我也要生根发芽的。4 D* n& y1 l* w4 h W# k! |3 t
我已经想通了。算了,也不必毁了友谊,也不必为了成为朋友而努力。就让时间慢慢淡化这个人的存在。就让我慢慢消失在他的世界里,就让他慢慢消失在我的世界里。) q& s2 L; F2 X: h
我曾经诚恳而真挚的喜欢过他,不掺杂一丝一点的占有欲和贪念。可是我也明白,没有可能的事情,是不值得坚守的。
6 \, b$ g- T( @8 P) x# i) K3 L4 q上天从来不公平。他把好的东西摆到你的面前,让你心动,再告诉你,你不配。
9 ^ D$ S3 R1 k [3 V二十多岁了,这辈子能达到什么高度,我真的太清楚了。就这样呗。还能如何呢。0 M* _# ^4 s- P1 u1 `
我的想法,做法,从来没有可能改变最终的结局。但是我有权利抽身出来。
1 J5 d" a+ U/ [1 Y我会另有一番天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