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合租的一个室友就是兼职夜场的,一开始我并不知道,她只说她在酒店做前台,工作时间颠倒,每天都很晚才回家。# }- X# O# K. n; {8 P
刚开始我没发觉什么异样,她每天什么时候回来我也没留意,她很体谅别人,做事情也温温柔柔的,从没把我吵醒过。
2 `9 K1 C6 A% s {我上班时间也特殊,中午十一点到晚上十一点,所以一般回家了就呼呼大睡了,也无暇顾忌其他。! L! o$ Q& `$ r; [3 X: I
直到我男朋友生日那天,我在外面玩到很晚,回来时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蹲在楼下的草丛边吐得昏天黑地,我还没上前确认,她就两腿一软跌坐在地。我走上前扶她,她却头也不抬地本能地把我推开,声音轻柔地冲我道谢。8 F. \/ B$ a$ b2 U* m3 ?( `
借着昏黄的路灯,我仔细打量着她的脸。她真的很好看,不是成熟娇媚的那种好看,是那种元气可爱又带着些少女娇俏的好看。妆容很淡,脸上带着被酒气蒸出的潮红,眼睛水汪汪的轻眨着,像极了受了委屈的小动物。
# Z6 W6 Y) r! ~" s% Z我把她扶回家,照顾她卸妆洗澡,这期间电话和消息就没停过,我坐在她旁边看着她不耐烦地应付着电话那头的人,前一秒还笑的甜甜的“好哦,下次有机会一起玩呀。”挂掉电话的后一秒就变了脸色,嫌弃地撇撇嘴,像是吃到了什么恶心的东西。微信点开,几十甚至上百条的未读消息差点让我惊掉下巴,她从容地点开置顶的几个对话框,手指灵活地在键盘上输入,然后点击发送,行云流水。
; Z/ m$ m; v4 n% z/ D我反应再迟钝也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只是觉得很不可思议,这么清秀可爱的女孩子,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姿态放的那么低呢,为什么要委屈自己去取悦别人呢?* B; }! M2 F8 M% ~7 s9 G
我还没问出口,她先回答了,“我在会所兼职。”我一时哑然,好像自己变成了被审视的那一个,气氛顿时尬到极点。
# \1 j2 n6 p D+ y我低头扒饭,想含糊过去,她却自顾自说了起来,“我喜欢喝酒,真的很喜欢。”
8 ]) t8 j& i2 @' T6 Y ^( I4 T然后我就看着她拉开了一旁的衣柜,最下面一层摆放的不是衣服,是满满一柜的雪花和哈尔滨,角落里还有几瓶江小白和不认识的瓶装酒。5 j) V5 J% k# r9 `) i& W, l& K, V
见我一脸惊掉下巴的表情,她有点好笑,随后很大方地招呼我随便喝,她请客。( ]/ z f7 W$ |# H! g
我连忙拒绝,然后替她收拾了满地的狼藉,就回去睡觉了。临睡前,她突然冲进我房间,给了我一个感谢的抱抱,然后对我说“替我保密哦,谢谢。”
9 P9 P$ w0 ?' u* i1 i一切又重回正轨,我们忙着各自的生活,又恢复了平淡的合租关系。! G [$ U# W- F! ^; X; q
我知道她做事是有分寸的,所以一开始定下的“不带异性回家”的合租原则也没有和她再强调,大家都是成年人,很多事摆明面上来说就没意思了。
' j d ?. D" P9 e& z1 S1 ~# o大家都不容易,没必要让谁难堪。
; H4 I' x' K8 S! U6 u一个月之后,我过二十岁生日,家里人一起在名门食府吃饭,虽然是包厢,但隔音不怎么好,隔壁的吵嚷起哄声听得清清楚楚,很让人心烦。
( H, ]& {5 J# v) H7 O. _2 B4 V% w, S酒足饭饱后,我去卫生间补妆,刚拿出散粉就听见里面的卫生间传来一阵呕吐声,哗啦哗啦的,一声响过一声,那叫一个惨烈。6 P( K- |. Z- B8 o1 h1 A) v
我天,这是喝了多少啊,吐成这样。想起刚刚拿了半杯啤酒就被老爸白眼的自己,我有些感慨,哎,果然在爸妈眼里,我永远就是个小屁孩。
1 B1 d- E2 V$ _4 C; m# j“你怎么在这?”
) x6 q% t8 P1 y& I+ J9 h i又惊讶又熟悉声音,我应声看去,竟然是她。
3 m _5 `7 h9 }% H; T& O! |6 t0 t; ^“哦,我过生日,在这里吃饭。”我对她笑笑,下意识打量了她一下,然后有点不自在地收回目光,不再说什么。! D j* c3 J* Y2 b8 p
“今天你生日啊!”她笑得很开心的样子,对我说,“礼物我晚上给你,记得天天开心哦。”- r4 _$ v/ n4 ]
还没等我拒绝,她就扬了下手,“我先走回包厢了,不说了哈~”! Y$ F3 S0 D* {
我跟着她走了出去,然后看着她停在了隔壁包厢门口,她的手在把手上停留了几秒,然后推开门走了进去。
9 F% I! |& }8 | ^ s z. ~6 f$ e8 |7 M就那么短暂的一眼,我瞥见了包厢里的人,那些男人,都是和我爸不相上下的年纪。
& T ?. g7 o5 L6 u9 B% g而她,当时不过十九岁。" J' |. N2 I A- M
我回到包厢时,杯子里的橙汁又被倒满了,碗里的菜也堆成了小山,爸妈一个劲儿地叫我快坐下再多吃点。我一一应着,却再也吃不下什么。9 i3 \; X4 U5 j7 h0 d
隔壁的劝酒声一阵高过一阵,家里人也有了情绪,便早早吃完散了场。
+ _: H5 w2 j0 w5 n) l0 ?6 @2 k0 E) Z回家的路上,我一路没说话,老爸看出来我的反常,问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6 g' {/ {* r6 B4 M
我摇着头问他,一个人要走到什么地步才会去做那些会被人轻视和不尊重的事情呢?& P, r( A0 r5 z4 T4 \ ^8 R
老爸沉默了很久,没有质问我遇到了什么发生了什么,只说了一句,“这个世上不如人意的事情太多了,我们不能去干涉别人的选择和生活。有人会选择脚踏实地勤勤恳恳地活着,觉得平淡就是幸福。而有些人会觉得人生大梦一场,不必活的太认真,觉得放纵和自由就是幸福。每个人的追求都不一样,我们要做的,就是坚持住自己的底线守住自己的内心,活得简单的人是很容易获得幸福的。”) V9 E2 I% f$ I
我听得似懂非懂,却又不好细问什么,只能含糊作罢。! A/ R0 K6 }8 U9 T5 }6 k7 a2 v! g
二十岁的第一个夜晚,我又失眠了。
; c' N' E: h& k: E& i( e既然睡不着,那就放纵一把好了。我拿出前几天逛超市随手拿的几罐菠萝啤和一些小零食去了阳台,打算放空一下。3 f* h, i' W) @, e
一罐还没见底,室友就回来了。 i( Z6 f F7 K5 t8 I* A
她看阳台灯开着,就径直走了过来,看到缩在榻榻米里手里还握着啤酒我后,她又惊诧又好笑,打趣我说,“原来小朋友也是会有烦恼的啊。”
5 o0 g5 D( k7 Y* N“我比你大一岁。”我轻声嘟囔,有些不服气。
& j! A9 t4 x! Q; \$ H- H她嘻嘻哈哈笑着,然后递给我一个Dior的礼品袋,“送你的,Dior999,很百搭的一个色。”
% }$ [ l9 C `- x$ P- u4 C我有些不好意思,虽然名义上是室友,但自己平时也没照顾到她什么更没送过她东西,人家一上来就送三四百的礼物,实在拿不下手。( Y: F) ^- k* q" F) U
她见我扭捏,硬塞在我怀里,然后娇蛮地命令我,“我给朋友的礼物就没有收回的道理,拿好了啊!我去拿酒陪你好好喝,你这些饮料快点收好。”
1 z: g% W# Y6 K1 g0 z见她风风火火从屋里搬来一打哈尔滨,我只好缴械投降,我只是想小酌一下,矫情一下,不是想喝趴好嘛。
3 \$ X: J3 b9 ]% g- y她白我一眼,“这你就不懂了吧,人在喝得飘飘然的时候是很快乐的,我们要学着取悦自己。”2 V+ c, X) n8 S0 H! d* J9 O
说着,她递给我一瓶哈尔滨,自己喝着江小白兑冰红茶。; J8 N& {6 u: n6 X
那么难闻的江小白在她手里跟水似的,一口接着一口,眉头都不带皱的。' j- s& p6 N e% W) S
我低头看看自己还剩大半的哈尔滨,对她说,“你酒量也太好了吧,我爸都不敢这么喝。”
- z4 m# n& ?6 n" L( n0 K6 |9 B3 Q4 g她笑得很爽气,一脸的坦然和自在,“这是果味江小白,才二十三度,喝几口这个这有什么厉害的。”) V5 ?, I# O+ ?9 T' q& m
“我这个多少度啊?”我也不知道度数怎么看,一个劲的转瓶身。
7 D) s% X% r) l“八度吧,你那个。”她跟着又到了一杯,“和他们吃饭的时候,一般都是喝口子窖和干红呢,话说白酒那玩意是真难喝,又辣又苦,干红还好一点。那些破酒才真叫要命。”
2 {& m% a% z- g4 n( t2 t“多少度的?”" p* q8 ?6 T' W6 e( n+ a
“五十二吧。”
' \" m8 C/ H" E" T3 r( x& B( q5 Q看她一脸轻松的样子,我都不知道怎么接,怕说多错多,得罪人。
7 p& c" `/ m* J. U4 f# x+ R“好能喝哦。”我半天憋出这么一句,细想真的挺傻气的,说的话一点逻辑性都没有,前言不搭后语的。和她一比,我就像思想还没发育完全的小孩,说的话都没水准。# a7 b2 ^/ `* a
她很长时间没搭话,只是一杯又一杯的喝着,喝到第三杯的时候,她的手明显停顿了一下,然后看向我,对我说,上个月也是她十九岁的生日。
" }- {7 q, y! v" N我安慰的话还停在嘴边,她又开口,“可是他都不记得了,也没来陪我。”
1 c# r1 A4 V) o& K3 x6 w4 T我以为她说的是家里人,笨拙地安慰她,“是不是你爸妈太忙了,搞忘记了,没关系的呀,老人家有时候是会记性不好,你可以提醒他们一下嘛。”
/ i6 W& \! B% r9 P" J她听后摇了摇头,一脸颓靡,“不是,我说的不是他们。”7 p) _0 K/ q O; n$ B8 p
我又接不下去了,果然,我就是这么不聪明。6 Q* v: ]8 N" Z' p$ p1 f, C
“他太忙太忙了,忙到了忘记爱我。”
$ v7 J2 v8 d: Y8 Q+ j“你知道吗,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他,我知道和他不可能有以后,可我不会束缚他,更不会要求他做什么。我只是希望在他空闲的时候,可以想起我,可以来陪陪我,在我需要他的时候,可以给我一个电话一些安慰,然后对我说,有他在,什么都不用怕。”
9 r$ V0 D8 K' p7 C1 D/ ^8 `" L, Z/ x她边说边哭,一停下来,就是更加猛地倒酒,喝酒。
' }/ `3 _# ~9 y8 m: U4 V劝她的话说不出口,夜晚感性,我也跟着她掉眼泪。
9 a- V$ E, y+ L" Y+ T% h1 o/ j/ a突然想起之前看到的一句话5 Q a& h8 i6 }, d$ d U4 S
“有的人喝了酒 眼睛亮闪闪的讲浪漫和爱 而有的人喝了酒 满眼的泪水和辛酸 ”
, M+ z% I% J, ?4 ^8 f4 m, `当时看是矫情,如今看是经历。
/ g( T: Q# Z1 N# a. Q要是那个男人知道有个女孩子为他哭得这么伤心,爱他爱得这么卑微这么委屈,他会心疼吗,他会想来抱抱她吗
. U$ X- x/ W& Q0 q- S) z无论如何,她也只是个想被人疼爱的小姑娘啊# [8 e8 N, h& ?; t: R
那天过后,我们关系更近了。
0 |( f7 }# K% V- S我会在早上出门买早饭的时候给她带上一份,然后心照不宣地放在微波炉上,贴上便利条,提醒她吃掉。会在逛超市买水果零食的时候买双份放冰箱,然后对她说,多买便宜,大家一块吃。会在睡觉前给她烧一壶热水放在客厅,杯子里倒好蜂蜜,随手一冲就可以喝。1 W8 m; [3 y, j+ Y
她也是个很好的人,会经常送我小礼物和化妆品。可那些东西实在太贵,相比于我用的韩束和自然堂不知高了几个档次,我实在不好意思收,几番推辞后,这些礼物就变成了一顿又一顿的烧烤和串串。
, L0 [( H0 p( r& N& E$ ^在两个人撞时间的时候,我们就会搬着小桌子去阳台,吹吹风,听听歌,聊聊天。吃着烧烤喝着啤酒的那种放松,真的是很享受,好像那一刻,时间都慢下来了。' p% b, N# t( P
慢慢的,我们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原以为不太好相处的她,却成了我最契合的知己。摘下面具的她,还是格外有趣可爱的。% ?+ s2 ~9 c5 v3 j7 e+ {
她平时是在淘宝店上班的,朝九晚五。要是不加班不忙的话,她就会按时下班,然后在路上吃点东西,再找个酒店洗手间补补妆,然后就直接联系她熟悉的公关给她介绍客人,打车过去上班。
3 [6 [/ @9 V1 P, _! A5 U3 ?8 y. p“好辛苦啊这样。”这是我听到她时间安排的第一反应。一天班上下来本就够累了,还要去上第二个班,喝到凌晨,然后第二天接着爬起来上班,这种生活是我不敢想象的。4 C# @, I# I) v `' K8 ]- ~
“那你...”我本想问她收入情况,突然又发觉太直接了不太礼貌,便又憋回去了。
# C: p3 V! ^; `) B Z) y她一眼看穿我的小心思,很大方地说,“你是想问我赚多少钱吧?”% D7 d4 V% f; s1 q- Z5 a- b m
见我一脸憨笑,她也笑了,“多的时候三万五吧,少的时候不到三万。”
/ T6 M1 ~+ Z* `; w9 \, k8 C“我去。”我飞快捂住嘴,生怕自己发出什么奇怪的叫声。
0 h# D2 `; i7 U2 c% `3 y% g2 L当时的她没有过多地解释什么,她和我在一起相处时,就只谈些娱乐八卦和日常,每次一脸好奇地听我说完明星八卦后,她都会感叹,“哇,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小道消息,太有意思了吧!那个谁谁谁真的是gay吗?我看他电视上还正常哎,没想到私底下这么会玩啊。”
4 U6 M: s, ~( j* r* J k$ A" |我怎么会不知道这些娱乐八卦呢,这些才是我们这个年纪大多数人接触的东西啊,你先我们一步长大,你所舍弃的,是我们现下的生活,你所追求的,是我们很久很久之后才能到达的未来。5 F. m; ~6 _( a7 L, Y6 W* S
语毕时,她总是感叹,“我和同龄人脱节了 。”+ |8 }% u( j9 ]
当我们上班忙里偷闲讨论八卦时,她在抓空闲维系客人;当我们周末在外吃海底捞唱k时,她在酒局上和形形色色的男人推杯换盏,说着那些我们可能永远学不会的恭维和奉承;当我们在家追剧准备洗洗睡的时候,她的面前还有一杯又一杯的酒等着她喝,或许还有没素质的客人等着刁难她。0 j7 c1 l5 A- ] ?6 j- q- d* H0 o
有时候我真的很想问问她,为什么要这么拼呢?可是话到嘴边又不敢开口,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一个答案,何必纠结得那么清楚呢?
# o7 s- ]3 ?! f& f! |可是,在她这样的年纪,怎么会对钱这么执着呢。* v3 S0 F" d5 j; t
很久之后她对我说了这么一句话# r) @( Y8 c! |1 \' C) {5 @7 O% V6 D
“你看过亦舒的《喜宝》吗?里面有一句话我很喜欢,是喜宝说的,她说,‘我不介意出卖我的青春,反正青春不卖也是要过的。’”
7 U# O% @' A3 Q/ `# Y5 b“我不在意别人怎么看我,我只在乎我在意的人怎么看我。有些人看不起我又怎么样,他们的白眼伤不了我半分,而且站在我的角度,我也看不起他们。”9 B5 L; \5 i( t
“我想以我喜欢的方式过我的人生。”
O- C- I T& x我曾以为我会轻视这样的女孩子,因为贴在她们身上的标签永远是“不自爱”“好逸恶劳”“轻浮”等等。2 c7 U g: |2 a, _' y+ t, v: g
可是对于她,我是真的讨厌不起来,别说讨厌,我还很喜欢与她相处。
* t+ R; a1 a* W/ m- Y之后的一个星期天,我在家吃完饭回来,刚好在楼下遇到了她男朋友送她。她挽着那个男人说着话,笑的特别灿烂,手舞足蹈的,那个模样是我都不曾见过的。1 N% d9 [$ K3 E5 h- {
怎么形容当时的她呢,青春洋溢,干净美好,好像全身上下都在发着光。1 d! t( y/ t$ Z- g- B+ O
她那天化了淡淡的妆,口红是她最爱的那只小酒馆,她说涂上它就让人有接吻的冲动,所以只有去约会的时候才会涂。她最最好看的样子,永远只是为了他。
) A: T2 y. o' b! K0 P6 o那天的她,才是她这个年纪真正该有的样子,微微扬起的百褶裙角,好像装得下整个盛夏以及少女那颗纯粹到极致的内心。
' M& B& O9 O7 x, Y0 f$ y& o7 V我很喜欢独木舟在《我亦飘零久》里的一句话
0 F6 k/ H5 X4 k6 [" d( z- Q- r7 H5 {“人需要保持一定的柔软。$ E1 a% X# `# e6 w) w/ J% B' M/ i
在月圆的时候,把这些褶皱摊开来,晒晒白月光,抵消一些生之苦楚。”
4 I. z3 g( d i; c5 `有些矫情的文字,却让我记在随记本里好多年。
& U+ c* ~# s6 {; d3 a# j& e9 _每次他们见面后,她都出乎意料的开心,那种开心是发自内心的,不需要酒精的麻痹和加持。5 S. ?4 \+ ~7 B7 U% ]
有时候来兴致了,她会和我说起他们的以前种种,相识过程以及他是做什么生意的,还有他的那些啼笑皆非的反差萌行为。
* v! v) Q) T) {# ], e我饶有兴趣地听着,她兴致勃勃地说着,那种待嫁女儿的模样,在她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恍惚间,我好像突然明白了她为什么那么受欢迎了,因为她身上的可爱和赤诚真的很吸引人。她的欲望,也从不掩饰,这些特质正是她最难能可贵的地方。4 ]- j% ]5 W z- o; b% C
点到为止的逢场作戏,恰到好处的谄媚逢迎,是她自保的方式,也是她的聪明之处。对这些手段,我没有半分鄙夷,反而有些敬佩。
) _* b2 v E9 x5 S; {& B* q6 ^/ c像爸爸说的,人生真的有太多种活法了,我们可以不赞同别人的生活方式,但不能否定别人。
+ t4 Z% i+ ?- ?5 b% E半个月后,我见到了她的第二个男朋友。
- s% Q; y/ R8 g4 g/ d7 k也是送她回家,也是在楼下说话。
; |7 U5 D2 O! U: r( Q4 y8 a- @只是她和那天挺不一样的。, B, j9 _; J4 Y' w9 p* J* A8 P
虽然也在撒娇也在笑也在没完没了的说话,但那样的神态和我当初看她和客人打电话时的口吻很像,是那种客套有距离感的亲近,并不走心。; P S) |6 V" {
她也没有主动牵手,是男人在握着她。# S. n' n# @5 r1 f
告别时间也短了大半,她关心地催促着让他早点回家,然后转身上了楼。不像上次那样等着那个人离开了一会才回去。
+ l- t* k- b- e- z/ s7 D4 ^. L男人转过身我才看清他的长相。
! m6 ?2 K: r; |# E3 [是很舒服的面相,带着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还穿着西装和白衬衫,身材蛮修长笔挺的,比起她的一号男朋友,我觉得这个男朋友简直可以称之为男神级别。" \. R, q; y4 m( W) E5 q" |6 x. \
他坐回车里,等着室友在楼上打开窗和他挥了挥手才放心离开。9 ]* I, K2 S: C, q/ \- }8 `
不被爱的那个永远是悲催的炮灰,没有例外。你什么都没错,只是她不爱你而已。 l7 C: V( Q% U; _! d1 M' p
我对她问起男友二号时,她眼底没什么波澜,只是说了句,“还可以,挺大方的。”
1 |3 y- V; J( N" M, R中规中矩的评价,不掺杂任何情愫。4 e: t1 k: o5 F8 ?/ D' j9 [
果然,这就是她过人的地方了。3 }6 F* Y( D# X/ A j
敢于舍弃七情六欲的人都是英雄。. l4 C; g+ t1 d$ z( \
除了她心里的那个人,其他男的在他眼里应该都贴上了一样的标签吧,区别就在于,大方与小气,有钱和没钱。
% u8 h& r C; G1 m7 t, s8 x4 V) h她的至理名言——“谈感情的就不要谈钱,谈钱的就不要谈感情。”# A [ m5 G/ j" i& `' l! T
的确,优柔寡断的人总是一团糟的,要是目标明确,就只能向前看,不能拖泥带水。
+ e9 @: G6 D6 V, r. g0 h二更——
# H: i. L; a0 [% S6 ?$ @* J说一下他男朋友的一些事吧,评论里有人很好奇能被她这么喜欢的到底是怎样的人。
8 q' c! |- u- e7 v0 U( o1 \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我觉得他的男友长相一般,顶多算看着舒服的类型,据她说是八七年的,但我个人感觉不太像,长相偏沧桑。
' I0 Y/ q a& p: F8 Z她还说,他是做工程的,白手起家,一路苦过来的,所以思想长相什么的都比同龄的成熟许多,身边的朋友也都是四五十岁的。潜移默化下,他就更显稳重老练。
, _* ^0 n, X* ?, s Y他们好像是在朋友组的饭局上认识的,具体的细节她也没说,我不好刨根问底,至于她为什么会去这样谈生意的饭局,我就无从得知了。/ E! N/ c# @, _+ w
反正那男的对她挺不错的,钱也舍得,不用她开口的那种。人品还可以,对她也算坦诚,一个星期总会抽出时间来陪她吃吃饭买买东西什么的。, h& ]! h1 f: q2 B' O6 A* b
哦,对了,很重要的一点,男人不知道他在夜场兼职。因为两人不经常在一起,她又有意隐瞒,所以男的并未发觉。她在男人心里的印象应该就是那天在楼下拉着他的手撒娇的小姑娘模样,小白兔般的天真无邪。
2 @( ^6 ~- e1 Q |( Z% S. Y而且她有正规工作,男人也不会怀疑。
4 o+ S, g* K1 T( o1 H感情这事最难说,况且我也不是当事人,搞不明白他们其中的爱恨情仇。* g$ G" K/ C9 Q; ]3 x" F- [1 `5 h
按她的说法就是
/ z, Z8 C' @. r$ {9 w那个男人爱她的所有模样。
+ J2 X, ?9 R0 D' f3 B/ T0 k她可以不顾形象地在他面前说脏话,跷二郎腿,挖鼻孔;可以素颜朝天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在他面前晃来晃去,光着脚满屋子乱跑;可以不洗脸不刷牙坐在床上吃东西追剧...0 M, A4 ]! r4 ?9 o2 t
他们在一起一年了,感情还是很要好。8 n, \+ c3 Q: H; K
“但这些事我从不敢在第二个人面前做。”她狠狠吸了一口螺蛳粉,“就像这个螺蛳粉,我也只敢在他面前吃。”
% I, w; b. L) B* P n0 c9 v* ], B) S+ b说到这我突然想起之前知乎上一个很火的提问——“情侣间如何跨过屎尿屁的坎”,当时看到这个发问差点笑得背过气去,我还疑惑这世上真的有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吗,现在看到她,有答案了。# O8 Z0 F4 }: O, C: e: I# \3 t5 z' A
她在客人面前,永远要保持精致漂亮的小仙女形象,这样才能留下好印象,才能维系住这段脆弱的关系。在二号男朋友面前也是一样,虽然不像在客人面前那么拘谨不自在,但还是会时时刻刻注意仪容,头发有没有乱啊妆容是不是还完整,就连晚上都是等他先睡了才开始卸妆,明明很困却只能撒谎说想再玩会儿手机。
: p/ N( P* s9 K T K& R; j“只有我一直漂亮,他们才能一直喜欢我。”她说这话时语气平静,眼里却带着轻蔑和嘲讽,我已经习惯了她这样,偶尔表现出的狠戾,也是真实的她吧。1 w# A% Y7 Z+ R" X: n! T
偶然想起以前刷到过的一条三观不正的抖音文案“善良没用,你得漂亮。”
% n) ?, r! N* I当时觉得这话太毒太伤人,可有些人,真的很适用这句话。我甚至还翻到过“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只要漂亮”“有些人说漂亮没用,那是因为你还不够漂亮”现下这个看脸的时代,给了好看的人太多便利,留给其他人的,只有羡慕和自卑。' I0 X. d$ O5 @) l6 ]# J
她素颜其实也很好看,虽然没有化完妆那么光鲜动人,但皮肤白白软软眼睛亮晶晶的,整个人看起来又嫩又清纯,说是高中生也不为过。
2 F, L; R- `6 U8 i; T" `她也不是不自信,是不愿意。
( ], \/ u6 ~6 W9 y$ |( B8 U) u或淡或浓的妆容是她的面具,只有在面具的掩护下,她才能转换成另一个身份,另一个,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人是鬼的身份。
( P8 e. d3 C: r我原以为,我们这样的关系是不会起冲突不会吵架的,因为还没好到可以起争执的地步,虽然无话不谈,但我们之间,始终客套着,做不到推心置腹。
1 i0 X w H: \3 K记得那天好像是星期六,店里特别忙,慌忙中外卖也弄错了好几单,被店长狠狠怼了一顿,还被留下来打扫店子。回到家已经快十二点了,累的不行就冲回房间睡觉了。5 d7 y) p# F4 Z8 z9 @8 }
迷迷瞪瞪才睡了一小会,就被门外地震般的敲门声吵醒了。说真的我平时脾气是很好,但起床气也是真的大,更别说在我又累又困心情又差的时候了。有那么一刻,我就想直接冲过去吼她一嗓子:出门为什么不带钥匙!为什么不带钥匙!!为什么不带钥匙啊啊啊!!!
/ p) C8 m/ ? N3 @8 F( e$ N _缓了口气后,我爬过去开门,手刚拉下门把手,一个黑乎乎的人影就朝我倒下来,身旁的人眼疾手快,一把把她撸进怀里。还朝我一个劲儿地说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P+ c+ L" T. J! k
我这才站定看清楚眼前的两人9 h# `, h$ W7 D, g
是室友和他的男友二号。
1 x' D1 ^. J5 _4 L5 w1 e8 F7 B# t室友显然是喝大了,站都站不稳了,以一个八爪鱼的姿势趴在男友身上,嘴里还断断续续喊着什么“吹瓶啊,谁怕谁啊!把酒全部开开!”
" Y# i3 V+ r+ j1 A+ U0 n3 S哎,看来那条合租法则要违反了,我压下心里的不情愿,帮着他把室友扶进了屋。
4 }) j+ b' u$ R8 V我以为他放下人交代几句就会撤,谁知人家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一会问我洗手间在哪,一会问我有没有烧水壶,一会问我室友的毛巾和洗脸盆在哪,我刚引导完坐下,他又冲进来问我室友平时的杯子是哪个,旁边的蜂蜜可以用吗。, ~5 }& Y- U! _1 e# T: I9 T8 `
我强忍着睡意和怒气给他一一解释完,然后在一旁趴下了。他就在我有些警惕的目光中给室友擦了擦身体和脚,然后把她叫醒喂了两口水,最后东弄弄西弄弄,把被子拉了又拉才算完。1 s5 P! i% }. @; f
我有些好笑,问他,“大叔,明天不上班啊?”
0 ^$ d. e }/ V3 @7 ~他这才回过神看向一旁的我,有些疲惫地笑了笑,“我一会就走,你放心。”7 h& p1 n1 q! J: D9 `
听到这话,我反而不自在了,我话里有赶人的意思吗?很明显吗?我不就随口一问。4 c) ?+ O8 O/ ]6 C- G- B
想着想着,我又迷迷糊糊睡着了。没一会,他过来把我拍醒,让我在他出门后把门反锁。在关门的那一瞬,我好像听见了一句打扰了,当时困意正浓,不知道是不是幻听,也没去纠结。
q0 _" o8 H0 u) V, }我就想着第二天和她好好谈谈这个事情,规矩既然定了,那就要遵守,违反一点半点都不行。6 }! R+ f. y3 E/ p/ O3 l2 m
她酒醒得很快,第二天也起得挺早。
" }% k8 y% B) e O$ p等我从卧室出来的时候,她已经上桌开始吃早饭了,一桌子的KFC,楼下是买不到的。' l9 ^ f+ [. P* C+ p$ X4 x( d; f
一看见我,她就很热情地招呼我过去一起吃,说这是他男朋友今天一大早给她送来的,还是热乎乎的。" H. h. X) j; m
我昨天睡得不好,本就没什么胃口,况且我是被路边的油条豆浆养大的,这些西式早餐,我实在吃不惯。, R' u; J0 }' e7 [: q' K- ~
“你的男友二号拿来的吗?”我和她已经不需要扭捏委婉了,不然她反而会觉得我不真诚。
' O. |( n& |! d; l# V“对啊~”她吃得脸颊鼓鼓囊囊的,像小仓鼠一样,然后在说话空隙间飞快地嘶溜了一口饮料,抬起头来笑意盈盈的。
+ l" i) n* v# ]她有时候真的很像个小孩,不,她其实就是个小孩啊。
/ X6 G! B, I$ r6 `: Q2 T) {; ^“他昨天来我们公寓了,我们一开始说好的,公寓是男士止步的。”我性格一直很软,对她更是硬不起来。' Q* P: B0 T/ L; c( j( w P
“对对对!!”她激动地一拍手,然后一条腿就踩上了椅子,一本正经地和我说,“我刚刚已经很严肃地批评过他了,让他以后不要自作主张,就算送我回家也只能送到楼下,他已经知道错了,他说了他以后绝对不踏进我们家。”说完还对我挑挑眉,强调了一声“绝对哦”。
/ p+ j( R+ t; W: S6 @& Q其实我心里对这事是很在意的,虽然只是进来了一会会,但已经坏了规矩。大家都不小了,做错了事就要敢于承担并解决,而不是靠卖萌来含糊过去,她无所谓的态度也让我第一次意识到,我们的三观和想法,都是有差异的。
# S' O: C9 y! ~8 n. Z只是之前我们被彼此的特质吸引,忙着探索快乐,没有去关注这些罢了。
. j- W( G- r: \! V% \- ]2 @& j我们的差异,不止这些,并且会一直存在。- b9 a1 E8 |# }" ^; o- f7 d
我有点摆脸色,离桌时对她说,“如果你实在做不到,我们就分道扬镳吧。”
5 _ \! X. z! b, a之后我就去上班了,到中午的时候,收到她的微信——“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1 ^: p/ i7 g+ v3 f# N, Z3 E这话当时的我没有回答,也没法回答。2 }" r5 \) |; o4 M9 G3 j
但放到现在,我会这么告诉她,“我没有看不起你,你问出这句话时,是你自己看不起自己而已。” P8 z! ]/ i; p1 E* {( ]3 B
我没有看不起你,但也做不到看得起你。不然,你让那些认认真真生活的女孩子怎么去正视这个世界。9 [" K; ?' R1 d% ^3 C
三更——
/ z/ t$ H' I( y- k* z% E- w! |$ Q冷战过后,我们的关系就更加微妙了,看似无波无澜,其实已经开始生疏,只是彼此都默契地没有再提。" c) ?# I1 ]. v8 e& e
这段时间我的工作也出现问题,店里来了个新人,结果不出一个星期和老板好上了,两个人火速同居谈恋爱。原本说好轮流开门的差事全落在我的脑袋上,妹子迟到早退,摆足了老板小情人的架子。一开始制定好的休息时间也因为她这样那样的原因一改再改。& r" h& L1 L) H- E3 R' h: M
最过分的一次,我因为有事要处理,就早早和她商量让她第二天来开门,她当时答应得好好的,说什么放心吧包在她身上。当时我看看她还是不难看的。结果第二天我还堵在路上呢,就被老板的夺命连环call索命,还没解释就被一顿炮轰,稀里糊涂间还被扣了工资。
$ L6 j4 A2 [ E( n& m, t. ^当时真的是气得脑袋一阵嗡嗡响,我也管不了什么理智素质了,回拨过去怼了他一顿后,就把和她小女朋友的聊天截图甩过去了。, L( H" }) d0 g
一个连男朋友每个月收入的截图都要发朋友圈炫耀一波,喝个红酒吃个牛排可以拍一本写真,搭男朋友好友车回家还能站车前卖力摆拍的女孩子,我是真不觉得有什么可吸引人的,既然他们两情相悦,那我就祝他们长相厮守白头到老。你们抱团发烂发臭就好,别霍霍别人就算积德行善了。+ D c8 C# N; l1 L
辞了工作后,我开始一边找工作一边学驾照,家里人觉得我也不小了,为了出行方便,及早学车也是好的。0 w3 O2 h* t0 `1 L2 r, T2 u/ T
然后我就过上了咸鱼般的生活,除去一个星期里一两天的学车,其他时间就待在家里追剧打游戏看小说。偶尔兴趣来了,就写点鸡汤稿混点外卖费。这样混吃等死的日子,我过得有滋有味。
% r; b' o( A- i2 h+ o6 m但也是从那时候我开始意识到存钱的重要性,这个世界上,还有比钱更能让你有安全感的东西吗?没有的。) l5 G: u: [) O% `5 U5 y
在家里颓废的第八天,和她撞见了。
1 P+ K4 B# {5 Q- K4 ? ~她主动来找我说话,我也如往常般接茬,然后两人对视一笑,冰释前嫌。
" s' I! ]6 ^1 }& [0 y- U- w- q到了晚上,她提议出去吃饭,放松享受一下。我想起桌里还有张快过期的海底捞优惠券可以派上用场,就答应了。
/ Z3 g! V' }4 w, ]4 f t那家海底捞是我很喜欢的一家店,价格不贵汤底特别鲜,最最重要的是,他家有超级变态辣的印度魔鬼椒,那玩意放汤底里,辣得一秒出汗上头,得劲儿得不得了,简直是我的心头好。2 U( T, F1 n0 D5 X2 l0 L
刚好她也是无辣不欢的湖南妹子,我们一拍即合,打算挑战店里号称“辣出魂”的汤底。
2 @* K8 B$ |! ?' O2 S& f一辣解千愁,有时候是有那么点道理的。( K D+ c3 k# j) N
二十分钟后,我俩被辣得一个脸红脖子粗上蹿下跳,一个妆花得乱七八糟呼哧呼哧灌着冰水,抬手一擦,眼线飚到后脑勺,轻轻一抹,脸就黑了一块。- j+ s0 O- D) E1 b! s/ L+ c- A! w
看着有点滑稽狼狈的对方,我们不顾形象地大笑起来,笑着闹着打趣着,那一刻,冰啤酒和可乐的碰撞声都格外悦耳起来,洋溢着欢脱和快乐。 j5 t9 O7 x' q* D
幸好,我们还是少年。
$ C7 b( ?5 w7 Z1 v7 H; v; a我们还可以尽情地哭,尽情地笑,尽情地浪费时间去寻找快乐,尽情地去做那些没有意义只为取悦自己的不正经的事,尽情地矫情伤感。. R: z; Y/ M1 q
这一切都可以被原谅,因为我们还年轻。
2 v4 n7 `4 p% t5 i: J吃完海底捞,我们去了附近的商场。同一楼层,我去了旁边的书咖买小说,她一头扎进了旁边的娃娃机。4 ? W, c, W4 [* L( x0 [
等我从书咖出来,她已经玩嗨了,屁股后面跟了一堆小不点在叫她姐姐,蹦蹦跳跳地给她加油。她呢,抱着满满一筐的游戏币,嘻嘻哈哈地满场窜,玩得不亦乐乎。
/ c' g: ?6 s% B q本来想叫她回去了,时间不早了,可眼前的画面实在太有感染力。为了不破坏这份快乐,我也加入其中。- W! v' X& F% I) f+ r
她抓娃娃技术实在太菜,丢下去一百多币了,水花都没起一个。对着百度五花八门的指示,我倒是走运抓了几个,走的时候都分给了卖力给我们加油的小家伙。
: b: e7 }9 ^# I0 M/ T5 G刚出商场,她就接到了她小姐妹的电话,说是公关过生日,让她过去一起聚一下。她听后很高兴,转头问我要不要一起,我各种拒绝,她却有些坚持。
# y- O, {8 I: Z2 E3 V6 _7 [“放心,我去的场子挺正规的,档次不低,而且去那的人也不是什么豺狼虎豹,素质都还可以。再说了,包厢是封闭性的,我们玩我们自己的,和他们不搭嘎的。”
% @& i: w8 H. C% p* H& ]我听着也是这个道理,这段时间一直闷在家里也有点无聊,现在回去未必能睡着。去没体验过的地方看看也不错,就当长见识了吧,再者一个,我其实对这些神秘的地方还挺好奇的,酒色风月场所,又是怎样的一番景色呢。, G( C* {' l2 w! h2 H
路程不算远,二十来分钟就到了,一路上我既好奇又紧张,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去鬼屋探险的那天,一切都在眼前闪现着,搅乱我所有思绪。$ b# W: z$ E6 Y. F3 y! {
下车后,室友过来拉着我往里走,她一直在笑着说话,给我介绍着这个会所的“前世今生”和变故起伏。在她的叙述里,我抬头看向这座偏欧式装修风格的xx国际,古典中透露着张扬,雅致却不失华贵。是笔墨都无法形容的富丽堂皇,奢华辉煌。
! f; A% i9 x& D- t* j旁边走过的小姐姐都是千篇一律的紧身超短裙和恨天高,长发过腰,脸上带着各色影楼风格的浓妆。她们远看都是极其好看的,艳若桃李,百媚千娇。打你旁边走过,还会留下清浅的香气,像暗藏的小猫爪一样,轻挠你心。8 m9 J. _, W' B
不自觉的撩人技巧,她们做到了极致。( B* ^$ b: E8 V. r Z8 E
但近看就很怪异了,有的双眼皮没剌好,眼影也挽救不了,双眼皮的那道痕迹像是眼皮太肿而挤出来的肉条,突兀又显老。有的太贪心,鼻子垫的尤其夸张,正面看还好,歪一点也不会明显。侧面简直一秒幻灭,鼻孔朝天,像两架高射炮的炮口,一点没有美感可言。有的皮肤很差,浓妆都盖不住一脸的闭口和凸起痘,显得妆容脏脏的,很不自然。5 a+ @5 I3 s( T0 \; E
也许是在酒色场所待久了,她们大多数的行为举止都很风尘,看人也不带正眼看的,而是用余光打量,轻瞥。好像除了客人,其他人在她们眼里都是低她们一等的。当然,抛开举止,她们最大的问题是俗,没气质。我说的气质不是指什么天使脸蛋魔鬼身材,而是一个人的精气神,可她们貌似没有,整个人恹恹的,给人的感觉就是又丧又消极。# Z9 w+ W( L3 y8 T
她们当中不乏有很高的大长腿小姐姐,走路带风,又酷又飒,很吸引人。但更多的,是平常的个子。背厚一点的,就会轻微驼背,脖颈前倾。很瘦的呢,又撑不起对身材要求高的紧身裙,整个就一纸片人的小身板,像是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女孩,没有丝毫性感,硬拗出来的风情尽显庸俗违和。3 v& u; `% z: Z9 P Q7 o2 e
和她们打过照面后,我更明白室友为什么这么受欢迎了。
/ `" j Y! k9 {1 F/ \1 R+ Z女孩里,她是尤其出众的。年轻稚嫩的没她漂亮光鲜,比她漂亮的没她娇媚玲珑。
2 M$ ~* _4 e# e7 Z/ O男人至死都是少年,对年轻女孩的追求,大叔才应是主力军。
5 [" k6 _0 ]" X4 E' Z透过包厢玻璃,我隐隐望见里面的场景,半包厢大叔级别的男人,身边各坐着巧笑倩兮的小姐姐,打情骂俏,一室暧昧。
( m' W5 u( l% ?# u8 g6 \$ Y8 p走过好几个包厢,皆是如此。( l: `) M+ k1 @0 t2 F3 }+ K
挽着不喜欢的人,唱着不符年代的歌,喝着各式各样的假酒,说着一句接一句的马屁,忍着不情愿被占一次次的便宜。# o. r) T/ }3 p: x
果然,这钱真是不好赚,我看着都烫手。, u/ n$ y6 c$ x
我们在包厢给公关经理刚唱完生日歌,室友就交代我让我坐这包厢等她一会,她的熟客来了,她去敬一杯酒。身临其中,我便更懂得了她的不容易和身不由己,我装着玩得很开心的样子,让她放心,先去忙。8 J1 ~& C. ^$ w$ b6 ` V7 f
然后一去就是半个多小时....... A8 ?' u4 p+ J) l6 c2 A
我周杰伦的歌单都快唱到底了,她还没回来。
' \3 l( i/ _' V& M她的那两个小姐妹早已经溜之大吉了,包厢里的另两个小姐姐在打游戏,翘个二郎腿,嘴里叼着烟,一副姐不好惹的样子,我也不敢上前打扰,就出了包厢给她发消息。
* W* G" a% ]& _! n( T果然,消息也没回。: G" T3 B' g# j/ M: [
场子很大,走道弯弯绕绕的,晃来晃去我也记不起刚才的包厢号了,回去也回不了。% A/ G8 C$ j' B: }
在我纠结是要去大厅等她还是先回家的时候,背后有个包厢传来一阵摔酒瓶的声音,一个接着一个地砸着,还充斥着男人的骂咧声和女孩子的尖叫。
2 s" }9 x8 y' k# R' b) {) {卧槽。我还没反应过来,身后突然冲出来一帮人,有穿着白衬衫西裤的服务员,有一身黑制服的保安,最后面还有一个胖胖的公关在拿着电话叫祖宗。. P( \' p% y7 s C: a$ d
场面开始混乱起来。加上我是个爱看热闹的闲人一枚,我也混进队伍中去了那个包厢,不过胆子太小,不敢乱入,只能在门口看看。
) x- z- J9 G# q: A# l那个胖男人好像是喝多了,赤脚踩在酒桌上,脸涨得通红,额头边的青筋根根暴起,好像要杀人泄愤一样。公关经理在他面前一脸的讨好和低三下四,各种的求原谅,祖宗消消气这句话一分钟内说了六七遍。+ ?, @" \, n: ^" r) {* R
女孩子在旁边被别的小姐姐扶着,哭得特别厉害,却也不敢指责客人或者和公关解释,只是低着脑袋一个劲儿的道歉,还说小费不要了。4 ]: V. @, w A" B7 F; F& x4 A
胖男人依旧不依不饶,硬是吵了十多分钟,砸了近一箱半的酒瓶,还拍碎了两个色盅和四个酒杯。最后是在公关的妥协下闹剧才得以收场,条件就是,包厢免单,小姐姐小费让公关去掏。
R% @5 i# J5 K; G0 x包厢散了后,我站在门口给室友打电话。听到走过去的两个少爷说,是因为那个客人灌酒,小姐姐喝不下了想去厕所,他不让去,硬要她吹三瓶才放她去,小姐姐没了办法就和他起了争执,一气之下他硬要拉着小姐姐去厕所,还说了很多侮辱人的话。之后就是大打出手了。+ M: m9 r; X7 K" f; y
这时候,包厢里的小姐姐也收拾好出来了,她的朋友扶着她从我面前走过,我听她带着哭腔和她朋友诉苦,“他差点就当众脱我裤子了,怎么会有这么变态的人啊!”: S& h/ s$ M4 K) N' P( i
我的天。
8 v O% X( @! ?: r9 B3 m2 {这是什么牛鬼蛇神的聚集地,太黑暗了。
- m3 p& H9 {; T0 E' F室友接了电话,说马上出来,让我去门口等她一会。我惊寒未定,心里发怵,就马上跑了出去。
( p2 U' R9 @. B. M& x一出来,门口也是格外热闹。
0 o" [& ]; J3 }; g: ~! N别说豪车了,什么警车救护车都齐了,在门口还排起了队。形形色色的人在外面站了一圈又一圈,有喝醉了大声高歌的,有看热闹不嫌事大嘻嘻哈哈看戏的,有急得团团转安抚客人的.....2 c: Y3 a, H8 n. H3 l7 t1 O
还有拉拉扯扯哄女孩子出去吃夜宵的.... R3 ^: k6 \/ g1 A& }+ z3 ]
别问,问就是那男的悄悄话太大声,隔我太近。不是偷窥狂,没有窃听癖,一切皆为巧合。
8 ]) N2 i* L8 Y6 H- l2 G2 _一时间,门口那个热闹喧哗啊,再搬几盒烟花摆几张桌子便可以就地过节了。
+ F0 O; V2 a) b现在过年吃酒席都未必这么有气氛。
( V+ f1 z7 c5 M十分钟左右,室友出来了,喝得脸红扑扑的,走路却是稳稳当当一点不虚。她对这种场面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只说了句“每天就整这些破事”,就拉着我去对面打车了。2 g: u3 M0 B: E0 O8 q/ S
在路上我把刚刚的所见所闻都和她讲了一遍,然后还感叹了句,小姐姐真的是好可怜。
$ l, L6 ?" ^1 v' Z谁知她一脸似笑非笑地听完,然后说了句,“这些戏码,我都看烦了。”语气淡漠,好像对那地方厌恶至极,提都不想提了。
?+ V+ i" T! X$ [我这人没什么优点,就是识相会察言观色。
8 r5 n$ v9 }3 V1 f看她脸色不好,我也不再多说什么。过了一会儿,她主动问我,那女的是不是齐肩直发,空气刘海,腮红打得很重,嘴角有颗痣。 x) _4 a7 @$ w
我回忆了一下,好像全都符合,对着她点点头。6 `' O& `9 U) B% h; G( r. H% p5 L
接着她就笑了,笑得很不屑很鄙夷。. G! [7 _1 D6 D/ J$ k+ y( w5 N X
“那女的,骨子里的骚,你别看她长得干干净净的,其实特别浪荡特别放的开,主动往客人怀里钻的那种。有次和她同包厢,我亲眼看到她摸客人这里。”说完,她眼神往裙间示意了一下。
% c" S; M! o1 y( Q) V见我有些难以置信,她好脾气地解释,“她为了订包厢拿提成,可谓是用尽手段,只要包厢到位,随时可以去厕所,她完全不在意这些的。我们都看不惯这种人,把我们档次也拉低了,说出去好像我们会所的女孩子都很随便一样,风气搞坏了。”6 J& z, z4 M" y2 ^
我看着她说完,然后从包里摸出电子烟,狠狠吸了一口。是啊,她没必要对我说谎,这本就是和我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和事,质疑真与假对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T- k! ]% N& |$ `* R: b
然后我又问了夜宵的事,现在也不晚,吃个夜宵也不要紧吧,干嘛还得扭扭捏捏。
. ?1 ^" g/ A1 X! a我刚问完她就笑得花枝乱颤,直不起腰来,一直拿我打趣,“这太邪恶了,小朋友还是不要知道的好。”说完就给我表演了一个很邪恶的手势,然后满意地欣赏我的脸红和尴尬,笑得越来越猖狂。; @6 R# C% p6 {, m. p( t
回到家里,我们拆了最后的两包火鸡面当宵夜。三养的双倍辣,超级过瘾。
# ]8 R$ F' U% n! P! S3 r' }趁擤鼻涕的空隙,我问她,“打算做多久离开那地方?”7 j8 s4 S' W3 D0 q+ b, i
“这两天就走。”她对我懒得隐瞒什么。+ R5 F5 Z0 w' i. S! v: m7 ]
“这两天?你想好不做了啊?”) f3 O8 H$ w5 c- I0 \& v8 K' M
“不是,我换个场子。”她面不改色地大口吃着,回应我的疑惑,“那场子最近太事儿了,太闹腾,生意都差了很多,我找了个更好一点的场子,去那边重新开始。”. p8 f1 J0 K' r
“小费更高吗?”/ b. }) S8 ~ D! i+ y# {8 {9 u- p$ Z! j
“还行吧,比这边高一点,一千二的场。”; N1 s) q `. E4 m4 _* Y% S
“这么高啊?那门槛条件什么的也会很高的吧?对身材年纪长相,是不是都可挑剔了?”
3 U' F M% A1 S1 o% r/ Q“对。”她放下筷子,拿起一旁的酸奶喝了一大口,看着我不雅的吃相对我说,“年纪可以造假,身材可以练,身高不高可以踩恨天高,长相不够可以化妆修饰。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去那个场子,不是多几百块钱的事,而是客人的素质会有质的变化。”
1 C9 I1 l5 j4 k( k# A我还没捋清楚,她又开口,“既然以色娱人,那就选择最有钱的,也算体面。”2 v$ L' W: I8 Q
她的思想观念真的很强大,心理素质也够硬,能赢得漂亮,也能输得坦荡。) l, L% L0 n' @! T4 n2 @
她利用自己的优势和长处疯狂变现,就是想给自己争一个好一点的未来,这种奋不顾身的勇气,是我没有的。, ?3 }4 w$ G) C
当她不服输地说出“我的以后只能靠我自己,所以我不能害怕不能虚。”这句话时,我只觉得眼前的姑娘在熠熠闪光,像个整装待发不惧断腕的壮士般无畏。9 Y2 e6 m6 _9 h' i1 d, V3 }
这么说有些夸张了,但当时的她在我眼里,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英雄。
% G9 y0 v& Z# @* s: e+ w9 E7 c那天晚上,我想了很多很多,我觉得,是时候走出自己的舒适区了,以后的路,都是要靠自己的。没人能依赖,我只能指望自己。
. d7 \- K# I& o/ u/ s7 z! A像她那么瘦弱的小姑娘,第一次走进夜场时,应该也会害怕吧,被客人欺负刁难时,也会觉得委屈难受吧,喝得眼冒金星却还要硬着头皮继续的时候,她也会觉得人生太难过了吧。" t- `8 r6 J. I0 Z1 t+ D/ l
这个世界不会因为你年纪尚小就对你温柔宽容 ,你跑得慢了,就得挨巴掌。) @3 q( T# h8 L! w% C( ]8 f" t
她是单亲,跟着爸爸生活,到了高中,她越发感受到经济的压力,加上不喜欢读书,就决定放弃学业,出来自力更生。- X, \1 V F, ]* n7 I
出来后,她做过小餐馆的传菜员,进过工厂,也去超市做过促销。
. D( v7 k. C( f但这些薪水都只能勉强解决温饱,她还有个妹妹在上学,虽然用不着她接济,但家里的担子她不忍心全都丢给爸爸,因缘巧合下,她就接触了夜场,然后凭借自己长相的优势,一路混到现在,收获颇丰。
r( @5 j, Q4 y$ V4 D当他爸爸试探性问她能不能先接济一千块钱时,她可以眼睛不眨地发过去五千甚至更多,然后安抚他,有什么困难就提,不要去给别人加班,不要在那些所谓的亲戚朋友面前低头借钱,你要的,女儿会尽量给你。6 g- d2 i3 _$ M+ ^. T
当然,他爸不是经常性和她开口,偶尔山穷水尽时,才会求助她。. `6 }7 A$ {% I! l0 [1 \' c2 R6 @
现在的她,半个月陪她老爸吃一顿饭,去的都是名气和菜品在当地可以排上号的饭店和食府。当她爸问起,她就谎报价格,蒙混过去。他爸每次吃完饭都特别开心,万年不发朋友圈的他都会炫耀一波女儿的懂事和贴心。) z- S2 x; R* E* Q
被打通任督二脉的我,决定终结自己混吃等死的生活,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化了个得体的妆,就出门找工作了。
) ]2 q, A3 }2 y. {5 _7 {. y到处碰壁的我,一度泄气想撂挑子,可一坐进奶茶店,反而浑身不舒服了,觉得自己什么都拿不出手,哪哪都不好。& G0 F; _0 _7 w/ b7 D4 T( }4 j
和她一比,我连最初始的勇气都不具备。
: Q0 N# |) ~. Y/ z8 x也不是拿她立榜样激励自己,只是觉得,她可以背着那么多事情前行,为什么我就不行呢,连多走几步路的苦都吃不了吗?; H; f# g* |' ~ F" u' I0 ^
以前几百米就要滴滴的我,那一天不断给自己加油打气,硬是跑了四五个地方,走了四万多步。' O% f% h1 d: Q- a
终于,在一次次的否定拒绝声中,我听到了一句肯定。) a; x( G/ m5 \: l( `0 H; e
我又有了新的工作,不再是无业游民了。
0 q1 b1 d) N } H放弃很容易,但坚持,一定很酷。
% Z. U; y/ p& Y2 J( g ?+ S一直停在原处,也会迷路的。! U8 X) c( T) X& \6 ^
四更——
' p, v6 e/ v; u M有了新工作后我开始忙碌起来,生活也走向正轨,作息也恢复了正常。
6 T/ ]! M6 \- p% H朝九晚五,庸庸碌碌,两点一线,充实且无聊。真的是一眼望到死的生活啊,哀哉叹哉。% s# Z# o& O* B* l5 B% x
我和男朋友抱怨日子乏味,他却取笑我,“你就是小孩子心性,爱玩,心不定。谁过日子不是这样循规蹈矩平平淡淡的?”+ \7 [! _/ e8 m1 |" D7 L% M) f
好像是有那么点道理,但我不听,我闹他,“说好了天天接送我的,你昨天又放我鸽子!你知不知道我们那不好打车的,现在黑得又早,你忍心让你的小女朋友在马路牙子上呼呼吹风吗?!!你没良心!!”& ~5 Z7 I' r* H* P# K7 e& v
他失笑,耐心哄我,然后对我说,反正在那上班也没几块钱,路还远,天天接送的话和他上班时间冲突了也很麻烦,不如不去了,先专心在家考驾照。+ Y t& i8 f% w3 v9 u- _! e9 ^& F- o$ S
竟然把我的工作看得那么扁,我又不是什么脑瘫残疾,还用不着依附你生活吧。
1 ]1 m# X3 V2 y+ F, D5 I' g. W我们两个都会错了对方的意,彼此心里都不舒服。一路无言,他送我到楼下,走过程般道了别就回去了。" A2 G1 Z4 R; A: g3 p, S% a2 o
其实我以前不是这样的,他年纪长我许多,经济更是在我之上,所以很多时候的照顾我们都是心照不宣的,他甘愿付出,我欣然接受。偶尔的玩笑话我也不会生气,反而会顺着他的话去说,要养我吗?那要给我买好看衣服和好吃的,还要好多好多的零花钱哦。6 k0 Z$ I/ v1 D
玩笑终归是玩笑,我不想做纤弱的菟丝花,要靠依仗仰视别人而活,这样未必太委曲求全了,人生也会丢失很多追求和意义。
$ `* |! Y& f' }' s N T& h6 H) p想到这,我突然发现好像很久没有见她男朋友送她回来了,按她说一个星期总是要见一面的,最近没什么动静。) F5 a' _; A" r( Y7 ]$ o% F
快八点的时候,接到她火急火燎的电话,说是一号男朋友突然跑来给她送水果,知道公寓是男士止步的,所以让她下去拿。5 U0 ^1 ^) U8 ~% ^# E* A. r
电话里的她一改平时的冷静从容,慌乱地交代让我下去拿,说她对她男朋友说的是她在洗澡,不方便下去拿,怕他久等,就让室友去取一下,她男朋友答应了。
# @- O6 k' b, Q: \6 E我安慰她别慌,问她为什么不说在外面玩呢,这个点在外面玩也合情合理啊。毕竟在洗澡这个说法有点站不住脚,不可能那么巧。
* m& F$ A& d* @% s$ r+ o“我要是这么说,他可能会让我发位置。我这旁边都是酒吧和水会这些,会露馅的。”她声音越来越焦虑,一直在自言自语怎么办,现在回去也要在楼下撞见的,圆不了谎。- W- B2 @: i0 f2 s& k9 J( E
“你先别急,可能他相信了呢,你先不要自己吓自己了,我马上下楼去拿,然后观察他是什么反应。”" Q% ~1 x' F9 p+ A7 g G
“好好好。”不知是外面太冷还是紧张过度,她的声音都是轻飘飘发着颤音的,“我不回包厢了,等你消息。”) Z) H) K# A$ _- N. O) s s
哎,不谈恋爱,屁事没有。感情这玩意,真是挺折磨人的。
& H C9 G6 r, z3 B' h: J- B我风风火火地跑下楼,找了一会,在楼底下最边上的车位看到了她的一号男友。/ K# E' Q. \6 B' y
他站在车门外抽烟,一只手环在腰间,手指不停地点着节奏,吐烟圈的动作都放慢了许多,浑身上下都透露着心烦意乱。" i* a; F$ |) o" b( ?
“你好,我是XX室友,她在洗澡,然后托我下来取一下东西。”露八颗牙的标准微笑,乖巧本人。' U7 j! W( y- Z; w: b! O
“她在洗澡。”3 o% X+ e2 j/ N9 G& r3 v4 z
不是疑问句,不是反问句,是陈述句。% u) J- l# j: b! x
好了,玩脱了,肯定露馅了。
2 t& M5 ?3 m) ]& u7 x7 y但本着没被逮住就还有狡辩的机会,我腆着脸继续胡说八道:“是啊是啊,她刚刚进去,那手机还是我递给她的呢,她洗澡又喜欢墨迹,没个半个小时出不来的。”$ `) |- ^3 }! b" d
他没说话,掐了烟。; \2 N& o3 |- {' M+ X9 O9 M
“她怕你等久了耽误事情,就让我帮个忙来取一下,那现在,要不你就把东西给我,我给拎上去,你有事就可以先去忙了。”说谎我是不会怯场的,并且敢于直勾勾盯着对方的眼睛胡编乱造,营造各种假象。
0 c- C* L5 l+ ]0 K D“好的。”他对我点头示意,然后打开后备箱,拿了一大袋水果和一盒青蟹递给我。
1 J, O0 a3 m2 M! x9 K我迅速接过,说了句“交给我了”就转头溜了。! f1 ~5 @7 \8 ? G( a P
一口气我就窜上了五楼,然后回了电话给她,东西拿到了,但事情好像不太顺利。
8 F* N$ k. r/ J6 O# w! g她更紧张了,甚至反问我该怎么办。
' _% @( _9 O0 w4 w! E1 e: n) I/ r我小心翼翼打开窗,往楼下瞄了一眼,呦吼,刚好看到他车屁股开出拐角处。! K2 B' s8 n1 f% Y4 G
“应该没事了,我看他走了,你可以放心了。”我汇报实时战况。3 {! r4 Z! S' W. _
“真的?!!”她舒了一口气,整个人又放松下来,和我道谢,然后对我说收到消息了,她男朋友微信告诉她说自己先回去了,下次再见。) V; |( _, a6 W5 [0 o. Q' D
事情没被揭穿我也替她松了一口气,毕竟那男人于她而言很重要,要是闹掰了,情况就复杂了。8 T0 T. E6 s& K4 i9 v% M; W
然后她就接着回去上班了,我也窝回小屋,抱着我的猫猫开始追剧。5 m2 t$ u9 u: _ [5 {
十二点多,我起来上厕所,看了眼隔壁屋,门半掩着,显然室友还没回来。2 p3 j4 @. `/ ?, v7 k; @2 U: J
我回到桌边倒水喝,信手给她兑蜂蜜水,刚巧这时,室友回来了。
3 L0 }4 O" R! r/ x我开玩笑说我俩真是心有灵犀啊,刚倒好蜂蜜水你就回来了,踩点也踩得太完美了吧。谁知一回头,就对上一双血红的核桃眼,她伸手过来抱我,然后又“哇”地一声哭出来。
0 y6 ^: c. \3 P/ T我被这阵势吓得不轻,以前除了偶尔喝酒煽情时她会掉几滴眼泪,别的时候她连眼红都没有过,更别说这副声嘶力竭的模样了。
* v' C) X/ `! c: v! N2 j3 T) J- I我慌乱地安慰她,给她顺着气,问她是不是被客人欺负了。
8 D* R( S. L- v( u. K5 y4 n% X她用力摇着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重复着“他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
: x. F9 s+ }0 P6 `我隐约中猜到了七八分,问她,“你男朋友不是走了吗?怎么回事?他还是发现了吗?”
9 m+ u/ u! i7 P2 P$ H E“没有。”她胡乱擦着脸上的泪,哑着嗓子,“他没有走,他停在了小区门口对面的马路,在那等着我。”, U2 D9 f7 c$ l, ]1 W! d8 {
“怎么会这样?他这么不相信你吗?耍什么心思啊?”- G( R! }& x) E7 D
后来,在室友断断续续的叙述中,我听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不是因为不相信,是证据确凿来兴师问罪的。7 Z" I9 w2 X- R" [- l
她一号男朋友的生意伙伴在饭局上见过她,然后在会所里小姐试台时认出她了,就拍了照片告诉了她男友。
4 } E' k) f% d9 T1 K i S" O! N7 c所以就有了今天送水果这事。) X7 l! @8 D6 W$ q
真不愧是老江湖,老奸巨猾,套路太深。
- g# c- p) F( y1 p! l- q“他要和我分开。”室友从我怀里抬起脑袋,泪眼婆娑,“怎么办呢?怎么办啊?我不能和他分开,我最喜欢最喜欢他,离开他我会死的。”
$ n, {1 d& K" `9 ]; [- j, z这个死字在我脑子里“轰”地一声炸开,我不可思议地看向她,说不出一句话。
" {- x4 G8 n( U! k1 `. J3 _- K( s这还是她吗,还是那个对着我说“我不能害怕不能虚”,各种大场面都不胆怯,信誓旦旦地说自己会过得越来越好的女孩子吗?5 U, q+ \( b0 J2 e
心理那么强大那么坚不可摧的一个人,现在竟然因为一个男人的离开就说要去死。
8 G6 C2 ~" ~2 c' q! n9 y连我最敬爱的父母,全世界最亲近的人,我都不敢大言不惭地说对他们的爱足以让我放弃生命,那别的人呢,怎么会有比爸爸妈妈还要重要的人呢? y- Y* |$ r2 t; e) y& b8 S
她半靠在我身上,手忙脚乱地拿着我的手机给他发短信,一条长过一条,中间穿插着无数句“我错了”和“对不起”。
4 E8 \% D) H: ?1 l$ c( Q& u) H我看着她这副模样,暗中警告自己,爱人绝不能太满。三分爱人,七分爱自己,足矣。对现在的男朋友,这招也同样适用,我不想因为谁的离开就去寻死觅活,我的征途还很长,少了谁我都要继续向前走。
. T4 ?- C0 ] X7 s在我的安抚中,她情绪渐渐平复下来,和我说起关于他的一切。: i2 I4 P- ^% f+ a# m1 x2 R+ ^7 P# J
男人是有家庭的,和妻子关系可以,家有两个女儿。因为是自己做生意,所以平时时间比较自由,经济也拿捏在自己手里,妻子全职照顾家庭。
8 r% O& N. I$ C, r6 B5 `他们认识后,关系一直很好,虽然是男人追求她在先,但后来,她也毫无保留的爱上了对方,甚至更加投入。
- r! G# R# T9 [8 w/ C( }她平时不会主动索要什么,都是男方自觉付出,一个星期里,男方空闲了,两人就见一面,吃吃饭聊聊天。其余时间他们各自做事,她也体谅他,从不无理取闹。哪怕是微信永远停留在免打扰,电话躺在黑名单,也不在乎。
0 R9 P6 p2 _& T' G2 A" w: Q: x( d上升到道德层面的事情,我不想多掺和。只是一个劲儿给自己洗脑,我只是在安慰朋友而已,别的事与我无关。; j! R( R( L+ U$ o+ u6 s& Z2 P
发过去的长篇大论石沉大海,连个标点符号也没收到。3 O7 A. \9 Z; p5 b4 l
她目光呆滞地盯着屏幕,又开始上气不接下气地哭,一声高过一声,惹得我也心酸起来。! q+ Q6 `( p, n5 n
“打电话过去吧。”我没了耐心,对她说。" h% Z; [2 \: R }! T5 b8 _2 G
不是嫌她哭哭啼啼的心烦,而是对手机那头人的反感和气愤。
$ r0 a* c/ D3 `这男人真的没有心,自己拍拍屁股走了,回到自己的窝里一家人其乐融融合家欢乐,明天照常的春风得意。多潇洒啊,背后却不做人事。: G$ s" q& X5 L7 t0 x, m' A
她却不敢,还替他说话,“万一他在家呢,我这样打过去他会觉得我影响到他家庭了,就真的不会原谅我了。”
5 Q4 b6 }/ h5 G6 x智商真的是呈抛物线式的下降,我抢过手机,恨铁不成钢地吼她,“他管你死活了?你都要去死了,通知他一声哪过分了?”
4 l0 N( L4 F. l: m她被我吼懵了,没再说话,默认了我的行为。
5 b# C5 `0 s, p& U. b7 D* M& T一通...“你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 {, N) N% O, ?" g" b, e两通......“你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8 w3 J% k3 I" F( a
三通........“你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6 |! Z" c) x# b9 M8 a9 U" q; [好样的,来了个人间蒸发。
, m k4 o7 B* w; Q6 T我扬起手机,看向她,“看吧,你还在这为他考虑替他着想,他呢,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摆脱你,甩掉你。”$ l$ c: }- c0 i) m+ g
跪坐在地的她没有抬头,只是轻轻呜咽着,蜷起双腿,把脑袋埋在膝盖中间,痛苦地嘀咕着。1 c1 @: \) d$ Z5 U" a
本来我就想安静陪着她哭完发泄完就劝她看开放手,毕竟是没有未来的人,在一起也是蹉跎时间浪费青春,何必强求呢。! }1 J9 ]3 C- @4 S. n6 u' f- _. r
及时止损才是上上策。/ {3 f* v2 P$ P4 `
但我现在懒得道德,对于连人都不算的家伙,不想善良。, J) I z4 x3 d; K- `4 s1 V
然后我就自作主张发了最后一条短信——“再不接电话我们就登门拜访了。”
" R& {( u% T. N3 T% o$ ?$ f& s果然,还是狠话有作用,不出十分钟,我们接到了对方的回电。
, W9 l& D- E4 g, }我把电话递给她,她颤颤巍巍地接过,一脸的惊慌和不知所措。我蹲在她右手边旁听,耐心地引导她。
0 x% v2 q' y( y8 `0 H! J结果那人一开口就是怒气冲冲的质问,她被这架势一秒吓哭,磕磕巴巴的,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 k8 K j1 r4 L6 e2 I没了办法,我只好又硬着头皮接过电话。
3 R- Y& u3 W6 B- V" X( Y Z, X我不理会那头的歇斯底里,自顾自告诉他,你的女人眼睛要哭瞎了,还打算去死,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过来看看她,事情总要面对面解决。
4 c- S: \. C% p7 o K听到那个字,电话那头顿时没了声音,在我说完许久后,他话软了下来,“你让她别做傻事,我马上过来。”7 R' m S/ [; v5 B' N+ |% g
真是乱成麻了,我叹了口气,转头把她扶上沙发,让她稍微整理下,分手应该体面,而不是以这样的形象走到最后。, K1 b) o5 ^4 T9 q! K
“我不要。”她固执得可怕,旁观者的话半个字都听不进去,还在安慰自己,“他会原谅我的,只要他来见我,我就和他解释清楚,他那么爱我,一定不会放弃我的。”: h0 I) H$ q, C$ I" q
得,中毒太深,深入骨髓了。我还能说什么?4 C4 G) v2 {' s( H& P; K: t
半个小时后,她男朋友到了,为了给他俩腾地方,我识相地钻进了屋子。
! V% L; K( s0 s& Y0 i4 ^怕他俩起争执,我连拖鞋都不敢离脚,就这样半躺在床上歇着,结果一个不小心就睡过去了,一觉到天亮。
! I0 ?% @2 v b a6 D看着窗帘外透进来的明媚阳光,我顿时觉得懒散惬意极了,浑身舒畅啊。但好像隐隐约约有什么硌着了,抬手摸摸,好嘛,一只拖鞋。
. w2 [; U6 L5 k大脑强制开机,回忆起昨天未结果的事情,我马上跑到室友屋,询问其情况。
& L* T: R) P2 ^4 I+ ]: Y果不其然,他俩和好了。
# j2 L; u$ ]1 n% `/ M室友谎称最近家里出了点事,要一万块钱才能解决,她又不好意思和男方开口,一时糊涂下,就想了这个来钱快的法子。她解释自己不懂会所的肮脏黑暗,以为只是喝喝酒唱唱歌就行了。她自言倒霉,才刚去两三天,就遇到他朋友了。8 T8 _6 u: i9 t9 |$ ]
他朋友是那会所的常客,打电话问了经理后,坐实了她刚去两三天的解释。
' L& t2 M$ z8 O0 l男人弄清楚后就消气了,虽然还是指责了她两句,但也是出于关心。他交代室友不要去那种不正经的地方,那不是她这样规规矩矩的女孩子混得了的,要钱的话,就和他开口。
$ K% B2 u( M. O1 b$ E+ b7 n+ E: m室友两个手机,三个微信,存心隐瞒的话,可谓是天衣无缝。
% \) V6 s/ o) @7 F" K0 I; i那一刻,我只想好好地安慰下自己。
9 a% \, H1 e5 p7 `* m你以为的天崩地裂,在别人那就是情侣之间闹别扭而已。你的义愤填膺用错了地方,反而显得滑稽可笑。5 b9 ]3 r; i) t E o+ p
留下句“好好休息”我就回房间了,打开手机,是男朋友发来的图片消息——一朵闪闪发光的玫瑰花,旁边写着早上好。1 e4 F2 B4 m9 U! o6 W. V; v
还是他最喜欢的老年式问候,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 {; V* m8 [# s
关键是这玩意每天还都不带重样的,也算有心了。2 t9 O# f1 i; w+ S
感情就是这样吗,时而快乐,时而痛苦,时而风平浪静,时而歇斯底里,时而轰轰烈烈,时而平淡如水。在感情消耗干净之前就没完没了地折腾着,纠缠着。$ q; n% @% {! ?
图什么呢?不就是图个伤心图个难过吗?人生苦长,给自己找点事做。+ i9 ~5 B/ V" L
五更——
. I/ `5 V% n; K2 J$ M! L- [0 S之后的几天,她都没有再去会所,淘宝店下班后,就径直打车回家了。我们到家的时间差不多,为了节省配送费,外卖都是拼着单点。
7 {3 L. p+ [, Z& h也不是算计着那几块钱,只是找个由头一块吃饭罢了,能够热闹的事谁会选择一个人孤零零的呢,饭都吃不香。9 C `: y+ V! a$ G* ]/ |
这两天一折腾,她憔悴了很多,虽然不是整天一副苦瓜脸,但也没有真正笑过,魂不守舍蔫不拉几的。7 s t& M! ]' f' p
我逗她,“自古以来就是酒养人,水养神,不到天亮不回魂。没酒的日子是不是特别没劲啊?”6 X" N Y! m0 e: C
她不走心地笑笑,说了句才不是呢。7 {0 b7 j' W1 ]
“那就开心点嘛~”我像哄小孩般哄她,“你长得这么甜,应该多笑笑啊,闷闷不乐的样子显得整个人老气横秋的,一点都不可爱。”
; x- y1 D; j, {3 ?“哎。”她叹了口气,漫不经心地戳着面前的臭豆腐,挑起根香菜又放下,夹起颗辣椒又放下,然后又翻来覆去折腾一旁的清蒸鱼,如此反复,反反复复。0 R3 @0 O: Z; [# c4 x w
这家伙最近跟跟失了智一样,看得我心乱,吃个饭还不消停,还得作。
& y) E4 C9 G/ n- Q: N" d- n D在她第八次要把鱼翻身时,我伸手夹住了她的筷子,“大小姐,好好吃饭吧,小的求你了,别牵连无辜的鱼,好吗?”9 D) ?# m+ o5 ~& M6 J
“我吃不下,没胃口。”她顺势放了筷子,把桌下正虎视眈眈的猫猫抱了起来,一个劲的撸,顿时,猫毛飞一桌,每个菜里都加了料。
- w+ @7 j" V+ a/ |- `8 p好嘞,你们都是大爷。+ K4 b& y% h2 o1 F+ n
我瞪了他俩一眼,起身开始收拾。
, B( }" e: }! K u+ B+ [- J: u“他到底喜不喜欢我呢?”身后的人又开始自言自语,“真的会有人同时喜欢两个人吗,喜欢我,也喜欢他的妻子?”
( ? ^5 y' \3 X; E% ~: ^+ B0 y# @- n果然,习惯了忙碌生活的人是不适合闲散下来的,平时紧紧绷着的线突然松了,她就找不着方向了,就那么点事,一天琢磨八百回。0 V2 e$ I0 F% z3 w7 C2 y
“可能吧,我没经验,等我以后有这个体验了再回答你。”
8 R0 L- t6 k$ a& f9 U# S( D/ _她不理会我的冷笑话,依旧自说自话,“可他要是爱他妻子,就不会有我了,可他要是真心喜欢我,他就会离婚给我一个家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