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闺蜜孟露,男朋友说用她的揽运跑滴滴,她收到了停车场的收费信息,回家后去看了行车记录仪,发现了行车记录仪里记录下男友和另一个女人完整的……$ y6 X2 S7 w+ ?4 ?* [* {+ g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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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孟露坐在自己的车里,手止不住的颤抖,她正在纠结要不要继续点开眼前的这个视频,她在看到男朋友接了一个女人上车,并且开到一处停车场后,就迅速按了暂停。! a, {! u; J; N0 P1 u
孟露把车开出地库,她决定去路上开一圈平复一下心情。
( l m; I4 Q8 Z, t# E% ^: j四月虽说是春天了,但是晚上的风还是有一些冷,孟露按下车窗,她的短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本应该在冷风之下清醒一些,但和男朋友在一起两年,无数个看上去很相爱的时刻像旧时互联网的病毒广告弹窗,任凭如何点击右上角的叉号,依然不停地往外冒。1 P9 s& O2 c& a; }5 N! G2 K! C
那要不要原谅他呢?难道两年青春就这么扔掉吗?他有房有车又是北京人,和他分手下一个就会更好吗?28岁重新谈一段恋爱,如果再失败呢?万一下一个连房子都没有呢?况且“他只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误”?即使现在不犯,以后也要犯的,既然早晚要犯,那就早点原谅呢?$ ?8 N4 I, ]9 X6 |. ~
孟露想这些时红灯已经变绿灯,后面车的喇叭声把她一下子拉回现实,她忍不住打了个激灵,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出轨可是绝对绝对不能原谅的。她这样叮嘱自己之后,把车停到路边,还是把副驾驶上的电脑打开,狠狠按下播放键。0 `; F9 P4 C5 m+ k
果然,视频里的男女假模假样地寒暄一阵后便传出了嗯嗯啊啊的声音,行车记录仪虽然记录不到画面,可是这声音已经3D环绕到仿佛孟露就坐在后座围观,她清清楚楚地看到了男友压在那个女人的身上,一边朝她的耳朵吹气一边解开她的内衣。
/ C) R! Y R/ w“姐姐你一点也不像四十多,还是那么紧。”+ M: [3 J8 e2 U/ L0 D
“是吗.....嗯啊...嗯...和你女朋友比呢.....”. D3 F3 q' g1 D% C9 A$ ]$ }2 K
她又忍不住笑了,这辈子也没看过几次A片,想不到如此沉浸式的演出,竟然是男朋友在自己的车里奉上。她一边笑又一边把头埋在方向盘,本以为兜风一圈已经给了自己时间做好心理准备,可是真的听到了又是刀绞一般难受,每一声嗯嗯啊啊都是一把刀,刀刀都在说—— Q6 \+ G2 {2 Z, `
孟 露 你 这 个 绝 世 大 傻 逼 !
/ R' r$ ~- E u4 j2 I3 ]此时孟露收到男朋友信息:“你去哪了。”4 r- u$ s/ y8 f
孟露回:“正在欣赏你刚刚在我车上的激情演出。”
8 _3 r- i% Q" p; s1 }孟露紧紧盯着屏幕,隔了几分钟对面才发来一句:“你发什么神经?别没事找事。”; s A) V% Y/ @) i4 t& n* q
真的,有时候不得不佩服男人的心理素质,只要我不承认,这件事我就没干过,以及只要我先发火,黑的就能被说成白的。# \) B; j7 Q1 d% E# x& j
孟露也懒得再废话,直接拍了一小段视频发给男友,同时也同步给了自己的闺蜜群,说:“我被绿了,这个垃圾竟然在我车里和一个四十多岁的女的车震。”4 |, @) I' R# v
四个人的闺蜜群瞬间炸锅了。
; P+ B+ V" d2 L' k$ o- |1 M+ a最先作出反应的是程斐然,她本来敷着面膜瘫在沙发上看助理发来的本日工作报告,看到群里的视频她惊叹一句卧槽,立马打电话给孟露。“你怎么样了,你在哪呢。”程斐然一边说话一抚平脸上的面膜。
9 C+ o7 d# P7 j: O8 h% F/ `“没事,我开车出来了,在我家附近呢。”孟露把车窗关上。! w$ n; {* K, }0 O5 S I* P
“那你要不要来我家,你别动了,我去接你吧。”程斐然知道孟露很容易垮掉。
3 [1 E/ p. W( O& u但是孟露坚持说没事,要自己开车去。等她到了程斐然家,是白乔给她开的门,“快说说是怎么回事,我可是电影看到一半,从华谊兄弟滴滴过来的。”% \9 l7 S( M7 K, L
杨灿拍拍沙发,示意孟露坐过来,“我说了八百六十三次这个男的不行。”8 Y: [8 {8 m# [9 n# x) M2 \& b1 o6 A
此时此刻,孟露除了哭什么也说不出来,她猜到男朋友出轨时没哭,看到视频时也没哭,决定要分手也没哭,看到朋友们她却无论如何也忍不住了。
' L+ W) r& i1 p3 A程斐然站起来问大家要喝什么她去拿,又问孟露:“你要不要一边敷面膜一边哭?”
3 e) h9 }% p7 N ?8 P白乔抢答:“我要个前男友谢谢。”
$ l" _, k0 b% t程斐然又坐下了:“那你去拿,把大家的都带上。”0 Z4 t- V# y9 e' v/ ?6 F
此时四个敷着面膜的女人堆在程斐然的MINOTTI沙发上,听孟露的捉奸过程。但说来也真的是奇妙,这种过程并不像电视剧和小说一样充满紧张刺激,孟露从未想过捉到什么,反而是老天亲手把证据送来的。
2 ~' E/ O* n7 X前几天,很长时间没有工作过的男朋友说他要去开滴滴减轻孟露负担,孟露觉得这个男人怎么突然开窍了,毕竟在一起两年,家里大大小小的支出都是孟露在付,大到他们的房租,小到狗粮水费电费,男友从来不怎么过问。
+ i6 F$ l9 [5 q之前孟露心里也有不舒服,她问过男朋友,“既然我俩都住在一起,为什么房租你都不肯出一些?”男朋友回答如下:“我家有房啊,我明明可以回我家住的,我为什么要出房租,这是你要住的地方。”% ?; |/ y5 Y- ~2 L. T
孟露觉得对方逻辑很奇特,可她竟然又觉得他说得有几分道理,毕竟男朋友是北京人,他确实可以不和自己住在一起,于是很多次语塞半天才憋出一句:“那你就回你家和你父母一起住吧。”有一次孟露把他的行李都收拾好了。“那不是因为喜欢你才想和你住一起嘛。”男友几句话就把孟露哄好。6 L5 R* u5 o m, e2 i
现在想来他早已经看清孟露该如何拿捏。; ^7 @! d5 E( |- H9 j, u T" {
但是疫情期间,孟露她们公司也受到了影响,股东们都做出了表率表示不领工资了,孟露作为高管之一也需要与公司共患难。小半年过去后孟露有一些焦虑,她看着两年来每天都无所事事的男友实在有些着急,如果有一天公司真的不行了,她要靠谁呢,家里大大小小的开销,她能靠这个每天躺在家里的少爷吗?
% ^1 C3 P5 Z/ J" |他还说年底要去领证,可是现在的状态,孟露实在不敢,别的先不说,最起码得有一个工作吧!她开始催着少爷找工作,帮他做简历,投简历,开车送他去面试,简直比老妈子还老妈子。 U0 i! t* ~5 K: _
谁知少爷哪个也看不上,孟露气得要分手,少爷为了安抚孟露,提议说:“那不然先搬到我的新房去,反正那个房子也是为了我们结婚用的,这样你就不用交房租,负担小一些。”孟露稍微释怀了些,又暗自庆幸虽然男朋友不上进,但好歹是个本地人,虽然房子都到了六环外,可孟露觉得终于不是租房住了。
% ^8 j, r C/ I; d" y( J' N/ G" `5 l4 J搬进新家第三天,男朋友突然说,“要不我去开滴滴吧,我的车好歹是宝马3系呢,搞成专车级别也能赚钱,还能减少你的负担。”孟露觉得开滴滴当然不是长久之计,可是少爷主动提出要去工作,已经满意到可以奔走相告了。- w! A4 A$ X$ u
第一次去开滴滴,他和孟露要了100块油钱,不到两个小时就提着两杯奶茶回来了,孟露连忙给男友煮面,看他吃饱喝足后才敢问他:“赚了多少呀,我想看看滴滴后台是怎么给司机分帐的。”男朋友死活不给看,说请别伤他自尊心。
- ?& W* H: Y F! B结果第二次去开滴滴,就硬要开着孟露的车去,孟露觉得男朋友奇怪:“我的揽运那么大,油耗那么高,你开去去拉滴滴,拉得回来成本吗?”9 x/ W1 E- e Q9 M5 b: P
“你不给我开,我就不去了。”男朋友摆出少爷无赖。/ P- b7 a" ~. S9 `1 M3 ^6 a
丫鬟孟露妥协。# N, K4 \9 _+ v) T E
下午3点左右男朋友终于起床开着她的车出去了,3点50分时孟露的微信就收到了“停简单”的信息提示:“您的车已经进入xx停车场。”
, Z; K: m. V& Z6 h9 A8 F. G她给男朋友发信息问拉到活儿了吗,男友回在拉呢。
# U" T7 ~) T( v& ?9 G5点05分后孟露又收到了一条信息,显示已经收到停车费8元。* r3 f: H2 t/ G. Y, s' t9 I
孟露马上给男朋友打电话,他没接,发来微信说:“我在拉活儿。”5点45分32秒,孟露终于接到男友的回电,对方语气异常雀跃:“宝贝!我在回去路上啦!可以煮面啦!”
, h( t" C5 y2 d& F& f; R孟露头一次没有动,而是把自己车的备用钥匙放在了睡裤口袋,她紧紧盯着手机上的时间,在男朋友踏进家门的那一刻,孟露努力维持平静:“没面了我刚准备下去买。”男朋友侧身给孟露让门,径直走进浴室,说:“拉活儿真累,我得洗个澡。”
+ X( c0 ^! W/ {: y3 t. [" ^" b孟露就不做声地又拿起电脑去了停车场。
: Y8 u* r& F; ^6 j“就是这样。”孟露一五一十地和姐妹们说完。! }: t( r' t$ S
“连个房都舍不得给人家开,这么抠还能出上轨,和这种男的搞,女的也不觉得自己吃亏吗?”白乔翻了个白眼。2 n. |$ c4 v0 R$ L l7 x2 _
程斐然恨铁不成钢:“那你得问你女德露姐呀,你看她觉得自己吃亏吗?”
; A2 ]/ k) r# l8 q& F5 H“让我们来复盘下,之前有多少铁证了。”杨灿把烟头丢进没喝完的气泡水里。
# f8 q) @4 O( W9 { t“你在枕头上闻到过别的女的的香水味,你记得吗?”
+ X( R: J! i, u( o( k" k) o. v, J“你说你在他口袋里发现过别人的耳坠。”
6 @* M4 c }# Z. c“你每次出差他都会把厕所垃圾筐收拾干净。”4 m' m! }9 j. O2 X6 q
“上次半夜你说你家有疯女人敲门你差点去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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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蜜一人一句接连说了起来,孟露忽然明白了,之前她从来不会过多地去想,男朋友解释什么她就听什么,很多时候她不愿深究是她从心底就不愿意承认。如果她在第一次闻到香水味时就给他两个巴掌呢,要不分手要不老实,还会有后续这一系列操作吗?这种事还有机会恶心到她眼前吗?* O U, M: A p/ _
之前未曾追究的疑点,都是老天爷明里暗里提醒她快逃!而她自己像个傻逼还在为他找理由,是她的没底线导致这个男人越来越肆无忌惮,她今天所承受的一切暴击,都是她咎由自取。3 {% H* |2 A1 M, g! w) C* {& c7 E
可是想到这里孟露又没有那么难过了,好在没有结婚,不然她现在就是离异,而不是分手这么简单了!她觉得老天在帮她,连老天爷都看不惯这个男的这么欺负她,既然之前的暗示都成了无用功,不如安排这次连电视剧都演不出来的停车场事件,好让她开开眼看看自己到底有多瞎。
( w1 F4 y9 Q- m( s孟露突然双手合十放在额头处,感谢老天爷没有放弃她。
3 ~1 A9 R$ W# y" ?5 ]2 n( A" m1 K) b其他三个人被孟露这一举动吓到了,以为她受了刺激,“我只是感谢老天的提醒。”孟露解释。
. h* c" w1 e& P% u0 _杨灿说:“说得好像我们没有提醒过你一样!之前掰开了揉碎了和你说,你男朋友哪儿不行,你在那不听不听王八念经,当时就问过你,他有我们对你好吗?”" v1 T5 B; \1 o0 m* ?+ C$ \
白乔立马搂住程斐然的胳膊:“他有连着五年每年都请你去海岛玩吗?他有一个月带你去两次黑珍珠吗?他有舔着脸去给你们公司介绍资源吗?他有看你没钱了直接给你转账还不让你还吗……”
2 Z) H' M9 @! W6 D/ \' O$ V% Q4 D孟露很多次都在这种接连的问句里小了下去,她心里的答案当然是没有,目前为止没有一个男人能和这群闺蜜相提并论。
* E% q7 l: X' D1 [程斐然有一套择偶理论,如果一个男人对你还没有你朋友们对你好,那就不要和他在一起,所以她们确实不止一次敲打孟露:8 d; H: t4 X) j5 p4 ^4 c% D
“你们出去玩都是你花钱。”
6 @ j5 I8 }: J: a+ L6 ^4 k9 g2 H“你们养狗都是你花钱。”
8 C7 V4 f# M3 K0 w2 _) x! X“情人节都是你送他礼物。”
3 {+ m2 {9 S4 j5 @. e" X0 t1 C“他的衣服全都是你买的。”
7 K+ b& K! x' P# H9 X% U8 y“他一年半没有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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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就是图他是个北京人,有房子。”白乔翻开孟露的微博,“我搜过了,从15年咱俩认识到现在,你得发过108条想买房子。”6 x. s( ^4 @5 u2 b% t% V0 e0 z
孟露不做声了,她确实对房子有说不清的执念,大概是她父母从她小时就念叨,说要努力赚钱给露露买房,这样露露以后不会受欺负。但是露露在北京还没有房。9 W% w" }$ u u
虽然男朋友待自己一般,没有什么显著优点,但北京人有车有房就足以成为孟露心里最大的闪光点,以后有了孩子,还有公婆可以帮忙照看,还能直接入学,多方便。很多个濒临分手的时刻,都被孟露用这种想法找补了回去。( e6 P2 F) U }6 ~/ n9 e4 [
朋友们没少替她生气,觉得这个女的自讨苦吃,口口声声说要买房子,却把钱都花在了男人身上,除了一辆揽运能装点门面,什么都没剩下,现如今,这辆揽运也晦气了!& _$ R5 J7 T$ c
“你爸要是知道你在外面这么窝囊,得气抽过去。”杨灿怒道。+ K- T9 h9 _6 R8 M. T) j8 [
孟露想起她要来北京时,她爸哭得那叫一个凶残,孟露从小没有离开过他身边,大学也是在省会的一个211读的,当时去外省可能学校排名会好一些,但孟父不肯让孟露去,他可舍不得他的宝贝去外地,学历差不多就行了,女孩子无需拼命,他和孟露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别担心露露,爸爸能养你。”4 c3 ^ f7 h2 X" l' y! \! o
谁能想到呢,爸爸能养你,你能养男人。% T g0 \' v. C
“不得不说,你就这点公司期权还在自己手里了。”程斐然说完这段话,又对着正在狂抹香奈儿手霜的白乔说,“白乔,你从手指尖抹到腰的那个,是个护手霜。”4 X2 o! p) @% B; a
白乔装没听到后半句,一边继续往大腿上抹一边说:“斐姐说得对,还好你期权在自己手上。”
5 ~6 m# q% U4 h6 Q. F6 S孟露找男人没天分,跟老板却有点狗屎运。她面试的第一家公司是国货护肤品牌,当时公司只有两个人,老板说她来了就是03号员工,公司以后发展好,肯定少不了她那份。刚毕业的孟露还不懂什么是画饼,老板说给她,她就来了,一干就是四年多,跟着公司摸爬滚打一直到现在,老板没有食言,给了她期权,每年还有一些固定分红。
' U' B- ]* w% T, X“他肯定不会和你分手,爱不爱的先不说了,你就是他现在的金线女。”程斐然觉得车震男不会放过孟露。
# ]0 x5 W, w5 H9 }7 i9 D7 _孟露也对这次能否顺利分手打了问号,虽然她自己没房子,但她肯为这段关系花钱。
B( w8 z4 H2 c刚说到这里,孟露就收到了车震男的视频,视频里男人抱着两人一起养的狗站在窗边,说“你再不回来我就把狗扔下去。”7 |- O K# g, ]1 w4 A
孟露尖叫,她家可是住在16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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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法则第二条:世界上有两种女人,一种是有birkin的,一种没有。
4 |2 G4 f& e2 v' V. {4 Y四个人最终一起陪着孟露去拯救小狗顺便分手,程斐然启动车子给大家分配任务,“出发到车震男家大概一小时,杨灿你考虑下如何报复,白乔你的首要任务就是到那后把狗先牵到车上来,孟露,你不要拖我们后腿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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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乔拉着孟露的手,“啊.....那可是条恶霸呀,我还是去收拾她的金银细软吧。”
) w3 B5 q8 P& N3 q程斐然在后视镜里看了一眼缩在车门边的孟露:“她哪有什么金银细软。”只有特别有钱的女人才有资格给男人花钱,程斐然咽下了后半句。+ ?9 k, E% v3 h, g* B* B
杨灿按亮手机:“我怕车震男恼羞成怒,一会儿动起手来,我叫个男的,让他在楼下等我们,万一有什么冲突,力量不至于太悬殊。”说着就给住在孟露家附近的一个男人发微信。- b: ^2 j' u" b9 n4 z# r
整个车程孟露没说一句话,任由眼泪淌到嘴角,车窗外的灯光时不时映在她的脸上。白乔发现孟露在抑制自己发抖。在过去的几个小时里,孟露的心里充满愤怒,可是真的要回去和这个男人对质,真的要去和这段关系做割舍,她有一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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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乔突然想到:“要是一会儿他说房子上加你的名,你还分手吗?”6 n" x9 V" Q# a2 l+ P
孟露张了张嘴,“我也不知道......”原谅该标上什么样的价码,才能填平感情的坏账?
; I( s& T9 A2 m: l% U程斐然瞟了一眼后视镜里的孟露:“南六环外房本面积八十九平套内面积七十来平的房子,市场价三百万,分一半给你才一百五,你的车还一百三,你何必这么不值钱。”在程斐然看来这简直是一场贱卖。
3 {$ w7 i& ~) \; O到了家门口,孟露按了密码,门打开后程斐然和杨灿先一步进去,让孟露跟在她俩身后,“咚”的一声,车震男就跪下了,哭着说:“露露,我以后再也不会了,我真的是一时鬼迷心窍,我再也不会了.......”1 I2 y6 F# ^2 r) G, B
程斐然慌忙跳开,她可不想平白无故受人一跪,谁知道会倒什么大霉。白乔则是趁机溜进了孟露的衣帽间,帮孟露收拾她没有金银的细软。
# b$ p" [& }3 }- [* U白乔顾不得外面吵闹的声音,站在孟露衣帽间时忍不住啧了一下,这就是孟露很多次提起的那个“特意装修”的衣帽间,和程斐然的相比就是格林豪泰和华尔道夫的差别,果然不能找没钱的男人,分手时除了下跪什么也给不了你。
! U. w7 @' R" b3 j- V5 W门口的孟露上前把车震男拉起来“你先站起来!”,车震男顺势站起来抱住了孟露。
6 m/ K7 X. u9 B& h/ ]杨灿一把将孟露拽回来,指着车震男大声说:“收起你那一套!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没数吗?现在过来就是通知你分手的!以后你和孟露没有关系了!”
* k, ~( {! Z/ @: J8 k/ i, r孟露则是找到小狗的项圈,紧紧把它牵在自己手里。
6 n5 e! z; P/ n/ o. b3 B+ X3 j+ K车震男冲上前想要抢走孟露手里的牵引绳,程斐然举起手机:“我正在全程录像,视频已经同步云端了,你如果再不松手,我会考虑全网曝光!”3 k7 _/ W1 N N1 q. r8 R1 n) o
“露露,我们能不能单独聊聊。”车震男萎了下来。
/ O6 t; x; J$ ]孟露看着他通红的眼睛还是同意了,两人一起走进卧室。0 g9 ]: q- F. d- w
“你真的要相信我,我就是昏了头,真的就只有这一次,我改,我以后再也不会了,你别不要我行吗。”男朋友试图拉上孟露的手。
- @$ S7 i3 l8 t1 f8 w孟露轻轻把手抽出来,看着他的眼睛:“你怎么能这么欺负人呢,你也太欺负人了,你可以开自己的车,你可以去给她开房,但你非要开我的车去,在我的车上乱搞,你是不是太过分了......”孟露实在拿不出什么强硬的态度了,朋友们都说她看上男朋友的房子,愿意为了这房子忍气吞声,每回孟露都无法辩解,她从一开始就爱的是这个人,她爱他有自己不曾有的松弛,她爱他带来的一些家的感觉。5 S: v( P/ E( q# S
杨灿等得不耐烦,在这个家局促的空间里十字溜达了两圈,她看着房子里淘宝的羽毛简易灯,两个堆在那凑合的懒人沙发,几乎没有一样体面的大型家具,恨到拿起墙边的洗拖一体机朝着电视砸去,咣咣两声吓得所有人聚集在了这个不足20平方的客厅。
: m% G0 S( |) b7 b6 @程斐然立刻给车震男的支付宝转了一万块钱,还加了备注:对不起,刚刚不小心碰坏了电视和一体机,这是赔付的钱,十分抱歉。顺便做了拉黑处理。
5 S& S3 R2 r3 B这种战术她和杨灿配合过无数次,杨灿勇者无敌冲锋陷阵,她来处理善后,规避法律风险。
4 H6 h6 h1 D1 s/ A车震男根本没理会她们俩,依旧在跟着孟露身后苦苦哀求,五个人围着这个房子打圈,直到她们跨出家门,孟露又顿了顿,回过头长吸一口气,对这段屈辱做了最后的告别。: V8 S4 I4 S8 |/ @
“我很多次都说过忠诚是我的底线,你不工作,我接受了,我觉得人和人之间是要互相体谅的,你现在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你处在低谷期,这都没有问题,我能赚钱,我就先赚钱养咱们俩,我之前原谅过你很多次,但这次实在是不行了,你放过我吧.......”孟露看着捂面痛哭的男朋友,她相信眼前这个男人也用心地爱过她,她也相信这个男人此刻是真的难过,可是自己实在是退无可退了。) T, O6 q: d: w' f$ m k! e" ~. d
人人都不想要听对不起,人人都想要被对得起。无需纠结男人爱不爱你,因为出轨对男人而言就是超市试吃,不需要任何代价,所以很难拒绝。
9 M6 u; T' I8 B3 V它和爱情无关,只和占便宜有关。, v8 o/ `" y3 t
程斐然早上醒来,孟露还在客卧睡着,她无法忍受自己的家里有一只70斤的狗,虽然这只狗看似很友好。她立刻给助理发去信息:“帮我在我的小区找套房子,允许养狗,越快越好。”
% ^3 E( J$ j* Z9 R6 L再往下翻,小上海在30分钟前和她说:“我们五一去丽江待两天?我定了HYLLA物与岚,想着你应该会喜欢的。”见程斐然没动静,小上海又补了一句:“程程,这已经是我第3次约你出去了,不可以再拒绝我了,公主可都是要度假的。”
- u7 v! M" d8 {& L, ^2 h- ^8 D程斐然盘坐在床上冥想了一会儿,直到阿姨来打扫时发现了这只70斤的狗而失声尖叫,她才拿起手机,和小上海说:“我想我们应该找时间谈谈,在五一之前。”
1 I! b$ V2 d: F8 |她笃定地知道,这一段恋爱还没正式开始又要结束了。她没办法和这个男人去旅行,不管是丽江,黄浦江还是松花江,因为她不喜欢做爱,甚至不太可以接受完整的前戏,在她的爱情舒适圈里,浅尝辄止的吻就已经是高潮了。
& A) N; y! C" B, V* M1 Y在两个月前朋友的聚会上,她和另一个女生聊《金赛性学报告》,坐对面的小上海也实时插入,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在那一刻,她就知道这段关系进入倒计时了。
; G1 M. e3 D s% F4 y1 p) r K程斐然有仔细对比过,小上海大概是这两年自己碰到比较合适的男人,唯一可和他一较高下的,是一个沾了一点老乡优势的东北男,而那个已经画上了句号。程斐然正在做割舍前的自我回忆,听见家中后门的门铃在响,打开一看,是顺丰小哥站在门口,捧着一个硕大的盒子,上面写着当面签收。程斐然扒开看了一眼,醒目的橙色,再瞄一眼寄件人,小上海。她不用全部拆开也猜得到,是半个月前那只被SA涮了一顿的包。
. O" P3 _; [* H A4 |' i她当时在外地出差,去了一家新店,本打算是给自己多几个坑备用,SA话术引导她配货就可以拿BK的,结果配了一堆货,却仅仅拿出了一个E5的LINDY,敷敷衍衍的态度气得程斐然差一点不顾体面,效仿SKP的维权男士举牌维权。她在姐妹的群里一直骂骂咧咧:“我就是缺个头套,我就应该上楼买个丝袜套脑袋上,下来挨个骂一圈,挨个骂!!!!敢涮到我头上。”
) E( L, q A( `) ~0 P" g所以这个盒子肯定是一只爱马仕BK01,甚至可以精确到35,TC皮,银扣。小上海在对程斐然的小细节上从来没出过错。她清晰地记得,10天前他们在外滩散步,她说起自己年近30,豁达很多,包容度逐渐上来了,还拿这一次的买包事件举例。小上海一边笑一边说:“公主想骂街就骂街,35很适合你,你的个子高呀。”
: R) M0 W, g/ Z5 _9 }" d* B6 n程斐然自称是县城的公主,来了城里受苦,所有人听了都是笑嘻嘻地打哈哈,只有小上海每一次都会配合的喊她公主。/ ^1 E& F: g7 C p V) Z+ w
那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 J% y) Q# N$ R: e, a, W' y程斐然心晃了一下,忽然难受起来,但她仍旧干脆地告诉顺丰小哥:“这个快递打回原地址吧,我这得拒收了,不好意思。“她心里暗暗在想:这回,你彻底打败了东北男,晋升为这两年匹配度冠军了。只是可惜,是个正常男人。正常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 [* e6 s2 V0 D( Z. l; l
她在姐妹们的小群里快速地发了三条信息:
& @' y/ Q3 e7 C, V: O: {“ @孟露,又送包了,我刚拒收,你要是早10分钟起床就可以由你来拒收了。刺激露。”
q, K/ L0 P( _) r# R“但我和小上海迈入谈谈这一步了。” ^0 }% e+ R8 v8 d/ D% f
“ 晚上要去喝点吗?要新一轮选驸马了。”
9 s$ q( r5 {/ n$ z2 k- y白乔先回复:“那地儿拍照好看吗?我申请化妆局,我想和大家品鉴美酒时拍几张美照。”1 {5 U8 `; e1 \& |- H4 v
杨灿说:“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程斐然分手话术:我们谈谈。”紧接着又说:“今晚SPA吧,一转眼又到周四了,我挺不住了。”/ J& B8 K9 n$ C0 S% |, g
孟露显然已经被阿姨的尖叫吓醒,她在群里回复:“诶呀,羡慕。可是你不收他会不会伤心啊?”她又@白乔:“是不是又要我帮你拍照呀?”
! w5 P, g0 f2 `! ?% _白乔立刻回复:“那我们互相拍照好不好?我想试试发美照有没有包收。”
r+ B. m0 u" Z! I- B+ ~3 ]& f程斐然看着两个人的对话,脑补了白乔搔首弄姿的社死现场立刻说:“不喝了,直接愈舍。”
v: x3 U' f" e9 o现在她要打起精神准备去上课。
; l- U% ?$ m4 P0 V程斐然报名了某北的科学企业家班,一共18节课,两年的时间,学费39万,如果是校友推荐或者是读过其他课程还可以打一个小小折扣,便宜出来一个班费的钱。班费3万。6 L; N( X) v' q5 _, ?! e5 }
而现在课程已经进行了三分之二,程斐然暗下决心不可以再MISS掉任何一节。说来也妙,第一年刚上课时,大家热情而敷衍,看起来哥哥姐姐长,老师同学短,但仅仅是互相有微信的关系,私下并没有多深的交情,很多人可能在其他场合迎面走过也会装作没看见而免于尬聊。程斐然自然也不例外,甚至有三次课因为懒得去上,她还请了假。
9 L% I# h ?3 m6 V8 V3 Q可如今到了第二年,程斐然感到了一丝危机,再这么下去这个班的人就要成为只有同学虚名的陌生人了。% l( o4 g. R: V' s% V
去上课无非图三点:1,老师讲课内容;2,同学人脉资源;3,名头好听,说出去满足虚荣心。但目前且不说第一点吸收的如何,第二点是岌岌可危。于是她开始逢课必到,并且突然发现,所有人似乎都活过来了,都恨不得眼含热泪,手挽着手肩并着肩,再也没有敷衍的聚会了,每个人相见都像是真的十年之久的老同学。就连年轻的这波提出去蹦迪,班里50多岁的老大哥穿着立领POLO也举手说:带我一个!
7 E: V: w( o& l1 d# g4 n& U! q7 [1 H原来第二点岌岌可危是全班同学的共识。
* Y. D+ O( q7 q8 }7 q9 k孟露终于肯从床上爬了起来,看着临近出门的程斐然穿着CELINE套装,搭配了8F KELLY,晃眼的CDC满钻,以及红底。程斐然没有后天精修过得五官的确称不上美丽,但不知道是不是MBR和111skin面膜轮番上阵起了作用,确实是气色看起来不错,再加上全套装备,满脸满身都是:她很贵。
, H' M I1 J, i" X3 v9 o! q世界上只有两种女人,一种是有birkin的,一种没有。人嘴上喊着众生平等,眼睛除了要多看几眼漂亮的,还会忍不住瞟向价格标签。" ?. ?# \5 g, ~# ~' b1 s
程斐然把车停完,坐在了教室里,又嘻嘻哈哈打了一圈的招呼,才打开手机看微信。除了一堆的群,只有三条信息,两条来自白乔:
6 n& W, ?% j, ?/ ?- G“晚上咱们回去后,我顺便去你家借个包呗?”6 ] W$ N# G9 x1 ~0 N x
“可以的话,我还想借一条项链,我不会挑满钻的。”
3 r% Z( o- y4 A% g$ V2 d还有一条来自于小上海:7 M5 V& h! A* z) o" B4 T, O& K
“好啊,那就谈谈。但无论谈什么,你五一要不要和你的女朋友们去HYLLA物与岚,假期很难定,我很期待你去感受一下。”: A. ^, ~; @: d! d& X$ E0 B
程斐然感觉小上海给她的情绪加了一波20倍的利好杠杆。
3 ~- V* o% q- |9 R7 `# i很多时候她都在想,如果小上海是个阳痿就好了,一个体体面面的阳痿,就是她心中的完美恋爱对象。3 l. K8 N0 Q$ ~
程斐然一直在想这么点事,老师讲什么内容几乎是左耳听右耳冒,幸好这节课是讲有关于开放性的经济体系的政策和发展方向,无论是多边贸易还是自由贸易区,目前来讲和程斐然的关系都不大,她听不听也没什么影响。6 H# Q# J8 s; x, G
讲到《海关法》和海关特殊监管区域的时候,由硕丁也挺不住了,他是搞P2P的,听这玩意儿也没什么用。他报名来读书那会儿P2P还没暴雷,后来听到了风声赶紧清算了自己的那头买卖,算是没摊上什么大事。原本应该是上一届的同学,就因为处理P2P没来得及上课,才留级到了这一届,目前还没有找到自己事业的第二曲线,但是这两年事业没见发育,情感上倒是枝繁叶茂。
! _' `1 @! n" S( i! V- r5 L由硕丁侧过身问:“斐然,你怎么发愣?晚上下课要不要去吃个饭?我有事想找您请教。”
5 b, N1 o7 M" n d, }他能有什么事请教,程斐然心知肚明,无非是男女下半身那点事,想找个嘴严的女的聊聊,半炫耀半憋不住。' K2 X( O' s1 f% O
程斐然说:“今晚不行我有局儿,你要是能憋住,就下次。”
8 Y; d$ i& W/ V2 X) c0 j) R' w“那行吧,要么晚上您去哪?我送您?路上咱们俩说说?”由硕丁比程斐然大13岁,但他不管和谁说话,张嘴闭嘴都是您。程斐然在心里产生过浓厚的疑问,不知道老由和儿子,老婆会不会也用您。" G, _, X$ o! H4 ^
“我自己开车了,你这么急?这是她又要把你甩了?还是你老婆发现她了? ”
2 t8 e# T9 w6 N# m. G“那到都没有,您放心。”$ J* P Y/ L T- q5 ^3 N% C/ ]+ M
“那就不是大事,回头再说吧。”; u) A1 z, U- g; ^6 R6 T0 | z
由硕丁嗯了一声,被课上的提问吸引了过去。8 D. Q+ m/ t% r; E; h
是一个同学提问征关税和退税的问题,内容很初级,但提问者是班里另一个年轻女孩。程斐然扭回头看由硕丁,小眼睛眯眯的十分专注。
2 k. q' C& G, {. q, @由硕丁对女人的执着堪比嬴政对不老药。
4 o' s( Y. a2 s' D- B) x6 R7 |' Q看着色欲熏心的由硕丁,又想起孟露那个狗逼前男友,仿佛正常男人是这个性别中的残次品,程斐然忽然觉得应该给自己和小上海一个机会。
& d4 S) c8 h% S8 L她给小上海发了一条微信:“我们一起去丽江吧,但是我想分开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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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2 c5 i" F8 h8 s贵女法则第三条:连当菜,都分硬菜和配菜。+ B/ y- E$ r1 ~. C3 `; q7 N( O3 T9 K; k
四个人躺在愈舍的房间里,程斐然分析着她和小上海的结局,“谈谈”之后,这段关系大概率会无疾而终。她和孟露的感情走势都陷入低谷,要不要四人找个周末自驾去阿那亚散散心。疫情之后阿那亚反而火了起来,变成北京周边最适合break的时髦度假地。6 b0 w# N$ V' }) |( W2 P% q
杨灿说:“那我们戏剧节的时候去吧。”
# J& s. z/ t9 k2 W' o# W/ m9 y“你们介意我带我的小狗去吗?”低迷露这几天难得兴奋了一下。
. V1 Q2 T' {: J4 W0 P- ~* a" x) W程斐然揶揄道:“小狗?你的小狗也会rap吗?”
* v" T& L8 w# Q8 V( f3 t# Y% z白乔在一旁不语,假装按摩按到睡着,孟露叫了一句:“白乔,快选衣服,我给你在孤独图书馆拍照。”. q" K. l i% b- i5 f7 `' l
白乔含糊了一下:“嗯……我也不知道我那时候有没有活动。”
4 }5 ^* ?! ?9 x. ~3 G0 |: S2 V* S杨灿说:“你能有什么活动,最闲的就是你。”
7 s! N+ Z4 L+ L- r& x9 y1 y白乔说:“那……我看看吧。”. x6 B( m( P1 a. H
孟露偷偷给白乔发来微信:“他还没有还你钱吗?你最近还有钱吗?”
1 l G1 ~/ A5 q' Z R白乔:“哎,不瞒你说,确实好穷。”/ g4 l3 F$ _! ~+ n
孟露:“那你可以和我住一个房间,和大家一起去玩嘛。”
5 O* J% W" {& O* {9 I6 E白乔:“算了,我一会儿直说吧。”
8 m4 w! W( y' p7 r# \杨灿在和程斐然还在讨论某综艺因为资本渗透过强,被一个舆情事件拖累下架的事,她们在分析品牌方这一次的折损。白乔说:“插一句话,我现在好穷,我就不去了。”
, H/ Y P& D1 P3 o8 W% g程斐然和杨灿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白乔又找补说:“不过没事,说不定我明天就找到有钱男朋友给我出钱了。”
- P" O& H0 |- U7 F) u d) U0 x8 ?6 E程斐然和杨灿对视一眼,没有继续聊下去。白乔很快转移话题:“去年圣诞你们还记得吗,孟露给渣男送了块绿水鬼,渣男送她一个台式电脑,那台电脑后来还是渣男一直用来打游戏。”
* u0 x2 g n/ s; _ |程斐然:“过个圣诞节一来一回收获三份礼物,一块水鬼,一台电脑,一份人情。这个男的怎么会没工作呢,他应该去当会计。”7 w3 c% L5 r- V
白乔得意地说:“那个绿水鬼我昨天连盒带表都拿回来了,你自己戴或者不行出了得了。”
& O6 g+ d0 i* y; P3 q孟露:“天呀,真不错!明天我就问问有没有人收。” E( ?7 n0 a6 L3 M& b; p
只有孟露知道,白乔为什么现在好穷。白乔和孟露有同样的毛病,对自己喜欢的人分外无下限,她们自己手里没几个子儿,给男人爱的供养,却通通真金白银。, a8 ^7 q6 \/ P' Z2 h M
回家路上,白乔的脑海里千回百转,又在心里盘算了一遍她的属相,作为一个“22”岁的女生,别人问她属什么的时候,去年她快速回答自己属“虎”,今年就要回答属“兔”了。
' J) I$ z2 e1 F6 `* o3 p. t2017年白乔22岁,来到北京,此后每一年,她的年龄都在自我介绍中,定格在了22岁。仿佛只要算清了属相,留在“22”这个年纪里,她的年轮就没有碾过一样,白乔在心里快速过了一遍自己真实的属相,她属猪,26岁,虚岁27。2 Z5 K. g$ Z3 Y
她第一次谎报年龄的时候,声音连自己听起来都特别犹豫,现在回头看,22和23有什么区别呢,人到26,撒起谎来反而稳了许多。/ x, I! W0 _ Q+ a' _$ u
白乔讨厌猪这个属相,就像讨厌自己身份证上的“白天娇”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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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U4 e# e# i* \: ^5 n怎么就这么土呢,每次拿出身份证,白乔都在心里默默吐槽一遍。父母取名时的寓意是天之娇女,哪有天之娇女像她一样,26岁,银行卡的余额不足一万,没有稳定收入,房子即将到期,活在北京的朝阳区,上一条朋友圈是福楼拍的大露背照片,手机里最新收到的消息是名字为【A窈美整形186xxxxxxxx】发过来的:“亲爱的,注射完小腿肉毒一年一个月啦,最近恢复得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适?”
/ L1 {% B* b+ G+ t; @: A6 Z白乔看到这条消息加速滑过去,一年零一个月没有补小腿肉毒的原因不言而喻。再往下翻,有一个“朝阳新贵”的消息没回复。 D. I0 c5 c" x: 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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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新贵”是四人给某类型男人的总结,他们的共同特点,有不错的工作,大概率买了房子,会健身,会约女孩打卡城中时髦餐馆,但不会送礼物和单独花销。
+ y3 G/ B, Z [9 n2 R% b% ^* E9 i8 x白乔和这位朝阳新贵的聊天记录可见两人的拉扯。2 W/ ~6 G# L- x8 v4 Q
新贵:你想学 么?
) L5 x2 W: h( h6 i$ _白乔:在哪学呀
% y8 P' y7 P& N) X+ X* l! f |/ w/ X新贵:我们小区5 |- ^: Q# t& A7 ]6 T1 K, A
白乔:?
# S6 m% T, y; a& M3 V1 Z9 U新贵发来一张俯拍的网球场照片,和自己家的定位,小区在太古里旁边。$ s8 v7 x: K2 O5 m
新贵:周日来吧。3 j/ m& S8 U9 A! q0 u: W$ F
新贵:我约好场地和教练了, N1 Y& W) V& l$ `
新贵:我最近都在上课。
( a$ Q" s7 e) x, q% [# \. ~4 y5 l* g过了一会儿,白乔回复:算了吧,我想在家看看电影。
' ~+ c/ G3 k! p- S" X8 k新贵:拍照很好看哦2 ?) R; A7 I+ }7 Z2 z- f
白乔:.......8 `! E5 ^+ n. z
新贵:ok
/ b+ R8 b( a$ w a新贵:你也可以来我家看& O( G+ I0 v" x
新贵:请你喝放了18年的茅台
* [0 v, l& T8 G" A- h% A/ h新贵:再叫个外卖,这边什么都能叫
" V1 m& a% u8 `6 ~! h白乔不再回复。
" W0 g5 ]2 ~) D x2 U白乔住得偏东,确实在朋友圈发过一个抱怨:“今天得知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我最喜欢吃的油焖大虾品牌开到北京啦,坏消息是我住得太远了点不到,555。”6 x _2 F/ [% H& f* M
* c& ?' h& |4 ^ ]可新贵抖的这个机灵让白乔浑身不适,一是白乔觉得他们的关系没到去他家的地步,二是18年的茅台和什么外卖都能叫到这两句,令白乔疑惑,难道当代男性觉得一瓶茅台或者一顿外卖就能哄女孩上门吗。甚至新贵约打网球,在白乔看来也不够诚意,这种约会是顺便-----他购买好了自己要的服务体验,还想再卖一份人情给女生。
7 y$ c! ?/ d! G: o2 _自持矜贵,追女孩子还要算计,当代都市丽男真是个顶个能兼职会计,白乔翻了个白眼。0 a. l# b! I' |/ o) A0 e
往下翻又看到了那个人的头像,打开对话框,整整三页,都是白乔发过去的信息,对方均未回复。
3 i7 P L/ g5 a( Y f* L4 n& O“虽然知道最近你的日子也不好过,不过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大家有过情分的,我也不想撕破脸,你看欠我的钱什么时候还?晚点也没关系。”
/ L M* x0 h c7 s$ I7 c“怎么不回微信?分期还也没事。”1 k. J& o9 f' h
“能还多少还多少,回我微信。”
& E' _% D" G( l( k- ]“出来做爱吗?”这一条是白乔在家喝多了发的,没想到喝多以后,白乔不再催钱,居然是在要爱。
/ h! E" Q& O/ Q/ h- Z4 N% X& {在此之后的催债画风就变了。. u' G3 n# o" l _9 I
“还钱啊,你不是拍一个戏片酬就几十万吗?怎么我的十万就不还?”& K S. P- \2 v/ l6 `* J+ e/ n6 ~% a' \ w
“有钱和别的女人开房,没钱还我?”1 ?, }7 r! C8 w+ B8 T9 p5 d" f2 ~
“你信不信我上微博曝光你啊,还钱,狗b。”
, m! z. P2 l8 Q更过分的话白乔自己都懒得看了,遇上那个人是白乔一切倒霉的开始。遇上他以前,白乔写的小说卖了一笔版权费,还以作者的身份参与编剧团队进行改编,一切都在往上走,白乔偏偏和当时作为新人男二的他暗度陈仓。2 b0 P2 k+ z4 C6 N. n8 M
说来也是被男二迷晕了眼,他说他要和朋友一起开家店,但存款在基金里,白乔就陆陆续续借给他十三万。本来白乔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毕竟一个正在上升期的男演员不至于为了这么点钱而失去信誉吧,当初白乔一边转钱一边自我安慰。$ E' N# _* R) f. \, _# C
结果他还真出事了。戏都进入宣传期了,他却被人在网上爆料——约炮多位粉丝,甚至有未成年。白乔翻微博曝光记录的时候气不打一处来,盘了盘时间线,给女网红买华伦天奴之前刚问她借过钱,另一次和她睡完后借了钱就去给一个炮友过生日——生日礼物还是从她家拿走的一瓶没开封的香水,明明说的是拿去送给执行经纪。4 E A; f* R! [) r1 N% ]
编剧费还不知道什么才能拿到,版权费却已经花完。" l4 n b X4 A
白乔想到孟露说的给男人花钱倒霉三年,在心里大骂,不会真的三年不顺吧。
$ s+ f. B3 Q: t, _) B这时白乔把目光停在了一个她一直没有回复的微信上,那人的微信名:Cross。; s! k$ f. C1 T5 V
Cross是在一个饭局里和白乔加上的微信,那时其他人称呼她为白老师,夸她前途无量。Cross问她:“白老师,有时候会有一些投资人希望认识您这样年轻有为的作家,愿意让我替您引荐吗?”
?/ D! c, r, D白乔当时不愿意。 p2 T5 v B% K# N. v2 G( i
Cross又说:“白老师,您这样有才华的美女,投资人会很欣赏您的,愿意的话随时联系我。”" t/ {# m( c+ ]
白乔没有再回复他。2 @, s9 f* C7 y1 N+ F
Cross是个发菜的。白乔心里暗讽,还挺上进的,知道丰富自己的菜单。当时留着他的微信,是想着日后有可能需要他在自己组饭局的时候喊点儿菜,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
/ s- I5 H1 o; _/ T& B白乔直接问他:“去你说的那种饭局,多少钱。”/ D( c6 E @4 |; `
Cross很快回复:“一般的女孩子酬谢礼金都是一千,白老师是作家,是她们的两倍。”( r J j; C( D: g) [
Cross又发过来信息:“白老师愿意的话,明天和下周一都可以来。”
8 o! Q: X& O `% t& K5 b( w8 x有什么资格愿意不愿意的,说不愿意能加钱吗。
/ l5 }1 [. ]/ c7 y U; L3 R" d白乔删删减减微信,先是给孟露发去:“哎,我要去一个饭局吃饭了,会给我两千块钱,饭局上的男的估计也都挺有的,我也是第一次去当菜,你帮我和斐然姐灿姐保密啊,我只敢跟你说了,我怕她们骂我堕落。”6 I6 e* z- G) H5 c* j
孟露很快回复:“那你自己当心呀,有什么事随时联系我。”
9 t7 O; O4 l! Q3 p0 A2 i4 t她在四人群里的说辞是:“姐姐们,我明天准备去钓大哥”。
# j8 h) P9 _8 y! `: v! X, E6 }' e; u白乔打算向程斐然借个包再借点撑场面的首饰,毕竟她还有一丝期待,说不定就有大哥感受到她的特别,做她的王总。
- e$ t1 J5 _4 `6 V程斐然当时在打一个商务电话,嘴里说着白乔听不懂的名词,示意白乔自己去挑,白乔在程斐然的衣帽间转了一圈儿,拿起了一个鳄鱼皮的Kelly背了背,犹豫了一会儿又放下,最后挑了Chanel的熊猫包,又转身在一堆满钻中,找了一个vca的大虎眼石蝴蝶坠子的项链。( r0 m- g9 P' F3 c
第二天,白乔去了七拐八绕,隐藏在一个四合院改造的艺术馆里的会所。
+ {+ L M- X# a2 d* z白乔打开Cross发过来的合并聊天记录,寻找最下面一行:如您在行程中遇到问题,请联系小白 1363965xxxx。( O$ N6 E$ T/ ]: |# J/ t
怎么叫小白,白乔心说,晦气。 Q% }1 v" C1 i) a' M
她给小白打去电话,小白在电话里说:“您稍等,我来接您。”$ P8 l' ?! o7 `/ P0 k7 [
车前大概十米左右距离的墙面突然裂开一道缝,原来是无痕电子门,穿着白衬衣和包臀裙黑丝的“小白”出来接白乔,白乔怎么看她怎么不舒服,却不知道今晚的不舒服才刚刚开始。
. A9 C* Y3 b- x( V. L, d6 o3 e: t白乔上一次参加这样的应酬,是小说改编后开拍的庆功宴,白乔不仅是座上宾,还被投资人认作是其中的演员,问她演的哪个角色。另一旁的导演说,她不是演员,她是原著作者,这个剧就是改的她的小说。投资人当时举起酒杯,说了四个字,年少有为。
' B/ M7 o" q7 m$ q0 o白乔春风得意。
7 l% f; s8 D& j: @. c其实投资人那晚对白乔表现出了一点兴趣,要是当时坐投资人旁边就好了,现在就不会这么落魄,白乔有些后悔。
) x, b1 e. r$ o: B. I; b9 Y那次白乔坐在新人男演员的身侧,两人在桌下还偷偷拉了会儿手,酒局结束以后,白乔去了他家里,两人把酒桌上没喝明白的酒给喝明白了,喝着喝着就脱了衣服,喝着喝着就喝到了床上。
# j9 g' b7 V2 O- I, K" b: @3 h直到现在白乔也不明白自己哪一步行差踏错了,最初的时候程斐然没有买房,也刚开始买满钻首饰,孟露没有开上路虎,两人AA打车去看展的时间仿佛不远,杨灿还没升职,经常在闺蜜聚会时接到不合理的工作电话。
5 ?3 F2 ~: k* @就在几年之间,她另外三个好朋友好像什么都有了,而白乔从前途无量到几近一无所有。! s0 H4 h, b9 N9 U% m2 v2 \+ F+ m' n3 @
究竟是哪一步出了错呢,白乔每晚睡前都会回想这个问题。
" r9 P0 Y2 ~) _: E是没有在最出名的时候找到一个足够有实力的男人,却和男演员鬼混吗。* H! N' d1 F4 t3 O: ~0 j
是卖了版权就应该专心写下一部作品,而不是自认这一次的机会十拿九稳吗。
) Z& C: X" e' T! E* w是在选角的时候,没有投给演技男,却选了185的那个,而他后来出事导致整个项目停滞吗。5 r( G2 a6 J, b7 `/ ~
白乔定了定神,看着对自己皮笑肉不笑的小白,虽然心里不愿意承认,但是也清楚,自己在圆桌前坐下开始,其实是另一个‘小白’,只不过一个站着服务,一个坐着服务。
1 r1 @% z, K3 V+ I& }一道道菜被端上了桌子,椒盐富贵虾前的女孩穿着一身职业装也掩盖不住波涛汹涌,长得平平无奇,正在给身旁的男人不停扒虾,白乔突然想到了孟露最近分享到群里的一张图,图上是一本正经网络词汇的科普,虾男:指身材姣好,八块腹肌,面容平平无奇的男人,去掉头可以食用。- e0 A1 n- i) z3 I( @
黄焖佛跳墙前的女孩,穿的一身布衣,唯有胸前一块金镶玉的笑面佛,明晃晃的耀眼,白乔注意了她戴着珍珠耳环的耳垂,有些过于饱满。在小红书首页的女孩争相打精灵耳的时候,有一小波社交平台上粉丝数量为两位数的女人,已经在往自己的耳垂里填入乔雅登或者丝丽了,从面相学上来说,这样旺夫财。 ^$ y! z8 @9 Y4 N e
最后一块脆皮妙龄鸽,被一个穿得很微妙的女孩儿夹走,她是在坐的女孩中,唯一一个穿及膝白丝和老爹鞋的女孩儿,简单来说,她穿得像未成年。坐在她旁边的眼镜胖子,大概率是做游戏公司的。做游戏的都好这一口,喜欢眼睛大鼻子塌脸圆瘦得像纸片人的那一款。# y5 k3 ]# n( ^# n
野生黄鱼快要转到白乔这里的时候,进来了一个女人,米白色露肩裙子,西装质地,整个人又白又滑,刚及锁骨的头发看起来发质极佳,白乔的目光全被吸引了过去,等她回过神来,黄鱼已经转走,她的筷子夹不到了。" C: \" z7 x2 o6 u
本来白乔整个人都比较懒散和松弛,她自认比在座别的女人高出一截,但这个女人进来以后,这屋的女人只分为了两种——东海野生大黄鱼,和别的各种菜。
4 Q1 I% Q$ v! r0 Q7 A黄鱼在主座身侧的空位坐下,原来压轴菜的位置,是被空出来的,迟到了也无所谓,她想起来自己出发前Cross的催促,让她不要迟到的语音叮嘱了好几遍。
& C" p0 X) H1 q酒过三巡,白乔在这顿饭中听出了很多话,她不太关心各种商业合作,她关心自己的时薪快要掉出1000了,马上超过两小时,白乔给Cross发过去微信问:“我什么时候可以走。”2 z8 N- T* K" C3 Q9 R5 v
白乔身侧的男人是似乎是出过桃色新闻的知名电商高层,和白乔寒暄过好几轮,白乔被起哄敬酒后坐下,感觉坐到了他的胖手上。* @0 p9 _& H( e+ I- B
此时白乔内心的屈辱和恶心达到巅峰,她立刻起身去卫生间,在卫生间里给Cross发去微信说:“我真的得走了。”% I3 U, }* j. D& K4 `+ V" C
Cross回复:“白老师真的要走吗,会所的地下室是KTV,一会儿唱会儿歌的话,还有一万。”
* ^1 n, D$ w$ Z$ L2 e0 I% [4 H3 G白乔说:“身体不舒服,真的待不下去了。”Cross便说:“那好吧,白老师注意身体,大家估计一会儿唱歌了,等离席吧。”9 X, T0 Y: k% T& L( Q6 p& c
与此同时,白乔也在四人的群里发去了定位,然后她说:“来救救我。”; V0 p t' ^: J
程斐然最先回复的,她说:“我和杨灿十五分钟到。”
9 x1 k7 r' S B2 c a" N9 R$ l白乔在盥洗室用便携漱口水漱了漱口,试图压下刚涌上来的恶气,整理衣服走回房间,至此她才彻底明白这里除了东海野生大黄鱼,其它女的都是开胃菜,楼下的KTV,是另一个主场,她被选上了,但她不想去。那猝不及防出现在凳子上的胖手,属实让她从生理到心理上都恶心了。 B$ ?3 K$ V1 W! `% E
白乔再无胃口,主位上的男人在招呼大家一会儿转战楼下KTV,桌上都是残羹,白乔清楚看见,小白给大家添茶时,一个男人用手在小白的大腿处上下摩擦了几下,小白拍一拍男人的手走掉了。
[+ q' t5 C0 l- `% q程斐然的微信发来了:“还有五分钟。”
6 Z5 r1 F1 x" J* v4 j5 tCross的微信也发来了:“白老师,你再唱会儿歌的话,他的意思是,酬谢红包可以给两万,不会强迫白老师喝酒的,大家一起开心一下。”. m3 X% U+ I3 s8 Q5 ^
白乔的内心冒出一个念头:东海野生大黄鱼的报价,是多少呢,比我高多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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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法则第四条:在真性感面前,纯欲不值一提。
1 s, L3 k5 X: y/ R- z杨灿也没想到,收到2000转账后,白乔的微信、支付宝、银行卡余额加起来还是不到一万。这个数字连白乔租房子的押金都不够。* P; k2 N5 M: o# s4 H5 ~3 I
杨灿问她:“我一个人住这么多年了,如果我不收留你怎么办?”9 S: _2 z0 H5 v' x& }
白乔在外面人五人六,在这群姐姐面前却只能卖乖,她讪笑道:“我从老家来北京,从一开始找工作,到出书的时候跟出版社谈版税,姐姐哪次没管过我。再说,露露也搬过来了,咱们住一起多好呀。”
* M+ e) x. C5 k4 z% z程斐然买房之后陆陆续续装修了一年,她把客厅和餐厅中间的装饰墙打通之后,300坪的大平层看上去十分通透,杨灿参加过暖房趴后在小区逛了逛,对程斐然的选房能力心悦诚服,很快在她这栋楼里租了房。孟露失恋后也刚搬到了隔壁栋的两室一厅。* K$ L$ X0 l$ n7 |9 F
北京大到夸张,任意两个地方车程都要十公里起,朋友们住在一起是难得的温情时刻。% k. Z2 |# n+ X: L7 c3 X- K
杨灿想了想说:“我家再装一个人和一只猫倒是不费劲,但我要跟你约法三章。”: n, C% O/ |5 C ~. {) ]
白乔立刻举起右手做发誓状:“只要姐姐收留我,姐姐可以跟我约四百三十六章。”- X6 P5 o" \7 K* s3 L, y
杨灿在工作上雷厉风行,生活里更是习惯要么三不管,要么说一不二。不熟悉她的人都觉得她是从平台上升期五代十国乱世中厮杀出来,漏油水的缝隙最多,权利倾轧也最激烈,才养成了她这幅五脏六肺都各自焊牢了铜盔铁甲的样子。) c h& \- Y8 o8 X6 r( k
只有和她真熟的人才清楚,这人吃软不吃硬。所以常常看上去像杨灿拿捏着白乔,实则是白乔的身段和她腰肢一样柔软,善用百炼钢化绕指柔这一套。/ X. x- D- c) S, ~( E, d
看着白乔卖娇里又带着难掩的窘迫,杨灿嗔怪道:“早拿这一套去搞大哥而不是大姐,你也不至于沦落到今天这一步。”+ j z( C6 @$ v0 b3 ^
她跟白乔的约法三章明码标价。
( E5 S+ B8 M# s第一,保证公共空间的整洁,让她的家看上去还是成年女性的体面住所。白乔听出来了,这是对她生活习惯的明嘲暗讽,但努力遵守的话还是能完成。
4 ?! x1 w( z$ K# z, l9 Q/ e第二,杨灿如果要带男人回家,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白乔必须自己出去找地方消遣,直到她办完事儿。这条看上去简单,但白乔了解杨灿的频率,恐怕未来会活得像街上的流浪儿童。白乔第一次切身体会到“寄人篱下”是什么意思。
/ Z2 T. e4 z7 S. p! f: t8 N; g" L第三,不能觉得有了依靠就有恃无恐,之后必须更加努力,尽快解决掉基础生活成本,然后搬走。虽然白乔知道,如果她没钱的话,杨灿肯定会让她继续住下去,但杨灿点出来的正是她的核心问题。她失去的不仅是一次螺旋起飞的机会,也是别人觉得她能够自力更生的信誉。+ d! i. r' Q8 _* c
白乔这幅朝不保夕的样子让杨灿狠不下心,但她看见原本简单到有些空荡的大平层里一下子堆进来几十个箱子,餐厅和书房完全下不去脚,连衣帽间都满满登登,还是闹心得失眠了。5 q2 N9 A2 l+ N( t4 K9 H( Q1 p
无论是烦躁、难过还是喜悦,只要是她情绪波幅较大的时候,她唯一的疏解方式就是做爱。她经常说,做爱是我和这个世界产生联结的手段。9 r$ `% |& I6 x1 [
已经是凌晨三点,她翻了翻微信列表,给杜知恒拨了一个语音过去,对方很快接了起来,听筒里传开啪啪按屏幕的声音,估计在打游戏。他问:“怎么啦姐姐?”9 w* u5 \: T" \4 A
杨灿说:“你现在过来吧。”* a# N- P' ]8 T9 D2 r+ |9 Y! e
杜知恒是她最新的炮友,也是目前所有人里年纪最小的一个,是一个蛮有名但不入流的艺术院校大二生,在学校附近跟同学合租房子。年轻男孩经验不足但胜在精力旺盛,而且在床上床下都尝到了姐姐的好处后食髓知味,一个电话过去,只要条件允许,总是愿意送外卖上门。
8 i: X; z1 }: C9 x0 A# W p杜知恒说:“知道了,等我玩完这把,冲个澡过去,三十分钟。”杨灿问:“你吃外卖吗,我先点好。”小男孩回复道:“不吃外卖,吃你。”
4 Q3 M+ s2 K# H杨灿努力回忆着人鱼线的手感,忍住怼他的冲动。
( `$ {' z8 f1 b- n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杨灿不理杜知恒抱怨她把他当工具人,倒头就睡着了。第二天她迷迷糊糊感觉有人在舔自己,低头看到小男孩压在她身上,对她说“姐姐你醒了”。8 h: _& H6 }! F q5 j
杨灿心想,年轻真好啊。+ ]' N8 S/ Q, M
杨灿挑了一件Marni黑西装,又套上破洞薄丝,杜知恒的目光一直停在她的腿上,等她踩上Aquazzura的钻面高跟鞋,两个人一起下楼。杜知恒把手机递过来给她看:“姐姐,最近出了一双鞋,好不好看?”招之即来,早晚各一次,伺候得妥妥帖帖,他值得一个礼物。她说:"我送你。"1 w6 y( @; ^9 o V
杨灿上车后戴上耳机,点开疯投圈的播客听最新一期,顺便处理了杜知恒发来的支付链接。# {4 Z4 S9 i, y) `+ B" L9 n
她的特斯拉常年停在地库。她习惯打车上下班,坐在后座一边听有声书或者播客一边小憩,就是为了应付某天半夜不论公私的突发情况。上车后五分钟左右点好固定的咖啡和沙拉外卖,两家店相隔不远,一般会由一个外卖员接单,下车的时候正好能一起拎到办公室。0 a+ H$ Q4 Y G" A6 K# c9 M+ w6 y
打工就是这点好,生活能够被精准地计算,很少出现意外。程斐然不止一次劝她赶紧离职创业,拥抱不被大厂体系限制的自由,杨灿一直说,规律是另一种自由。她喜欢和擅长处理可预见的困境。% R" Y+ X4 a$ `
见杨灿拎着外卖上楼, A项目的负责人江茜走过来向她汇报:“采购一早就收到了市场部Tim那边发的邮件,A品牌的定制项目,Tim要换掉咱们定的供应商,采购想着A项目应该在我们部门,赶紧过来同步了情况。”- {% n) q. b5 p$ z8 K' ?( l
杨灿问:“Tim那边给的理由是什么?”
. c2 |: [ A7 }2 F; o* v: M# v江茜说:“Tim的意思是提案的时候他不在场,他甩锅给咱们,认为咱们选供应商没考虑品牌服务意识还有之前和平台合作的经验,所以他觉得无限悦动要比天意合适。”
* S) k `7 U/ T, X3 G3 p" s% V" T9 b杨灿冷笑一声:“我高看Tim了,我还以为他能忍得久一点。”; \5 d4 y9 \ s/ O2 b; K) {
大厂之间也有体量鄙视链,杨灿的公司去年才上市,说到底只是个乍富的中厂,原来的市场总监趁着做出几个刷屏case的风头,一鼓作气跳去了无论体量、工作量和待遇都绝对顶尖的真大厂,据说年薪直接翻了三番。这么重要的岗位一下子中空了,Tim作为老卢在老东家时的亲信,临危受命接了offer。他和杨灿是老卢手下两条线的负责人,一个管市场,一个管自制内容,一个相识于微时,一个并肩作战扛下好多硬仗,从业务分管上来看,两方是互相配合,实际执行上却多有倾轧。
. ^# A# w# A$ k, O: i- U" Q之前Tim是在业务实权上激进,什么都要以“市场是最后的对外出口”为理由掺一脚,但在老卢看来是能扛事儿的表现,又是自己挖来的人,没道理不力挺。杨灿只能韬光隐晦。如今他连杨灿这边花钱的事儿都要干涉,一方面是胃口大了,要把手伸向不该归他的预算,一方面也是明明白白要下杨灿的脸。8 w+ e( @& _. P7 j, H
江茜说,我先跟采购那边说一下,让他们等你反馈。这属于咱们的业务,肯定要你批复才行。0 x) @* B* `, f; o ^
杨灿点头。江茜跟了她三年,已然摸清楚自己做事的动线。
6 }& a" z4 d: ?) G* V) P4 c杨灿给欧楷文发微信:Tim终于忍不住了。
/ Z& ]+ [: r+ \1 y$ u欧楷文不像杨灿,每天十点半到公司打卡即可,像他们这种创业人士,健身吃饭后开车到公司,也不过九点。一般这个时候他上午的工作也该处理完了。; h/ ]3 e4 d. Q- O6 m/ e- Y! ^
欧楷文很快回了消息:有个信息我想着你可能用得着,就留了一下。6 d2 Y, A2 w. c s( M3 o* f0 ^
他发来一张图。是一个年轻女孩的朋友圈截图,名字叫“飞宝宝”,后面还跟着一个小兔子的emoji,朋友圈的第二条是一张小红书主页的截图,配文是“庆祝粉丝破2000 ”。杨灿顺藤摸瓜,转战到小红书,一条一条仔细放大观看,终于在一组主打职场造型的照片里窥到了端倪。她在照片背景的左上角里,看到了一张公司的项目海报,正是之前无限悦动和Tim在老东家时合作的项目。% O9 e- ~7 k/ P) R
杨灿问欧楷文:是我想的那个关系?1 e9 Y) c0 A2 [: d v" x1 p0 h, T
欧楷文说:对。6 C) y' G! p6 H, R* B
有了具体的关节就好办许多,她让江茜去跟供应商们打听这个飞宝宝,暗示这人跟Tim怕有点暗度陈仓的意思。同行是冤家,共享客户、劳动力和八卦,更乐于让此成为社交的硬通货。
j# M* R G, G' W4 H江茜吃完午饭回来已经是下午两点半。“这个飞宝宝是无限悦动那边一个小项目经理。”江茜说着突然神秘兮兮地卖起关子,“但你知道她月薪多少吗?”
; F5 B% |; o/ g- H2 l! K: U- Y杨灿也来了精神:“工资、绩效、报销一个月加起来,5万?”
# r! D/ A; J+ O1 U6 @" K- b* z5 M8 F江茜笑了:“没想到灿姐也有这么保守的时候。就这么个95后,一个月全到手,10万。”
5 D8 P E7 J \: ?+ l杨灿了然,说:“他们不亏啊,Tim从我这边拿一个项目送过去,标的就是两千。”说着起身,整理了一下坐皱的短裙,“我去找Tim了,让他看看谁才是s。”
6 C |# {/ h$ _. O9 g杨灿杀到市场部,她的高跟鞋哒哒敲击着地面,走出了神挡杀神的气势。她径直敲开了Tim办公室的门。$ s5 B: B3 O) z6 ~5 E& i# s
见她推门进来,Tim脸上是一种故作歉疚却难掩得意的复杂神色:“小杨来了,谁惹你了,这么气势汹汹的。”
0 N$ a2 S7 c ^2 I他说话不客气,杨灿却没按照他想象中那样恼羞成怒,反而冷静地在沙发上端坐下:“Tim总这么忙,还这么关心我们的A项目,我受宠若惊啊。不过,A项目也是走了正常招标流程的,综合大家的意见后才定了天意。您跟采购部提出要换供应商,是觉得大家的判断有误,还是想接管我们内容自制这边呀。”
! o& Y" |' b% |1 w$ R1 [Tim仍淡定道:“那用项目经验丰富的团队肯定是更好啊,就这一点上,选无限悦动要比天意稳妥。”6 i; V0 e) ?! N" {0 |! P
杨灿说:“那根据Tim总的了解,这个8位数的case如果交给无限悦动那边,会是谁来带呢?飞宝宝吗?”
7 V$ T- U$ y' w8 P听到这个名字,Tim明显一愣,他张了张嘴,到底没有说话。4 \' p" L* Y1 M7 G" c2 c
杨灿对他的慌张视若无睹,接着说:“这段时间您和老卢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A项目您就放心交给我吧,我年纪比您小,多学习多历练是应该的。”
. B" O4 P3 j6 Y" H( m5 J2 N3 S3 l* J- ?Tim沉默了一分钟,尽量保持体面地说:“这个项目确实是靠你撑起来,那后面也仰赖你了,我这边一定全力配合,采购部那边我去说。”! E: Y; }; }0 \
杨灿笑着说“那谢谢Tim总了”就起身离开。5 g% p% b6 i$ a
不战而屈人之兵,这一仗打得如此漂亮,说起来多亏了欧楷文。她喜滋滋地跟欧楷文分享激烈的战况,说自己多么英明神武,怎么从一张图里的蛛丝马迹到抓住Tim的把柄,还把Tim吃瘪的形状换了三四个比喻反复描述。欧楷文趁机说,那为了庆祝你的胜利,晚上去我酒吧喝一杯?# e+ f9 k1 I/ H I+ m
杨灿对欧楷文一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一听他又要发起约会果断拒绝了,说晚上约好了和朋友们一起,只是许诺有空请他吃贵饭。跟欧楷文见面在她心里要归在应酬的范围,她嫌累。
, J) f& v0 Z) q0 G她打开四个女人的群,正好看见孟露在问:杨灿灿怎么消失了一整天? n, v) L. k5 p7 ]7 B' w0 | V' m
她回复:今天跟Tim开火了。, {6 ^; j) y/ W2 A$ `. `
程斐然说:结果如何?
- F9 p( h5 E6 t1 P杨灿说:还用说,当然是女武神我本人赢了。
$ Q& L" u# w9 I- C白乔发了个“干得漂亮”的表情包。
, O4 ~4 O- ]" S& t5 s" d; u; q- A7 K程斐然转了宴锦堂的点评页面到群里:去吃小胖庆祝一下?想吃他家花胶。我先问问看今天还行不行。
5 e2 L( O, m8 X9 ^杨灿比程斐然大三岁,但程斐然人持重,资产也重,杨灿在她面前总会有点撒娇心态。杨灿说:“谢谢公主为我设御宴。”
' @7 e; k7 O1 N3 ~$ c没过一会儿收到了程斐然确认的消息:可以了,那7:30见。0 a& H x( I- p. D( w/ a6 w- j; i; o, j
宴锦堂只有6个包间,一般要提前一周预定,但脸熟的老客在哪里都可以开绿灯。赶上晚高峰,杨灿有点堵车,等她赶到。其他三个人已经坐定。程斐然正在打电话,见她进来只是点头示意。孟露给白乔拍照片,白乔把身上的宽大T恤往下扯了扯,露出半个肩膀,两条腿长长伸出去。两个穿着黑色制服的服务生笔直地站在一旁。
) G' k; u( x: s" d9 ~见人齐了,卤水鹅肝、脆葱慢煮鲍鱼、炖花胶陆续上桌,程斐然打完电话,问道:“你们家那个小红萝卜今天还有吗?”服务生连忙出去问。3 `1 X: R! s' G) k2 ^0 k5 j
白乔边给每一道菜拍照边问孟露:“你车卖得怎么样啦?”
* S3 N& v7 _- J( n) |' A孟露喝了一口螺片汤:“刚挂了几个二手交易平台,还在挑买家,虽然它被玷污了,但好歹是我送给自己的26岁生日礼物,想给它找个好人家。”
( y3 s( d0 _( Z$ k5 O程斐然说:“吸取一下找对象的教训,别看眼缘,看出多少钱。”
4 M$ r/ i; j2 c" r& T+ M孟露走到卖车这一步总有些失落,杨灿打气道:“明天会更好,卖了路虎换大G。”4 V5 O; C. w( G) l! z9 F
见她们认真讨论起卖车的事,白乔起身去洗手间。走廊上,一个身穿Givenchy锁扣西装的男人打着电话迎面走过。Givenchy看着三十出头,长相一般,但胜在身型笔挺,发际线也茂盛,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植过。; z3 N/ H z. a6 K) u4 Q& s. R
白乔突然拗起了直角肩,这是她在B站上偷偷学了好久的。Givenchy目不斜视经过白乔,径直走进她们隔壁的包间。白乔的肩膀垮了下来,她在洗手间的镜子前看着自己,暗暗下决心,以后吃贵饭都不能再穿T恤的。
4 D* P9 e9 M2 D' k: _' J( g7 E回到房间,白乔亡羊补口红,在包里选了一根最近风很大,主打一秒纯欲成膜的YSL433,反复涂了三次。
, B6 _+ j n& ~) s6 @+ }* c$ e& A杨灿见她对着前置镜头嘟嘴,问:“你一会儿要赶场吗?口红都涂到嘴外面了。”
- T2 o+ Z4 C! r6 l1 I白乔伸出一根手指:“第一,这不是涂出来了,这是增加氛围感的模糊唇线涂法。第二,我们隔壁包间,有个穿纪梵希的哥哥,头发还挺多。”
# p" y) ?$ H! [杨灿说:“少发出这种夹哔-音。”3 t$ L$ i& J% ]3 n2 l8 q0 k: @3 s6 n
程斐然打断两人:“食不言寝不语,赶紧吃,吃完赶紧走。” | R' m& b7 Z& j" o: d
大家吃得七七八八,程斐然叫服务生过来买单。杨灿说:“帮我开下发票。”/ `, Y4 E2 m: V9 z s4 C, @
其他三个人在门口等杨灿抽饭后烟。一群男女走了出来,那个Givenchy走在前面。白乔一眼看到他,眼神快速扫过同行的几个女生,果然没有穿T恤的。) g7 d! Z8 S1 _( y1 e, {
Givenchy往白乔她们这边看了一眼,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向她们走来。他停在杨灿面前说:“可以给我一支烟吗?”7 p' s0 ?0 e6 P7 q. s
杨灿拿出一根双爆递给他:“火你也没有吧?”
9 y& t) A3 \! B' NGivenchy接住烟夹在两根手指间。说:“那就有劳了。”说罢叼住烟嘴,微微低头,把烟送到她手中的火苗里。# F0 }2 G0 h$ E7 l% ]3 t9 t5 ^% V3 j
吐出一个烟圈后,Givenchy问:“可以加个微信吗,下次还你一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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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l' k+ N8 n0 {0 H/ | V2 U欢迎追更,目前在写一个中国版欲望都市的故事,这个故事里很多事都是我或者我朋友身上真实发生过的,第一时间更新时间为:贵女客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