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藏7年，集体堕落的“灰色电影”《大鸿米店》

2003年3月，电影《大鸿米店》正式上映，在当时该片有足足120分钟的片长，仅此一项，已经可以在电影前加上“少见”的标签，作为宣传，引观众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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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G6 u2 M6 s1 I8 Z除了片长外，《大鸿米店》在当年的市场上，还有项非常吸引人的自我介绍：雪藏7年，终获解禁，罕见公映的禁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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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R( x4 o1 g" |; d凡此种种，今天看来是噱头一样的宣传，其实都比不上，因为该片属性，圈内给它特别创造的一个影片分类：灰色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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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灰色电影，是一个描述性的词，它并没有具体的概念。

如《大鸿米店》的故事：影片中没有一个好人，人们没有明确的是非观念和道德，更没有内部或外部的力量，给故事或人物升华，大家如死水一般集体堕落，毫无成就和羞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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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 v4 F8 N2 h一、故事开篇：五龙进城和大鸿米店

+ P0 f- d; a& B$ U' R9 v《大鸿米店》的故事从一场逃荒开始，某地发生灾荒，饥民们拖家带口进入城里，其中就有本片的主人公五龙。

此处，电影有段很特别的戏：坐在逃荒船上的五龙，从随身的破袋子里，掏出一把米塞进嘴里，随后他又掏出一把米，给了坐在他前面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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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夸张地说，饥荒年间，一口干粮可能就是一条命，况且五龙自己还是灾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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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到城里，饥民们脑袋里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填饱肚子，他们沿途哄抢街边的包子铺、馒头店，如行军蚁过境，风卷残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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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O$ p( z' z( e4 B5 t勉强吊住条命的饥民们，又陆续围到“大鸿米店”门口，大家深知，吃一顿仅仅是饱，他们需要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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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s5 q7 @8 ^5 Y+ f) U" u大鸿米店可不是一家简单的米号，店铺冯老板和城里的“土皇帝”六爷交情深厚。

2 ?8 W3 f3 Z; I; M' X/ k3 {因此，城里米粮的生意，全权由冯老板的大鸿米店垄断，饥民们不约而同地围到店门口，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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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8 w: K4 Z6 m$ `1 [1 g多年来，冯老板的大鸿米店，在城里能有如此势力，还有赖他的一双宝贝女儿。

老冯年轻的时候，两个女儿便跟着他奔走，认识了不少的江湖人，相比同龄的孩子，两个姑娘胆大心细，更加世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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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女儿叫绮云：顾家本分，任劳任怨，一身中式打扮，整天都在店里打理生意。

绮云很容易给人贤惠端庄，并拥有传统女性美德的印象，但实际上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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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儿叫织云：生性放荡，贪图享乐，从头到脚一水儿的西式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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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R( C# s7 k7 [. G( G织云14岁的时候，因为和姐姐去找父亲的缘故，认识了六爷，打那儿起她便跟了六爷。

/ ?+ L6 x, a% w3 B# a大鸿米店有如此背景，逃荒的饥民们去讨口吃的想法，其实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 S7 d2 U! S5 v9 d& d. d: Y9 f冯老板亲自出面，好言好语劝退大家，可到了晚上，他和六爷联合起来，六爷命令手下人拿枪包围码头，将大部分饥民赶到江边，一部分人坐上木筏子离开，更多的人掉入江中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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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过后，城里的饥民问题，大体上得到的解决，而整晚睡在大鸿米店门口的五龙，侥幸逃过一劫。

8 t$ ~+ d# X1 u第二天，冯老板开门后，五龙以“不要工钱，只要有口饭吃”为条件，进入大鸿米店当搬米工人。
五龙捧起一把米干嚼，他终于能吃上饭了，能活命了。

往后的故事，类似但又不是“农夫与蛇”那个故事模式。

五龙在“阴阳不调的大鸿米店”里干得久了，逐渐成了绮云、织云两姐妹相互看不惯时，用来斗气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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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鸿米店里，东家们打心底里瞧不起五龙，甚至压根没拿他当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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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老板和大小姐绮云，满意五龙干活卖力，但不满五龙饭量大，二小姐织云玩心大，处处拿五龙给父亲和姐姐添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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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C7 K0 h0 u/ K3 \% U; V7 U除了东家外，城里六爷的头号手下阿宝，从第一次见到灾民五龙，就没来由地欺负他。

现在五龙到了大鸿米店，勉强能算个自己人了，可阿宝还是没来由的当众侮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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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龙越想越气，自打进城之后，他目睹乡亲们像牲口一样被赶走，自己在冯家多吃几碗饭，都要看人脸色。

五龙心中早已埋下的仇恨种子，此一刻生长：五龙发誓，要让他们全都还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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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龙的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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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会说来就来，二小姐织云放浪成性，和阿宝有一腿，这件事在大鸿米店内部，甚至是在城里，几乎就是公开的秘密，可惧于阿宝的凶狠，没人敢往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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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爷的绿帽，戴得明显瓷实，可惜他自己看不到，十分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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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爷妻妾成群，偏偏不能生育，正巧在这个节骨眼上，织云和阿宝珠胎暗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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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d6 p( H. @* u这种事情不可能瞒得住，冯老板借着机会，想凭借和六爷多年的交情，将织云嫁给六爷，让织云有个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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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老板此举，一来是爱女心切，二来赌的是六爷不知道实情。

$ u  H* q# X" d1 H可六爷早都是过了天命之年的人，自己有什么毛病，心里能没数吗？冯老板让他当接盘侠，可算是把一嘴金牙的六爷，得罪到家了，冯老板自此失势，大鸿米店沦为普通米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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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龙看准找阿宝报仇的时机到了，他向冯老板提出，每月要5个大洋当工钱，冯老板感叹得同意说：病狗养好了伤，还能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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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7 r- A. t& S8 u. Z; a3 m6 Y# m; r五龙拿到工钱，转身去市集找测字先生，代笔给六爷写封信：内容是五龙向六爷告发，让织云怀孕的那个人，正是六爷的心腹手下阿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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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r5 i. K$ x信寄出去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六爷好像并不在意，一切风平浪静，倒是大鸿米店不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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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云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可能是未出阁先怀孕的缘故，织云整个人变得神经兮兮，在家里穿着隆重华丽，逮着五龙就调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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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n: E9 f8 L7 g米铺的伙计们都怕织云，全都躲得远远的，五龙也怕，可五龙没地方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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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五龙作为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他未尝不想发生点什么，他一无所有，也没有什么好失去的，即便织云曾经是六爷的女人。

一个晚上，织云偷偷跑去米仓，那里是冯老板给五龙安排的“宿舍”，连张床都没有，五龙整天就睡在米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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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云又怕又期待地进入米仓，躁欲的五龙没有让织云失望，两人在米仓里大肆宣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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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V. ~$ ]9 S1 g/ S大姐绮云来不及阻止，开动米仓里的机器设备，想用米淹死这对儿狗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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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I1 j+ u8 l3 B很难揣测此时的绮云是什么心态，她和妹妹从小就相互看不惯，细致到说话做事待人接物的方面，两个人都给人故意相互作对的感觉。

* ^) \/ @# m0 w& V& }( c事情败露，冯老板实在是管不了自己的二女儿，更重要的是，织云的肚子要有人接手。

六爷、阿宝都是不好惹的主，五龙好欺负，这回正好砸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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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9 L; @! o0 [6 E新婚晚上，六爷命人送来一盒东西，里面装的是“阿宝的那话儿”了，他人已经沉江，五龙看到礼物马上明白，当晚他没敢碰织云。
第二天，五龙去找六爷，让他把自己切了，六爷对五龙的识抬举的表现很满意，为了报被绿的仇，六爷开了金口：宣布五龙是自己的人！

有了六爷的话，五龙在大鸿米店里，奉旨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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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得势的五龙十分凶狠，不但对冯老板和她的两个女儿很不客气，对同样穷苦出身的工人们，也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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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工人想吃第二碗饭，五龙立马破口大骂，大姐绮云劝两句，五龙怒驳：当初谁让我吃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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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颠倒过来了，乍看五龙吃定了大鸿米店。

可各位别忘了，我们一开始就说过：整部《大鸿米店》里没有一个好人，大姐绮云和父亲商量后，决定找江湖上的朋友，直接干掉五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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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L! x8 Z; v; p! \' C- B0 e不用写信，不用见面，不用交定金，江湖悍匪们一口答应，可见大鸿米店没少干脏事。

3 C% f  H+ l# ^* K4 z$ }$ f偏偏此趟遇上五龙，他命不该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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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雾蒙蒙的清晨，大体养好伤的五龙拄着根拐杖，像鬼魅般又回到了大鸿米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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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老板一家，连带整间大鸿米店的伙计们，见到五龙已经吓得不轻，五龙知道是冯老板做局害他，把枪对准他，冯老板当场中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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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6 S1 P" N$ u从此，五龙真正接管了整座大鸿米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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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4 a/ g/ C! O% V三、彻底走向疯狂的五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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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p1 H/ x4 {- u8 L5 ?; O& W+ m回到大鸿米店后，五龙继续养伤，冯老板中风卧床，下半身瘫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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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X" K% Y' G6 B又过一段时间，在织云临盆的晚上，五龙持刀冲进绮云的闺房，他不满织云是个破鞋，要冯家陪他个黄花闺女，冯老板听到女儿的求救，挣扎着从床上爬起，又不慎滚下楼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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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H% \3 \" v# u( T绮云的求救声越来越大，甚至盖过了织云生孩子的叫喊，不知又过多久，织云生下个儿子，绮云的叫喊停止，变成哭泣。

( J% `3 N: S+ l; V6 q这一晚，大鸿米店里发生的事情惨绝人寰，但没有人敢管，就像当初五龙和村民们，逃荒进城后没人管一样。

祸害完大鸿米店，五龙心底的恶，彻底释放出来。

没几天，六爷找上五龙，六爷听闻织云生了个儿子，正巧他膝下无子，思来想去，索性把孩子要过来，当自己的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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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里，六爷想要什么，就没有办不到的，五龙只好把孩子送过去。

正是经此一遭，五龙隐隐明白了一个道理：要想把心里的仇恨全部发泄出去，要报复他想报复的那些城里人，他一定得是城里最狠的那个，五龙想收拾六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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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O7 g2 A8 u; Z+ q& B2 i: r7 p收拾六爷，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五龙领命把孩子送过去，织云跟着一起去了，六爷看到儿子没有再说什么，留下织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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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e4 G! e( r" A从此，大鸿米店里剩下五龙，和对五龙充满仇恨的大姐绮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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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9 w$ m$ w  o5 D倒是五龙自有他的运气，那是个日新月异的年代，六爷在城里有很多挑战者，新型工厂不断出现，加速了枪的批量生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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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爷刚得个儿子，很长一段时间来，他将事务都交给五龙去做，慢慢地，跟随五龙的新人越来越多，他逐渐豢养出一匹死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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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 R& c7 @" _/ ?7 m+ G终于，在某个黄昏，当天六爷府里正办酒宴，织云带着孩子从外面游玩回来，等六爷全家齐聚，忽然爆炸声传来，一切化为乌有。

# F+ k, A- Q$ O此时的五龙，正在城里最好的牙医处，他决定敲掉自己一嘴的好牙，全换成金牙，和六爷一模一样，从形象到地位全部代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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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G& M6 p# A: D1 J原本五龙的牙齿好到能干嚼生米，但他还是执意要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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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I! N* D# N- ?3 N; h- J用五龙自己的话说：以前我穷，你们瞧不起我，现在我要用这口金牙说话，让你们这些城里人，把我当个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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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a$ y4 R- L, N8 y# h0 [" u3 S+ ?
6 R0 S* s8 }  N( m' t; L$ v终于，五龙摇身一变，成了新的土皇帝，连满嘴金牙都一样，环顾四周，他似乎没有敌手，可以像六爷从前那般潇洒。

3 ~# P& H. e% A4 X3 i* L但在暗中，绮云在五龙和织云结婚的当天，就和父亲冯老板商量，把财产都转去了乡下，她现在要拿出这笔钱，再找江湖人干掉五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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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9 R2 H$ l! A6 S和不久前发生在六爷身上的那幕相似，某个傍晚，五龙坐镇的码头上，忽然出现一大批不明身份的江湖人，双方刚一照面，立马把枪对射，酣战到天亮。

听到枪声，大鸿米店里的绮云，在父亲的灵位，烧了五龙的衣服，只等天亮要个结果。

. r6 Z6 K6 a% Q' v% Q) n, }# x& h清晨，绮云来到码头，看着遍地的尸体，她急忙在其中找五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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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p/ O' l7 N$ c过了一阵儿，五龙得意的嘲笑声从城楼上传来，他大笑着说：别费劲儿了，我五龙的寿辰还没到，我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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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云看着又像是劫后余生，又像是幸灾乐祸的五龙，她简直要发疯，五龙像是贴在她心口上的狗皮膏药，同归于尽都拔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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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a8 P" C2 U6 D4 I" t* E此时，暗中一把黑枪探出，对准狂笑的五龙，连开数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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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4 N5 l/ v4 i4 r" f/ a四、仇恨之问：枪和米，哪个更重要？

" d  u. B* ?  k5 [: U+ `# z3 K看完大概的剧情，大家应该相信：整部《大鸿米店》的故事里，真是没有一个好人。

7 g5 {9 O% M+ G" @/ R! l这里我们以片中两个姐妹为例，简单分析下她们的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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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云：大鸿米店的大小姐，外表人畜无害，如果是第一次接触，甚至会有端庄贤惠又温良的错觉，结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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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5 T4 {3 g$ @0 e+ ?0 m" N五龙多吃了碗饭，第一个跳起来的就是她，和五龙有了利益冲突，马上提出并派人去找江湖人，计划周全准备买凶杀人，足见其狠辣，她是没少干这类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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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w0 i+ p  a* }) A3 i织云：大鸿米店的二小姐，她形骸放浪，整部电影里最同情灾民的是她，五龙的命都可以说是她救下来的，好像除了臭美，织云还算不错，结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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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y4 [% W( ^9 ^" @  p$ v织云的好心肠建立在各种不负责，和有人给她兜底的基础上，一旦涉及到她自身的利益，对亲姐姐冷言讥讽，撂下个祸害五龙一走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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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这些平时隐藏得非常好的恶，真正定义了《大鸿米店》是“灰色电影”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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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每个人都隐藏得很好，其中当然也包括五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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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K. \' z# s7 s; D2 H五龙的第一次爆发，是他当众被阿宝欺辱，又联想到一起出来逃荒的村民们的惨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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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4 b7 C1 \/ V此时五龙想报复的想法，尚处在人之常情的范畴，后来，五龙确实也只是向六爷密告，阿宝给他老人家戴绿帽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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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 D9 t7 @; R; d五龙真正的恶，被彻底激发出来，还是六爷在江边码头和他的一次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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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爷无意间问五龙：是枪重要啊？还是米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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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小学生都能回答的问题，但当时五龙没留神，只说：我听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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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爷说：没米，人就得饿死，没枪，保不住米，人还是得饿死。

五龙缓缓的肯定道：枪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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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 T; ]3 l% m( X% B但那一刻，五龙的脸上，只写着两个字：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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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M; I% `. c没错，整部《大鸿米店》的人物，驱使他们行动的就是仇恨！

对话完“仇恨之问”后，五龙第一时间跑去码头，去侮辱在那里干活的苦力，他极尽羞辱之能事后，再指着其中一个愤怒的苦力，对其他人说：老子以前比他还贱，我凭什么混到今天？凭的就是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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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e! E5 G  \% J! [+ @如此公开的宣扬仇恨，说《大鸿米店》被雪藏7年，真的是一点都不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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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们又要怎么看待五龙呢？那个曾经在逃荒的船上，能给素不相识的小姑娘，一口活命干粮的汉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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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x7 \; L1 d, {% \( N* A该是如此：五龙不是一个另类的疯狂的典型，而是整个社会扭曲之下的产物，不论是动荡不安的年代，还是表面祥和的年代，哪里都不缺这样的特产。

4 p6 w# a$ B1 ]* z, V- _6 e; `文/犀利影评编辑部：帅帅的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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