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评率99%，今年国产游戏的第一匹黑马是个“福瑞”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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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众筹金额数字快速跳动的时候，《三相奇谈》的制作人布鲁既兴奋又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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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R" |+ K* c! H' B2024年10月，《三相奇谈》在摩点网发起了众筹。游戏设定的目标金额并不高，1万块，因此他们乐观地觉得一定能轻松达到，并预估到最后能有5万左右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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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只在众筹上线的第一分钟，这个5倍于目标金额的数字便实现了。1天后，这个数字攀升到了10万，并在众筹结束时停在了23万，远远超出了他们“已经很乐观”的预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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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款以毛茸茸小动物为主角的叙事向游戏，布鲁所在的森罗万象工作室在里面还加入了横版卷轴、解谜或探案推理——玩法很多甚至有些杂，不过他们对自己做的东西还是很有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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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1月14日，《三相奇谈》正式发售，证明了这种自信并不盲目——到现在快半个月时间，游戏获得了900多条评价，保持着有些夸张的99%好评率，在质量层面绝对称得上今年国产独立游戏中的第一匹黑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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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c8 A8 E. [8 }+ ^2 y6 k/ n" M9 P做出《三相奇谈》的森罗万象工作室很小，只有三位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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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l- @0 E0 F* y剧情里，三位不同种族的主角靠着不同的能力，解决谜题、推进故事，这也是“三相奇谈”这个名字的由来；同时在游戏外，《三相奇谈》的三位作者的合作，也完全能看作是一次三人各展所长的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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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最具特征的那些毛茸茸的角色形象，都出自主美狼小魂之手。《三相奇谈》是他参与制作的第一款游戏，在此之前，他既是个社交媒体上活跃的画师和漫画家，曾担任主笔的《全兽出击》绝对是国内最知名的Furry漫画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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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c4 d( u6 F1 v! E, V" o漫画家的经历，让他能轻松地在静态的立绘图里，用几个细微表情动作就勾勒出几位主角的不同性格。比起不少文字冒险游戏单靠台词传达情绪，《三相奇谈》仅仅靠图像就能把主角的感情带出个七七八八。


过往经验的累计，也让他对动物主角毛茸茸体态有着精准的把握。几位主角怎么看怎么讨人喜欢的形象设计，也让游戏从内到外都透着一股人畜无害的气质，有了大受好评的卖相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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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们也把主角们做成了表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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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g$ H3 E& ?( W工作室的另外两位成员布鲁和Zohar，则是包办了除美术之外的大部分工作。


在《三相奇谈》前，两人都已经是有完整项目经验的制作人，曾共同参与过《形骸骑士》这款平台跳跃动作游戏的制作。但在《三相奇谈》里，动作元素却没有成为游戏的重心，反而是动作游戏常忽略的剧情成为了两位制作人着力营造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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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N# B9 ^2 u. ^故事设定在一个妖怪和人类共存、玄学和科技融合的另类架空世界里，三位主角又大致对应了佛、道、儒的三种处事方式。在背景已经相当杂糅的情况下，《三相奇谈》还用同样复杂的POV视角进行叙事，让故事展开的方式充满了反转和悬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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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繁而不杂地讲好故事，两位制作人的游戏阅历和制作经验发挥了不少作用。Zohar提到他们在剧情撰写中有意避免了书面化的表达，尽量让故事的推进轻松和幽默些。因此，玩家才能在游戏里处处都有梗可以挖、名场面可以看，吵吵笑笑就迎来了剧情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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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剧透的情况下，或许很难正面传达出《三相奇谈》这个叙事导向游戏的全部魅力。但通过评论区里玩家提到的《Ever 17》《Remember11》等作品名和一些叙事技法，大概也够没玩过的玩家为它勾出个大致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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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游戏目前99%的好评率，布鲁和Zohar都表示远超预期，甚至还有“一点点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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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发售前，他们曾一度怀着忐忑的心情想：“做成这样子能不能被人接受啊”。因为他们自己很清楚，《三相奇谈》距离99分还有着不少差距，长板很长的同时短板也很明显。


比如游戏中串起故事的谜题设计得比较单一，尤其是在后期流程中重复度很高；游戏的UI和场景和表情丰富灵动的角色比起来，也显得相对单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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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问题布鲁和Zohar其实都很清楚，等到游戏发售后一定会成为玩家诟病的重点。但他们即便知道，仍然没办法将其完全改正，因为这些短板的出现其实就因为一个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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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的众筹档位

和许多“名为众筹实为推广”的项目不同，《三相奇谈》的众筹虽然也有宣传上的一定考量，但它于去年进行众筹的原因，主要还是“真的没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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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9 o4 @# f% P2 u当时游戏的制作已经进入了收尾阶段，此前东拼西攒的资金已经花了个七七八八，进入到了“我们连工资都发不出来”的程度。但他们对游戏当时的效果仍不满意，打算在游戏的场景美术和音乐上继续完善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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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小团队，森罗万象工作室在筹备之初就已经对“穷”有了一定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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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制作人的前作《形骸骑士》制作规格虽说不大，但团队规模也是《三相奇谈》的3倍，资金预算更是达到了10倍的差距。即便如此，游戏也没能做到让所有玩家都满意。所以在森罗万象成立之初，他们才没有选择一个“水很深”的方向，而是以故事导向去创作一个“更力所能及”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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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的谜题加复杂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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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缺钱这个千古难题，并不是靠“做好准备”就能解决的。即便他们已经把目标设得足够小巧，最后还是不得不把许多欠打磨的内容也放进了游戏里，比如重复的谜题设计、比如略显简陋的UI，都是他们不得不做出的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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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P+ ?4 u/ T9 U游戏发售后，这几块他们眼中的短板确实成了玩家批评的重点。但让制作组没想到的是，即便很多人都提到了缺点，但大部分玩家依然以最包容地姿态接受了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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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对此格外高兴，因为这样的氛围也正是《三相奇谈》想传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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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主创走到一起的原因很简单，从过往作品《形骸骑士》《全兽出击》到《三相奇谈》之间始终没变的，就是“福瑞文化”这个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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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x$ O" Z# j% q- N, v《三相奇谈》的美术、设定和故事里，能看到大量福瑞元素的出现，人类、妖怪和龙族混居的背景世界，狼妖、狐妖和蛇妖三位品种不同的主角。但对于游戏的这一明显标签，制作组又很少谈起Furry这个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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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作人布鲁说，《三相奇谈》是个“福瑞游戏”没错，但它也不止是个“福瑞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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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2 {1 e6 S) x* A; Q& v三人确实是因为Furry这个共同的爱好走到了一起，但他们并不打算做一个只供小圈子爱好者欣赏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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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三相奇谈》诞生之处，他们就在想能用福瑞这个外化的特征能装下哪些故事，然后就想到了中国传统中的妖怪文化。《聊斋志异》等典籍故事里的精怪，同样是毛茸茸的形象，同样是诡谲奇幻的故事，为什么不能是一个福瑞故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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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k9 @9 t  Q, J制作人Zohar谈到故事主题时，特别提到Furry是个外来词汇，在很多人眼里也是一种小众的亚文化，但它实际上涵盖的东西又要广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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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小时候看的幼儿动画，球队的主场吉祥物，游乐园里的人形玩偶，都是这类文化的一部分。虽说属于亚文化，但却不像很多其他亚文化一样那么难以接受，是一种极为大众的审美方向。毕竟“Furry”这个词的本意，也只是“毛茸茸的”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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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LB的吉祥物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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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有为自己设下什么小圈子的创作框架，而是将它当做一种大家都喜欢的创作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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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Z* D) s1 Z. c; b' I事实上，《三相奇谈》虽说是想“讲一个中国独有的妖怪文化福瑞故事”，但他们也没被这个既定范围给框柱。这么一个志怪故事打底的故事中，仍旧出现了大量现代要素，以架空背景讲了个有着“现代内核”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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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着大量手机、电脑这些现代要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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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p, Z4 h2 q9 H通常涉及到“动物拟人”的故事里，都或多或少会有对现实的折射或隐喻，这也是套上“这层皮”的叙事优势。但当我问到两位主创这一点时，他们却说没想这么多，只是觉得“适合这么讲”而已。


《三相奇谈》的起点是三人对福瑞文化的偏爱，但在游戏面世的过程中，对游戏本身体验更好的追求才成了最后根植在他们创作中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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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R+ A- a4 I5 y+ ?. h& P3 h结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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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o; j7 H9 N6 t5 |其实早在众筹开始前，《三相奇谈》在福瑞圈子里已经是一个小有名气的明星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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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0 T8 w9 n2 E) c1 S# F0 a; ~也正因如此，有了《形骸骑士》的玩家和《全兽出击》的读者，几位主创此前积累的朋友和粉丝，以及更多对这一主题感兴趣的玩家的关注，它才能在众筹的第一分钟里就筹到5倍目标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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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个远超预期的众筹成绩完全可以看作是福瑞圈氛围的总结，是小圈子团结友爱的最好证明，也代表了《三相奇谈》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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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所有人的共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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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p. \8 M2 R/ J6 Q' W但等到游戏冲过发售这条终点线，“小圈子明星产品”已经不再能解释远超几位主创预期的销量和口碑成绩——因为正如他们想做到的那样，《三相奇谈》不只是一个只有“福瑞”标签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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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L7 f7 [3 s! H/ N7 [99%的好评背后，是《三相奇谈》这个适合所有玩家的游戏。兽耳、尾巴与妖怪生长到了更普世的故事里，从一颗亚文化的孤石，变到了一座通往更广阔玩家的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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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U. U9 T; s% O. A% K( j" i正如几位主创所说的一样，他们并没想过要怎么“破圈”。他们做到的，只是让圈内圈外的人坐在了同一张故事桌前——就像许多年前，我们在还未听说Furry这个词的时候，一起坐在电视机前观看毛茸茸的幼儿动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