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到官都当不下去，这位明代诗人疑似长期带瘤生存的肝癌患者

显示全部楼层 · 2022-8-28 17:38:03

少年天才因病致仕，生性狷隘耄耋而终。提到杨循吉，人们多不熟悉，说起“韶光难得”，想必很多人都在小作文、周汇报里用过。这个成语，就出自他的一首词。此人生于苏州，少年名扬吴中，与江南四大才子是知交，和祝允明并称“杨祝”。明史为他立传，说他“善病”。成化二十年登进士科，授礼部主事。当一年官，病六七回，干到31岁就致仕归乡了[1]。
我们分析了他的诗，研究了他的事，判断这位明代诗人很有可能得的是肝癌。杨循吉活到89岁，很可能是一位长期带瘤生存的肝癌患者。

少年天才，为什么一生多病？
按理说，家境优渥，少年得志，身体应该棒棒哒才对。为什么杨循吉就多病多到连官都当不下去呢？答案就在性格上。明史说他“性狷隘”，是个偏激、狭隘、小性子的人。
朋友过来拜访，遇上他在洗澡，就让看门的打发人走。过几个月回访，这个朋友也以洗澡为名不出来相见。杨循吉气得胡子都歪了，当场在墙上题诗一首：
君来拜我我洗浴，我来拜君君洗浴。
君拜我时四月八，我拜君时六月六。
原来，四月八日是浴佛日，六月六日却是苏州当地风俗，洗猫洗狗的日子。他是骂人家猫狗。
到了晚年，杨循吉赤贫落寞，仍然不改气量偏狭的臭毛病。
尚书顾璘路过苏州，特地登门看望他，还送了许多钱。聊得正开心时，苏州郡守过来邀请尚书。人情世故，无可厚非，杨循吉却脸色大变，不仅怒轰尚书出门，还把钱扔到尚书身上。
心胸狭隘到这个份上，怎么可能不生病？翻看他为数不多的存诗，“沉疾已在躬，嗜书犹不废”“病中承数过，忘形不下床”“颇怪病身逢酒健”“衙门晨入酉始出，力不能支空叹愀”，真是句句不离病。

而立辞官，到底是不是癌症？
杨循吉31岁致仕，年方而立。有人说是装病，但从他辞官后所作古诗《都下将归述怀》来看，不仅实实在在的生病，而且有癌症的嫌疑。且观其诗：
鄙人自从三月来，腹心久已病癥瘕。
晨兴至午尚不食，夜枕呻吟睡尤寡。
况今一病已到骨，兼与世事多痄疨。
病人自合卧活命，安能奔走还骑马。
我来给他诊断一下。
病是癥瘕，古代指腹中包块，癥是坚硬固定，痛有定处，瘕是聚散无常，痛无定处。放到现代，要么良性肿瘤，要么恶性肿瘤。
症是纳差，吃不下东西，眠差，睡不着，晚上还疼得呻吟，自我感觉是已经病到骨头里，说明病在深处。这些症状加起来，更像是恶性肿瘤。
癥瘕一般辨为肝郁，或气虚。根据他的性格，这病更可能是从从气上得的，肝癌的可能性非常大。
在他后来的诗中还曾有“自知身有病，不作长久计”之句，说明时常有命不久矣的感觉。这种感觉，更可能来自癌症。

耄耋而终，癌症真能活这么久？
杨循吉生于1456年，逝于1544年，活了89岁，耄耋而终。一个疑似肝癌之人，却又如此长寿，还是与他的性格有关。
“十年不出山，一游即千里”“开堂小游戏，出世大因缘”“人间正果修将满，天下名山遇即登”。文如其人，这些豁达的诗句，正是他性格的另一面。
我常说，癌症患者要乐观豁达。心态好的癌症患者，往往治得好，活得长。这是因为，心情豁达则气血疏通。肝属木，木曰曲直，他这份心态倒是灵丹妙药了。
辞官后隐居，能让他生气的人和事少了，偶尔交游，也以僧人居多。“禅从逆境打，衲到暑天收”“闻道百花庵可住，他时借我读华严”，佛学无疑是更好的心理治疗。
而且，杨循吉嗜书如命。他在诗中写道：
经史及子集，一一义贯穿。
当怒读则喜，当病读则痊。
你看，一读书病都好了。我经常告诉癌症患者给自己找点爱好，找点乐子，一方面是可以将注意力从癌症上面转移开，另一方面也是有所寄托，为人生平添更多信念。而信念，正是激发生命潜能的力量。

病多命长，还有大诗人陆游
南宋大诗人陆游，和杨循吉颇有几分相像，也是多才多病又长命。
作为存世诗歌最多、诗歌质量极高的诗人，陆游本应有着更高的历史地位，但却因一首词得罪了几乎所有的诗词评论家，严重拉低了风评。
人们吟起《钗头凤》，“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都以为深情隽美。但以南宋的社会伦常，揭露一个女孩子的重大隐私，无异于杀人。即便放到今天，这种情侣分手后，一方将私密照片公布于众的行径，也属为人不齿甚至违法。
陆游害死了唐婉，也害苦了自己。虽然享寿86秋，却是大半辈子病痛缠身。有人统计，陆游十分之一的诗作与病有关，涉及糖尿病、龋齿、头痛、腰痛、脾病、疟疾、肺病、跛足等疾病[2]。
从《钗头凤》事件可知，陆游近乎变态的自私。从他“铁马冰河入梦来”“王师北定中原日”等豪言壮语不断，却从未有过马上征讨的经历来看，性格似也虚伪。古人甚至责其晚节有污。
现代心理学认为，自私的人不容易出现心理问题。然而，人一旦将所有过错都归结于他人，迷之自信，再加上虚伪假大空，生活难免放纵。胡吃海塞，不避风雨，糖尿病、痛风、腰腿痛等问题接踵而来。所以陆游所患，基本都是单纯的生理性疾病。
不过，陆游的性格有坏的一面，也有好的一面。他意志强大，不担心，不害怕，这些病本身也不严重，所以能抗下去。另外，陆游特别喜欢锻炼，体质远超常人，这些小病也就不会对他造成过大的伤害。
如果说杨循吉是靠着豁达心态、坚定信念实现疑似肝癌的长期带瘤生存，那么陆游就是凭借不懈锻炼、坚强意志熬过无穷病痛。

参考文献：
[1]张廷玉等.《明史·杨循吉传》[M].中华书局, 1974-04
[2]齐鲁壹点：“古今第一病人”陆游为何长寿https://www.toutiao.com/article/7135345987459449358/?channel=&source=new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