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霞·邓洛普在她的《鱼翅与花椒》中描写了一位英国女孩对中国川菜的态度。! K3 \, }# s) W! J$ f9 j1 B' D* y
谈论中国美食时,外国人往往有种很滑稽的态度,一方面,他们都知道中国文化博大精深,美食无数。而另一方面,一旦真的把他们带上地道的中国餐桌,却又惊惶失措,面对一桌子看不出真面目的食材,迟迟不敢下手。
- t2 N+ w! {- @2 _% n4 [. Z }+ A% I6 X所以每逢出国旅行,国人最不习惯的一点往往便是吃,因为在国外实在很难找到像样的中餐馆。大部分都在装模作样地卖一些据说是“宫保鸡丁”“咕噜肉”的菜式,入嘴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9 s2 {- f- D2 v1 k. Y) c- e
因此,欣赏一个遥远国家的菜肴,是很困难的,就跟学一门外语一样。凡是请外国人吃饭时,他们要是能熟练地用筷子,还懂得欣赏重庆火锅,我们会觉得相当了不起。若是他们面对凤爪、爆炒大肠之类的食物面不改色,甚至敢于动筷,那简直应该报以热烈的掌声。" j% A& V3 q9 N) R- l
而扶霞的书在一开头,就描写了某种足以让无数老外做噩梦的食物:“它们好像在瞪着我,如同闯入噩梦的魔鬼之眼,幽深黑暗,闪着威胁的光。蛋白不白,是一种脏兮兮、半透明的褐色;蛋黄不黄,是一坨黑色的淤泥,周边一圈绿幽幽的灰色,发了霉似的。整个皮蛋笼罩着一种硫磺色的光晕。仅仅出于礼貌,我夹起一块放在嘴里,那股恶臭立刻让我无比恶心,根本无法下咽。之后,我的筷子上就一直沾着蛋黄上那黑黢黢、黏糊糊的东西,感觉再夹什么都会被污染。”! Z/ y9 w8 F% o- p
这是她第一次在香港吃皮蛋的记忆,也是她中国之行的开始。上世纪 90 年代初,作为某媒体亚太新闻报道助理编辑的扶霞,决定到这个遥远国度去亲眼看看。) p0 f- o& {' i0 W; w
对于异国的饮食,她自认很小就开始探索了,因为在牛津教外国学生英语的母亲,总会让各国学生占据自家厨房,煮一顿充满思乡之情的饭,并与全家分享。但一跨入中国,眼前的生机勃勃和杂乱无章,还是超出了扶霞的想象。8 X3 ^5 Z( d* l9 G. [& ]
第一次的短暂停留所带来的冲击,显然是强烈的。她回去之后积极地学中文,寻找机会。两年后,她申请到了英国文化委员会的奖学金,以做少数民族研究的名义,来到了四川大学。7 H! J: r; E9 O, n# ?
那个年代,“老外”在中国远没有如今普及,一露面就会被民众围观或搭讪,但扶霞并没有躲在留学生楼和图书馆里,而是有空就骑着自行车,穿行于大街小巷,到处晃悠。# R, k$ z$ T" r, C+ W+ @" I* s
成都懒洋洋的迷人气氛,让许多留学生沉醉。她的意大利室友开始每天出去打麻将,丹麦同学迷上了去公园学武术,德国同学整天泡在茶馆聊天。扶霞则被当地美食俘虏了,她很快摸熟了周围的“苍蝇馆子”,学会熟稔地点菜:“辣子鸡”“鱼香茄饼”“回锅肉”“毛血旺”,每到晚上,就呼朋唤友到河边的“坝坝馆子”摆龙门阵,划拳喝啤酒。$ ^5 k+ k, D: J: z, ]
但对于一个想做文化研究的外国人来说,这种适应是远远不够的。她的中文始终停留在口语上,看中文资料难于上天;而跟当地人交流时,也只能得到客气而怀着戒心的回应;唯有在讨论美食时,一切藩篱才会如施了魔法般被打破。( Q; x. `% y3 Y; m5 R7 B; c
“那些最最沉闷或粗暴的出租车司机跟我说起他们最喜欢的菜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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