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张人被凌迟处死的真实照片。
) H3 V' Z" h! h/ R+ E. }- d' E凌迟的「凌」,原是丘陵之陵,形容缓坡,而「迟」更是慢慢来的意思,凌迟这种酷刑就是要慢慢把人折磨死,让人在极致的痛苦中惨叫,在尖锐的小刀下失去最后一丝尊严,随后渐渐昏死过去。
! w0 Q9 f! n- N( x( G- m
& N" t4 f X) a2 d. @( u5 k凌迟的别名,比如杀千刀、千刀万剐,不仅在中国民间广为传播,作为最常见的咒人去死的方式,就是在 20 世纪的西方国家里,也是赫赫有名的。
( Z- q, K5 t' j6 K7 U$ N: L, _1 \0 U
下面这幅照片,是一个清朝人正在菜市口遭受凌迟,他的经历,在欧洲各国有关酷刑的历史研究和论述中大名鼎鼎。, j+ h/ j5 W4 ~# a
/ B4 T$ a: |/ B# z0 n
" ?% g0 a- y5 r7 W" [# L. t
# j; s {$ _# R% R+ g7 P3 E9 |7 I; r2 Y5 T
许多人误认为他是清末太平天国的士兵或将领,甚至有人说他就是翼王石达开,因为石达开「系以凌迟极刑处死」。但显然这种联系纯属臆测,因为这张照片在 20 世纪初西方出版的图书中就有明确标注,他既不是太平天国的将士,也不是普通的老百姓。2 _6 T. B" v1 Y$ m$ Z2 J
, O; o" {( |" b: E
他叫幅株哩,满族人,为清朝蒙古敖汉郡王勒恩札勒诺尔赞的护卫。1905 年除夕(2 月 13 日)夜,他砍死了自己的主人。至于幅株哩砍死主人的具体原因,汉学家们只能靠猜测,猜他「受到压迫」,因此模糊地推断他「富有反抗的精神」。实际上,我们大可从《清史列传》里找到有关幅株哩杀主的蛛丝马迹,虽然只有几个字,但已经交代得足够明白。' I; C# s3 q( j% b- _& H% z
: b, `7 P: W8 A7 y' l! Z7 a+ C* R$ `朝廷给幅株哩定的罪名是「妒奸谋杀家长」。
, M$ `% h; ]5 ?# U
, R' v/ H; Y: c, Y j/ f所谓「妒奸」,根据纪大学士在《阅微草堂笔记》中托小说人物的解释,乃是「夫两雄共雌,争而相戕」。所以,具体来讲,幅株哩可能是同主人的妻或者妾有染,因被撞破,所以杀死了主人。! L q1 s/ {( L% |
* Q0 J6 @ @6 i# z: \% n奴仆杀主,罪大恶极。依照元代及以后律例的规定,「诸奴故杀其主者,凌迟处死」。可见幅株哩不该杀主,有话大可以好好说,大不了挨一顿毒打。然而根据另外一项规定,「奴仆奸主母者,杀勿论」。所以,幅株哩倘使同女主人有奸情,只要是被撞见了,左右都是个死,只不过是很惨和比较惨的区别。
- j2 o2 K* ^) T9 Q% y) Q s. ~" k o1 c# _8 p; U5 P& i/ l
幅株哩是个护卫,身强力壮,武艺高超,拿刀砍伤了勒恩札勒诺尔赞,勒恩札勒诺尔赞失血过多,登时毙命。于是,两种必死之刑合起来,清廷判了他凌迟。就在当年的 4 月 10 日,他被押送到菜市口,当着成千上万人的面,一刀又一刀地遭受刽子手的屠宰。
" ^3 H1 S5 D6 `* Y
6 r1 P. w: z7 L( _* `幅株哩的凌迟,是先从胸部进行的,歌词「我的心仿佛被刺刀狠狠地宰」,这样的描写是确切的,因为凌迟就是先从心口窝开始。主刑者把他胸上的肉,极为细致地一小块一小块地割下来,刀刃十分锋利,就如同在给烤鸭片皮一样。血并不会流很多,因为刽子手有不止 100 种办法避免犯人的胸下血流成河。( `3 _. {( l/ n6 \5 d3 ^
) t3 c3 w X& I4 R( m
莫言在他的小说《檀香刑》里,介绍了刽子手应急的办法,乃是劈头盖脸地浇一桶冷水,或者是一桶酸醋,使人体受冷或气脉因酸收敛,只流一点点血。还有一种说法,如果犯人在受刑的时候,受到了严重的惊吓,全身紧张,脉闭血收,血也不会流出太多。这种说法似乎是可信的,因为明代宦官刘瑾被凌迟的时候,也没怎么流出血来。督刑官后来的笔记提到,说这是因为犯人受到了惊吓。这就如同在献血的过程中,如献血者出现紧张的情况,血液也是难以流出的。& D6 W* x( E S V5 p( ]
2 g+ F) B* Z) Y; x( U+ c4 }& ]刽子手割完幅株哩胸脯上的肉,他便胸乳全无了,只留下了两个碗口大的疤,显出了带着筋膜的胸骨和些许烂肉。接下来就要割大腿前面的肉了,这里的肉较厚,比胸口更多,因此遭受的脔割也要多两到三倍。每割一刀,旁边的人就要扬声报数,犯人则在尖锐的痛楚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1 B: `7 P& T+ {. B/ F
9 v* x7 l; f* V# O0 i, i
至于凌迟统共要割多少刀,历朝历代,并没有明文规定,一直以来,刽子手只是按旧例执行。起初,这种脔人的肉刑是执刀者在模仿屠户宰杀牛羊,只是将人大块大块地割下,如同被分割的牲口一样,然后再行曝尸。到了元代,戏文《窦娥冤》中的张驴儿,因为「毒杀亲爷,奸占寡妇,合拟凌迟,押赴市曹中,钉上木驴,剐一百二十刀」。那时候,人们还普遍认为凌迟只合 120 刀。可到了明代,就已确定有 3000 多刀了,清朝也是一样。9 |+ Y/ y8 a7 a% |2 p
9 x1 m: ~( P( _+ T" k+ ?4 e- A: `6 {明代凌迟应当是 3600 刀,执行 3597 刀,所谓天饶一刀,地饶一刀,君主饶一刀。可这又不是定法,因为同一些记录略有出入。
0 Y* M" y0 j7 ^3 K( H3 J% m/ A! O8 x7 Y" H
譬如明正德五年,刘瑾被凌迟,当时负责监督行刑的河南主事张文麟详细地记叙了他受刑的过程:2 C: ]! J+ ~# g( D# {
H- l) p) V7 ^9 @! Z) {7 d, G
我随该司掌印正郎到西角头,刘瑾已经开刀了。凌迟的刀数,原本应该三千三百五十七刀,每十刀一歇,吆喝一声。头一日,按例应先剐三百五十七刀,每一刀割下来大小如大指甲片一样的肉,从胸膛左右两侧开始。一动刀,鲜血流下寸许,再动刀就没血了。有人说犯人受惊,血都流到小腹和小腿肚里,剐完以后开膛,血就从肚子里出来,我想应该是这样的。到了晚上,押送刘瑾到顺天府宛平县寄监,给他松绑,他还喝了两碗粥。嘿,反贼的心态真是好啊!7 {( k3 z4 y+ k" Z* Y8 t
, ]! p5 D: V% C2 A9 r1 D, }- {
第二天,押到东角头行刑。昨天行刑的时候,刘瑾一边挨刀一边乱说宫内的事1 i% }2 z2 ~+ H" o8 m+ g
使用 App 查看完整内容目前,该付费内容的完整版仅支持在 App 中查看
- k! E; K y/ t9 V) L) j% U2 } |